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很困惑,首先他沒有一天到晚,其次也沒有亂七八糟,他過去很少和別人在手機上聊天,怕自己的文字太乾巴枯燥,才學著點綴一些表情來增添趣味性。陶蘇蘇也是這樣發消息的,只不過她用的表情包更豐富可愛,本質上肯定是差不多的。 “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說我土嗎?”溫然說,“你不喜歡,那我以後不加表情了。” 但如果這句話是以文字形式發送的,溫然覺得自己還是會忍不住在最後加一個流淚的表情。 “你愛加不加。” 溫然停頓一下,說:“那我要加。” 話畢,他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很輕的笑,帶著氣音的,是陸赫揚的聲音。 顧昀遲和陸赫揚一起出去旅遊,賀蔚慘遭孤立,金三角岌岌可危,三角形不再具有穩定性——溫然的腦袋裡冒出這一連串想法。 “是陸赫揚嗎?”溫然問,“你和陸赫揚一起旅行?真好。” 只是單純感歎,能和好朋友出國遊玩,不用擔心學習和考試,的確是一件很好的事,如果不考慮賀蔚的感受的話。 顧昀遲淡淡道:“羨慕的話下次你和他出來旅遊。” “?”溫然還不知要怎麽回答,就聽陸赫揚笑著說了聲‘抱歉’,接著似乎是起身出去了。 “你怎麽了,在外面玩得不開心嗎?”溫然勸他,“你要振作一點。” “不會說話別說。”顧昀遲道,“你平時上下學坐什麽車。” 話題轉得過快,溫然愣了一下:“公交車。” “魏凌洲那邊最近不太安分,我給你安排司機。” “不用不用。”要是被陳舒茴知道,大概率又是一頓冷嘲熱諷,溫然說,“我明天問問,看能不能讓司機抽空接送我。” “不能的話直接聯系339,它會幫你安排。”顧昀遲說,“有任何事都可以第一時間找它,我不一定能及時回復。” “我記住了。”溫然伸手去摸模型,又想起一周前顧昀遲帶著它來找自己的樣子。他說,“我等你回來。” 長達三秒的無聲後,顧昀遲‘嗯’了聲。 說是明天問問,還是拖到了周三,陳舒茴前幾天不在家,如果越過她直接聯系司機,司機必然還是要回過頭請示她,不如自己開口最省事。 早上,溫然提著書包下樓走到餐桌旁,陳舒茴沒抬頭看他。溫然便在椅子上坐下來,將手機放在桌邊。 是之前在雜物間翻出來的舊手機,溫然當時特意辦了張便宜的電話卡放進去,他在學校和自己的房間才敢拿出顧昀遲送的手機用,其余時候都靠這個舊手機來掩人耳目。 “可以讓司機接我上下學嗎?”溫然吃了一口麵包,“每天坐公交都要轉站,有點費時間。” 陳舒茴瞥向他:“誰慣的你這麽嬌氣,轉個站都嫌累了。” “嗯,不行就算了。”反正早知道結果,溫然很平靜,“我吃飽了,先去上學了。” 背起書包剛轉過身,就聽陳舒茴道:“不是都勾搭上顧昀遲了麽,讓他給你安排啊。” 溫然腳步沒停,沉默地走出家門。 於是也沒有聯系339,否則就坐實了陳舒茴的話,溫然抱著僥幸心理依舊坐公交來回,想等到下一次和顧昀遲聊天時再和他商量。 小袋鼠模型的框架已經基本完成,陶蘇蘇找的那家工作室送來了部件,溫然還買了一個手掌大小的迷你工具盒,剛好適配這種小型模型的拆裝。 “你這兩天怎麽又那麽沒精神?”陶蘇蘇問。 “有點發熱,周末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發熱頭暈,應該是又犯病了,溫然很習慣。 “是不是要發情了?” “不會的,還沒滿一個月。” “誰告訴你一定是一個月一次的?你生理課上沒學嗎,omega在第一次發情後的半年內,發情期是很不穩定的,間隔有長有短。” “這樣嗎……”溫然停下手裡的活,對著一顆螺絲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那我可能確實沒認真聽課吧。” 如果是發情,那就真的完蛋了,顧昀遲不在國內,自己無處獲取信息素。溫然坐在公交車上愣愣看著窗外,腦子裡突然產生一個想法——乾脆用抑製劑算了,讓信息素紊亂,腺體功能喪失,讓陳舒茴無法再利用他挾製顧家。 也只能這樣想想。 天陰沉沉,到站了,溫然起身下車轉站。 幾輛網約車陸續停在路邊,接到乘客後快速離開,最後只剩溫然一人,這個車站人流量一向小。 溫然低著頭杵在站牌下,聽見有車靠近,但並不是公交車的聲音,他抬起頭,一輛麵包車駛來,速度沒有放緩,仿佛只是路過。 透過擋風玻璃,溫然無意瞥見司機戴著黑色口罩與鴨舌帽,雙眼正盯著自己。 後背上的汗毛忽然成片立起,溫然下意識後退,那麵包車卻刹車急停,未停穩時車廂門便被拉開,一雙手飛快伸出來,猛力將他拖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顧少,別讓大家失望[抱拳] *我隻按定好的大綱走,沒辦法做到大家想看什麽我就寫什麽,大家不想看什麽我就避開什麽。後續某些劇情對一些讀者來說可能會是雷點,再次提醒,有不滿或怕踩雷的及時退出,否則可能會被創,本人概不負責。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