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绯闻录

二死了丈夫
  “小姐,小姐!”荔枝匆匆推門而入,“您快去前院吧,宮裡來人了。”
  什麽叫做宮裡來人了?
  難道這走的還是宮廷劇路線?
  燕回尚未梳妝,荔枝匆匆找來替換的衣裳,滿箱子裡的素淡顏色,荔枝卻是選了一件略顯暗沉的山青色。
  “怎麽不穿其他顏色?”
  不是燕回嫌棄這顏色難看,而是這身子的年齡太小,骨架又窄,根本撐不起這顏色。
  “小姐說的那裡話,將軍過世,您貴為將軍夫人,當然要穿的莊重些。”
  燕回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然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將軍!過世!
  我還是將軍夫人!
  這信息量大的,簡直都想讓人爆粗口了好嗎!
  這是要鬧那樣!
  燕回接過那件山青色的衣服,看著上面繡著的精致暗紋,“你可還記得跟著我多少年了?”
  燕回是拍過古裝劇的,自然也知道這語氣的拿捏,荔枝沒有聽得起疑。
  小姐遭逢巨變之後有所改變,這對於她來說再正常不過,她是奴婢,小姐說什麽都是對的。
  “回小姐的話,您五歲時,奴婢就被選來當您的玩伴,如今粗略算來,大約已經快十年了。”
  原來自己這副身子,才不到十五歲嗎?我還以為是童顏貧乳,原來真的是還未發育的豆芽菜。
  “那將軍他……多大?”
  “小姐您定然是太傷心,將這個都給忘了,將軍隻比您大了兩旬,以不惑之齡就成了這夏商朝的二品輔國大將軍,執掌天下兵馬大權,端的是年輕有為。”
  這本是稱讚自家姑爺,可荔枝說著,卻是忍不住落起淚來。
  “隻是妒英才,老天無眼,將軍才年紀輕輕的就……甚至連……”
  想到自己哭會惹得燕回心傷,荔枝趕忙擦去臉上的淚,“小姐您不要太難過,還是自己身子來的要緊。”
  一旬十二歲,這兩旬就是二十四歲,自己今年不到十五,十五加二十四…好家夥,這嫩草啃的。
  四十歲的大叔娶了一個十五歲的未成年少女,這絕對是戀童癖啊!
  我該不厚道的拍掌喝上一聲“死的好”?
  不過為今之計,燕回最擔心的卻不是這個。
  宮裡來人了,她這個“外來客”要怎麽面對?
  古時不比現在,一個不小心,那可就是掉腦袋的事。
  荔枝忙裡忙外為燕九收整,燕回卻是一把攥住了荔枝的手臂。
  “即是出去見客,還是見宮裡的人,我怕你一時緊張,說錯了話得罪貴人,你現在再將將軍府的狀況與我說一遍,我好教教你等一會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
  “記住,要事無巨細。”
  荔枝聽著心下一緊,她也知道應對宮中人要小心萬分,她生怕說錯了話給自家小姐惹禍,急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翻了出來……
  將軍府內的中堂上,廣結素色。
  布置莊重的靈堂中央,卻是放了兩具空棺。
  因為輔國大將軍和二公子死在雪山之下,至今連屍骨都沒有尋回,所以堂中隻放了兩具空棺。
  慶華兩手垂放在袖子裡,眯著眼睛神神在在的坐在空棺的另一側,靈堂雖然已經布置妥當,但是前來吊唁的人卻寥寥無幾。
  余遠道是個武將,而且是個耿直的武將,但凡耿直之人人緣必定不好,尤其是這人除了擅長打打殺殺,對朝堂上的爾虞我詐更是一竅不通。
  他卻是不明白,有時候朝堂上的唇槍舌戰,要比戰場上的刀光劍影還要來的措不及防,要不是因為余遠道不擅長這些,也不會成了朝堂上的“孤臣”,被派去收復幾個被蠻族搶佔的失地。
  想他堂堂輔國將軍朝庭二品大員,不僅被派去收復失地,更是在死後無人問津,真讓人不得不感歎一聲世態炎涼。
  “咳咳,”人未至,聲先行。
  幾聲咳喘的聲響打斷了慶華,他張眼看去,就見一病弱公子,被身旁的侍從攙扶著走了出來。
  只見來者身形瘦弱,腳步虛浮,一張臉更是比他身上的孝衣還要慘白,若不是在太陽底下還留著一個影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詐屍了。
  “咳咳,將軍府長子――余墨,見過這位公公。”
  隻這一句話,余墨就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倚靠著自己身旁的侍從,小聲的喘咳著。
  “原來是將軍府的嫡長公子,咱家有禮了。”慶華雖是如此回到,可人卻在椅子上動也未動,隻是對著余墨額了額首。
  將軍府如今勢微,他慶華卻是皇帝面前的紅人,這禮自然可有可無。
  余墨不管是不願,還是不想,他都不能顯露出半分介意。
  他輕咳幾聲平複了一下,這才被侍從攙扶著坐在慶華的下首。
  “家父身故,沒想到是貴人您先過來看上一看。”
  “公子說的那裡話,輔國大將軍為民為國,更是因為平叛蠻族犧牲,當今聖上雖然不說,可在心裡卻是記得的,這不,一大早就擬了聖旨讓咱家過來宣讀。”
  慶華說著望向門外,“聽說將軍身隕後,貴府嫡母因為憂思過度也病下了, 不知如今卻是好的如何了。”
  說是憂思過度也是場面話,二人連面都沒有見過,那裡來的憂思。
  “多謝聖上體恤,公公記掛,嫡母身子抱恙,許是要等上一會。”
  余墨說著看向身旁的侍從,“劍一,你去問問後院掌事,就說宮裡來人了,若是母親身體好一些,就請她來前廳一同接旨。”
  “是。”那劍一也是機靈說完就退到後院去了。
  慶華聽得卻是一笑,“你這嫡母過門還沒兩日,將軍就……聽說二人還沒見過面,就被皇后娘娘賜了婚,就連娶親那日,都是你代父與她拜的堂?”
  “咳咳,”余墨掩唇而咳,直咳的頰上升起了兩團病態的殷紅。
  “公公莫要拿此事取笑余墨,當日實屬無奈,所以才隻能出此下策。母親即是嫁入將軍府就是我一府主母,還請公公慎言。”
  年輕的嫡母,成年的長子總是容易被人詬病,尤其二人還有拜堂這一遭,慶華這番話若是傳出去,那可真是……
  正所謂人言可畏。
  顯然慶華也知道自己失言,但他卻是沒有在意。
  “公子卻是想多了,咱家之所以提及這個,也隻是因為聖上心懷臣子,咱家這才問上一二,回去好回聖上的話。”
  慶華當然不是面上說的這樣冠冕堂皇,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回去他確實要回報給皇上,隻是那時說出口的就隻是一樁“將軍府趣事”。
  就在這三言兩語的功夫,就見那出去問話的劍一再次走了回來。
  “啟稟大公子,夫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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