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靈姬是一個“寶藏”女孩。 姬無夜想要她背後的寶藏,而白亦非除了寶藏、他還饞焰靈姬的身子。 李斯嘲弄笑道:“這一點就不勞侯爺操心。李斯身側有大秦精銳護衛,而韓國卻連王宮禁軍都擋不住一個焰靈姬,又拿什麽看押對方。” 王宮禁軍,乃是一國精銳之精銳,要是禁軍都不行,更加不要說其余軍隊的戰鬥力了。 這時,韓王安陡然起身,長袖一甩,語氣堅決道:“快,馬上交出焰靈姬,立解我韓國之危。” 朝堂之上,一片靜默。 張開地和韓宇眼眸一凝,心中深深讚歎韓非智謀過人。 姬無夜心中早已被怒火填充。 白亦非著實不想交出焰靈姬,奈何形勢已經如此,這一次交手韓非,是他失敗了。 韓非開口,給這件事定下最後一錘,問道:“李大人既然已經得到凶手,那麽秦軍是不是就沒有出兵的必要了?” 李斯面色肅然,淡淡道:“那是自然。” 這話一出,松一口氣的何止韓王安,何止韓國文武百官,也包括李斯本人。 —— 與此同時,紫蘭軒八方閣。 大廳中,此時只有李長青、衛莊、張良、紫女、弄玉五個人。 李長青盤膝而坐,案桌上陳列美酒,還有幾碟精美小菜,色香味俱全。 “嗯,真香!”李長青拿起筷子,準備夾菜。 紫女盤膝坐下,玉手輕輕一拍,紫色美眸嬌媚白眼,嗔怒道:“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給你準備了蘭花釀,並且親自下廚。”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韓非他到底賣的什麽關子了吧?” 弄玉正為李長青斟酒,少女見這一幕,暗自掩嘴竊笑,似乎紫女姐姐與李大哥總是有幾分互看不順眼。 衛莊屹立窗口位置,觀望四方。 張良好奇道:“李兄,你倒是快說呀。論賣關子的本事,你和韓兄簡直半斤八兩,最喜歡吊人胃口。” 李長青飲酒一杯,笑道:“好好好,我這就說。不然,紫女姑娘的眼神都能殺人了。” 紫女準備了酒菜,還親自下廚烹飪美食,就是為了聽李長青分析韓非如何破案。紫女現在的表情,似乎已經沒有多少耐心。 李長青飲酒一杯,吃了一口菜,淡淡道:“其實,破案的關鍵在一個人身上。” “誰?”弄玉好奇發問。 張良無語:“李兄,你又賣關子。” 紫女美麗眸子淺怒,說道:“看來,這酒菜你是不想再吃了。” “別別別……”李長青立刻道:“那個人就是焰靈姬。” 衛莊劍眉一挑,詫異道:“焰靈姬?” 張良沉吟數秒,猜測道:“李兄的意思是,韓兄會把刺殺秦國使者的罪責推卸到焰靈姬身上?” 李長青點頭:“正是如此。” 紫女想了想,問道:“可是韓非他如何確定,姬無夜和白亦非舍得交出焰靈姬?又憑什麽替他圓這個謊言?” 焰靈姬關乎百越寶藏,夜幕志在必得,放了對方,等於坐視寶藏線索中斷。 李長青笑了笑道:“這就是政治的魅力了。” “一個國家,無論是王公貴族,還是朝堂眾臣,他們都承擔不了割讓國土的重責,否則如何對這個家國的軍民交代。” 紫女頷首道:“所以,姬無夜和白亦非即便再不願意,也不得不配合韓非。” 衛莊倚靠窗邊,兩手抱臂,問道:“那麽,韓非他又如何能確定,李斯也會配合他。” 李長青笑道:“這個…也還是政治的魅力。” “有一句話叫做——戰爭是政治的延續。” 衛莊嘴角輕抿:“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有趣,這句話與鬼谷利益抉擇之道簡直不謀而合。” 李長青又喝一杯酒,說道:“此次出使韓國是李斯第一次擔任使者,如果沒有焰靈姬,他將一無所獲,無法交差。” “一場政治外交最終演變成為戰爭,那這場外交無疑是失敗的。這對李斯來說是無法承受的代價,這意味著他的仕途已經走到末路。” “而且,秦國雖然強大,但軍政派系林立,王氏一族、蒙氏一族、呂相一脈、以及老秦人各家門閥並存。” 李長青笑道:“現在的秦國,其實並沒有做好發動一場戰爭的準備。他們都擔心自己死磕韓國的同時,被其他勢力落井下石。” 張良思索道:“李兄,九公子的籌碼不應該只是這樣吧?這場交易對於韓國而言更加重要,所以九公子豈不是欠了李斯一個人情。” “人情是需要償還的,尤其是對李斯這樣的政客而言。” 政客,隻談利益,不談人情。更何況韓非和李斯某種程度上還是對手。 李長青笑了笑,回答道:“所以,韓兄會給李斯指點一條道路,一條通向仕途頂點的道路。” 衛莊瞬間明白過來,淡淡道:“仕途頂點,一人之下。你認為,韓非會將李斯引薦給秦王嬴政。” 李長青自信笑道:“這是韓非手上最能打動李斯的籌碼了,不是嗎?” 紫女恍然道:“如此一來,李斯就會更加配合韓非。” 張良一臉笑意,一臉欽佩,聲音溫雅道:“兵法有雲——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河。” “好一招出奇製勝。沒想到一場國家危局,竟然會被韓兄以這樣的方式輕松化解。” 頓了頓,張良繼續道:“而且,韓兄在李斯入韓覲見的第一天就敢誇下海口,十日破案,原來是早有應對之法。在所有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韓兄就已經有了破局之策。” 紫女笑道:“正如李長青昨夜所言,韓非一定會把破案時間定在第五天,這樣一來,秦韓兩國都不吃虧。外交危機化解於無形。” 李長青繼續道:“當日誇下海口,是韓非故意為之,用一句大話讓夜幕眾人幸災樂禍、輕視得意。然後在今日早朝上突然把秦國刺來的矛,轉嫁到夜幕身上。” “焰靈姬是聯系天澤的唯一線索,只要脫離了夜幕,那麽夜幕等人想要追查的百越寶藏,自然難以追尋。” 李長青讚歎道:“在如此犬牙交錯的利害博弈中,也只有韓兄這樣的人才能做到遊刃有余。” 張良一臉欽佩,說道:“那麽李兄你呢?你置身之外,卻對局勢洞若觀火,對韓兄破局之策了然於胸,對夜幕、李斯、大王、百官的心思了若指掌。” “如你這樣的鬼謀之才,又當如何評價?”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 嬴政一襲白衣,蓋聶持劍跟隨,兩人目光炯炯望向李長青。 尤其是嬴政,他的目光透露的是一種渴望、求賢若渴的渴望。 嬴政徐徐道:“寡人很好奇,一個最弱的韓國,為何能同時誕生兩位驚世奇才——李長青、韓非。” “難道是上天垂憐弱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