抬腳邁步正要離開急診室,身後又傳來一陣陣難聽的罵聲。 “你有種在這挑事,有本事也別走啊!” 看到刑天沒有理會自己,醫生指著他的背影罵罵咧咧。 陳少眉頭緊皺,看著這一幕,心頭煩躁沒處發泄。 “行了,趙醫生,別管他了,你不是說我爺爺要趕緊做手術嗎,趕快的,不然耽擱時間有你好受的。” 醫生連忙點頭,剛要指揮護士推床,就看到原本坐在外面等候的老太慌慌忙忙地站起來,在少女地攙扶下走到刑天身邊,擔憂地問:“你說我家老頭子不能做手術是真的還是假的?” 刑天剛要開口,就被身後的醫生打斷。 “陳老夫人,你別問他,他就是個什麽都不懂過來鬧事的人,甚至有可能是故意來耽誤陳老先生病情地呢!”趙醫生對刑天繼續冷嘲熱諷。 “趙醫生說的對,這個人肯定是來鬧事的,我們不聽醫生的,難道還聽這個蠢貨的?”攙扶老太的少女也附和。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是這裡的醫生!”說罷,這個趙醫生還驕傲地昂起頭。 刑天歪頭看了眼他的胸牌,看到上面只有“主治醫師”四個字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喂,你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嗎!”趙醫生被刑天這個笑容刺激到,不滿回答。 “我是在想,偌大的三甲醫院,堂堂一個主治醫師,也徒有虛名?”刑天挑眉。 “你這是看不起我!” 然而刑天看都沒有看他,而是看向陳衝,也就是陳家的少爺。 “陳少爺,你覺得呢?” 陳衝被他們鬧得心煩,連忙朝醫生揮手,“手術家屬意向書呢,趕緊簽字吧。” 見陳衝沒打算理會自己,刑天聳聳肩,便準備離開。 吩咐護士去拿意向書,醫生看著刑天,陰陽怪氣道:“也不知道是從哪來的雜碎,想在這裡攀高枝,可惜了,某人的如意算盤落空咯。” 聽到他這話,陳衝眯起眼睛打量刑天。 “他說的是真的?”陳衝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更多的是不屑。 見刑天不說話,陳衝冷哼一聲,看向醫生:“如果我爺爺出什麽問題,唯你們是問!”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陰冷,醫生還真瑟縮了一下。 護士將手術意見書拿過來,陳衝將意見書遞給老太,老太哆嗦著手接過筆,然而筆還沒有落下,她又不放心地看向刑天:“我家老頭子,真的不需要手術嗎?”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讓老頭子進去遭受這個罪。 看著老太花白的頭髮,刑天點了點頭。 “那” “奶奶,你別聽這個男人的話,現在再不簽就耽誤時間了。”不僅是少女,還有圍攏在老太旁邊的人都急了。 “就是,媽,別跟這種人廢話了,這可關乎到爸的安危啊。”剛才一直沒出聲的中年男人此時也說話了。 “奶奶,趕緊簽吧。”陳衝也附和。 “就是,老人家,我跟你說,現在你遲遲不簽字,耽誤的可是陳老先生的安危,到時候如果真出了什麽事,我們醫院可不負責。”醫生聲音略高昂,顯得咄咄逼人。 老人家又看了刑天一眼,然而他卻轉過了身。 罷了,這是人家的事,他還是不摻和了。 終於,老人家在家人的催促下,簽下了手術意向書,拿到意向書的醫生倒是非常激動異常,連忙叮囑旁邊的護士準備進手術室。 “我看這個醫生年齡也不大,行嗎?”老人家很擔憂。 “奶奶,你放心吧,這裡是醫院,醫生說的準沒錯。”少女安慰老太。 刑天冷眼看了會兒,轉身從急診室門口離開。 “喂,你過來搞事不說兩句就要離開嗎?”少女看到刑天離開,在他身後呼喝。 陳東已經被推入手術室,紅燈亮起,現在家屬都松了口氣。 “我過來是好心提醒而已,信不信由你們。” 說罷,也不理會跳腳的少女,刑天回到了吊水大廳。 “哥,陳老先生怎麽樣了?”刑小雅似有些擔憂。 “推進手術室了。” “這是好事啊,可是哥你怎麽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見刑天板著臉,刑小雅詢問。 “我沒事,你放心吧,倒是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別天天逞強。” 揉了揉刑小雅的頭,得到一個小鬼臉,刑天開懷地笑了。 剛才在峰會刑小雅的心情大起大落,吊水吊著吊著便睡著了,刑天將外套脫下搭在她身上,看了看吊水瓶,約莫還有一個半小時的量,反正左右無事,他決定出去轉一圈。 走出吊水大廳,刑天聽到急診室那裡有些喧鬧。 “怎麽回事,剛才不是說的好好的嗎,我爺爺怎麽回事,怎麽下病危通知書了!” 說話的是陳衝,此時的他哪裡還有剛才的冷靜。 “你把我爸怎麽了,怎麽會病危!” 中年男人也失了穩重。 “嗚嗚嗚,我的老頭子啊。” 老人家拿著病危通知書,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旁的少女和婦人想要將她扶起來,卻怎麽都拉不起來,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見狀,刑天眯起了眼睛。 果不其然,出事了。 被揪住衣領的是剛才嘲諷刑天的護士,此時她心態著急,只見她眼珠轉動,驀地看到了前方的刑天。 “就是他,就是他!”護士抬手指著刑天大叫,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剛才就是他耽誤了時間,導致我們進去晚了,所以才會手術失敗!” 護士這一番話果不其然轉移了注意力,陳衝轉頭看向刑天,臉色非常陰沉。 “說,是不是因為你!” 陳衝衝到刑天面前,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關我什麽事?” 刑天聳聳肩,繼續道:“我剛才只是說了幾分鍾而已,難不成就幾分鍾,還能影響你們進手術室?” “你,你是在狡辯,陳少爺,這家夥絕對是在狡辯,現在陳老先生出事,最高興的絕對就是他!” 護士慌不迭地走到刑天前,一身手術服還沒脫下,上面全是濺射的血液。 刑天掃了他一眼,護士被他這個眼神看的心虛,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有意思,老人家手術室大出血,這還能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