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先後順序我已經標注,玻璃種你切開之後能看清楚裡面。”林晨隨意將筆丟在桌子上,回頭看了一眼白總,“還不滾?” “哼,水平不怎地,眼睛還長在腦門子上。千萬級別的料子,要是浪費了……” “老子樂意,你管得著?”林晨嗤笑一聲,“千萬那是對你們來說的,對我來說它就一百二十萬。” 說完鳥都不鳥一下,留下一大票懵逼的人。 剛才林晨說啥來著? 對他來說一百二十萬? 這怎麽可能! 石玉軒作為玉石翡翠加工廠,若論工,在行業當中排的上號,雖然說近些年被有心人打壓,生意一落千丈,不複當年風采。可就算如此,那批師傅還在,一旦…… “江總”不敢相信,一旦石玉軒再來一個會賭石,會解石的人,那還有其他人混的余地? “原來這是林晨賭來的?” 其他人一臉詫異,但陳棟恍然大悟中終於明白,現在把一切算是串聯到了一起,心中對於白幽雪的魄力,更是佩服不已。 不難從稱呼上看出,哪怕林晨已經是老板,也被人直呼其名。在一乾人心中,白幽雪永遠是他們的老板,不可替代。 林晨顯然也知道這個,對此並無任何意義。 她已經為了這家工廠,付出了太多太多。 “還愣著幹什麽,上機子,水切!”陳棟心中感覺穩了,對著手下一乾學徒們連喝。 …… 其余人都在忙,只有林晨無所事事地坐在沙發上猶豫不決,有好幾次他想打電話給白幽雪,可最終忍住了。 “算了,還是等她主動聯系我吧!” 林晨有些煩躁地將手機揣進了口袋,起身準備再去市場瞅瞅,看看有沒有漏再撿一下。 陳棟忽然衝了進來,“林晨,廣貿的人來了。” “廣貿?”林晨一怔,心中已經明了。 廣貿是一家成品出售商,正是被調換了貨物那一家。 “嗯,知道了!”林晨點了點頭,再一次坐下開始泡茶,一個年輕人隨即進門。 “歡迎!”看著來人林晨示意對方坐,然後為他倒上茶。 “石玉軒的老板不是白幽雪嗎?你是誰……”對方一見林晨,眉頭緊鎖。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來此是為了解決事情。”林晨微微一笑。 “哼,你能做主嗎?”對方表情不悅。 林晨抬頭看了他一眼,道:“當然!” “既然如此,茶就免了,我們還是直奔主題吧!”對方冷冷盯著林晨,道:“經過這兩天我們高層討論,給你們石玉軒三個方案,第一就是直接賠償,四條手鐲八十萬!第二個方案,就是把丟了的手鐲還回來,最後就是……聽說你們得到了一塊不得了的石頭,從中弄兩個鐲子,這事情就算過了。” 林晨聞言笑了,這兩天討論出來的方案? “丟了你們的貨,我們賠償責無旁貸,不過在此之前有幾件事情我得說清楚。第一,就算石玉軒很少出售成品,但不代表我們不識貨,相反……比起對於成品的價值,你們廣貿不見得比我們的師傅強。其次,那四條手鐲什麽情況,你們廣貿心裡比我清楚的多。最後……不得不承認,你們消息可真靈通。” “你什麽意思?”對方冷喝。 “什麽意思?”林晨冷笑,“四條貴妃你敢和我開八十萬,誰給你的臉?要讓我把那四條手鐲找回來?朋友,你當我不知道,那手鐲不就在你們手裡嗎?最後一條,怕是那個江總剛才通知你們的吧。” 對方瞳孔微微一縮,呵斥道:“你胡說八道!” “之前的事情,我不太想追究,畢竟你們只不過是聽命行事,目的就是為了將白幽雪給逼上絕路,我可以不追究,一切看白幽雪怎麽個想法。” “可現在石玉軒的老板是我,所以你們那套別用我身上!” 年輕人臉色一沉,道:“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林晨猛然抬頭,靜靜看著對方,面無表情。 不知為什麽,感受到林晨平靜的目光,年輕人有些慌,只不過這時候他必須要穩住。 “最後一次警告,看在你們只不過是迫於薛陽宇的淫威,我和白幽雪都不太想和你們計較,破財消災是我們的態度,劉立不管再怎麽混蛋,截至目前還是我們石玉軒的人,他調換的桌子,石玉軒認。” “呵呵,那可由不得你!”對方表情連連改變。 他沒想到林晨連這些都知道。 其實林晨之前並不清楚這些,可是在明白連自己都被卷入進去之後,工廠之前接了那麽多廣貿的活,就不得不讓他往這方面靠。 其實林晨並不知道,薛陽宇擁有廣貿的股份。 “既然如此,那麽就請繼續。”林晨呵呵輕笑,“不過後果自負!” 說完拿起茶壺,將放在年輕人面前的茶碗倒滿,意思不言而喻。 後者臉色一寒,剛要說話,又看到了林晨那讓人恐懼的眼神,到嘴邊的話深深吞了回去。 等年輕人離開,陳棟走了進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劉立呢?” “今天沒來,請假了!” “呵呵……那還真是可惜。”林晨嗤笑了一聲,“找人通知一聲他,別高估自己。” 在整件事情中,別說劉立,就算是他林晨,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都太過於輕微,說白了就是薛陽宇的一個棋子,隨時可以丟棄。 夾雜在大佬的博弈中,那叫富貴險中求。 但很可惜,有能耐那叫富貴,沒本事那就是險。 劉立沒有管住自己的手,貪婪地為了那點蠅頭小利已經參與了進來,背信棄義,無論是否達到目的,下場絕對不可能好。 陳棟好幾次欲言又止,林晨疑惑地看著他。 “廣貿在成品銷售這一塊,佔據市場份額太大。要是我們……” “陳師傅,就算我們低頭服軟,人家也不可能讓我們好過。其實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對方這樣到底為了什麽。” 陳棟愣了愣,臉色極其難看。 一切猜想成真,這是對白幽雪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