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春闺

穿成名门嫡女, 上能哄好公爵老爹,下能镇住庶出姐妹。 出能搞掂名门交际圈,入能斗垮自家姨娘。 正是年华正好,风光无两。 孰料皇帝一枚圣旨,就这么嫁了…… 配给一个粗野武夫,只知道打仗喂马, 自请下堂路漫漫,将军每日淡定钓鱼饮茶。 …… 休想把我苦修多年的琴棋书画诗酒花, 都变成你的柴米油盐酱醋茶!

NO.六十五:管教
NO.065:管教
 衛太夫人顰眉道:“你不說,我也正要問。成了嗎?”。
 “說是沒成。夫人說什麽也不讓,抬出婚前將軍府答應的,及笄以後之後再圓房來壓將軍。將軍也氣得不行,今個兒下了朝,就讓屋子裡的大丫頭把自個兒的東西全都搬出去了……”
 衛太夫人勃然大怒:“這是誰說的!”
 盧媽媽嚇了一跳,屋子裡的侍女全都噤若寒蟬。若是一般婆婆,聽了這樣的話,難免會覺得是兒媳婦不識抬舉。但是太夫人卻……
 盧媽媽跟了她許多年,揣測著她的心思,道:“是江城樓的大丫鬟碧玉……”
 盧媽媽賠笑道:“太夫人消消氣,為個丫頭生氣也不值得,若是不盡心,給將軍換個大丫頭就是了。”
 衛太夫人冷冷地道:“我將軍府,可不能有這種奴大就敢欺主的東西!把她拿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後去告訴夫人,人交給她處置,要賣要趕都隨她!”
 消息傳到,碧玉剛把衛清風的東西收拾好。衛清風沒打算叫謝葭挪位子——這本來是衛清風的屋子,他本來是打算自己搬走的。
 健壯的仆婦二話不說就把大驚失色的碧玉拖走了。然後盧媽媽親自去稟了謝葭。
 謝葭有些驚訝,但是不敢說什麽“碧玉也是聽將軍的話”之類的,隻點了點頭,說自己心裡有數。盧媽媽便告退了。
 衛清風在書房貼身丫頭被人拿了,也沒半點動靜。
 墨痕隨侍在側。
 謝葭顰眉十分不想灘這趟渾水,道:“她是將軍的貼身丫鬟,從小服侍將軍的……太夫人讓我處置她,我要怎麽處置?”
 趕吧,她還一頭霧水,不知道碧玉到底做錯了什麽了。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敏銳的太夫人一定發現了什麽。她不止一次發現碧玉看著衛清風出神。不過因為她一直謹守本分,所以謝葭也沒有對她怎麽樣——說實在的她也實在是沒興趣對衛清風身邊的女人怎麽樣。
 可是不趕吧……想到今天早上,碧玉那明顯冒犯的舉動——謝葭還在屋子裡梳洗,她就已經大開了臥室的門帶著丫鬟進門來收拾衛清風的東西。而且重手重腳的,唯恐旁人不知道女主人的醜事那般。難道是她終於露出了馬腳,因妒生恨什麽的,還是到太夫人面前去搬弄是非了……墨痕不以為然,道:“吟翠不一樣是從小服侍將軍的,還是將軍的通房丫頭什麽事兒也沒犯,還不是說趕就趕了。姑娘,您才是正經的將軍夫人,太夫人既然讓您做主,您隻管做主就是了。”
 平心而論,墨痕也對敢欺主的奴才非常反感。她還不知道事情的就裡,但是看剛才碧玉那個德行,就猜到了一二分。
 謝葭一時之間也拿捏不清楚這個分寸——如果沒有鬧昨晚那一出,倒是可以去探探衛清風的口風。
 思來想去她又收拾了一下,去了太夫人那裡。
 “娘。”她俯身請安。
 太夫人神色淡淡的,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讓她近前去坐。謝葭不由得暗暗叫苦。太夫人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但是這個兒媳婦還需要磨練,現在還不到什麽都敞開來說的時候。出了將軍府的大門,外面就都是居心叵測,話裡有話的人。
 謝葭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吭哧吭哧了半晌還是道:“娘,兒先退下了。”
 那麽多家兒媳婦,也就她敢沒事跑到自己婆婆面前來轉一圈,結果什麽都沒說就走了的!
 衛太夫人暗笑,便提點她:“去吧。你做事一向有分寸,娘很放心。”
 是說無論她怎麽決定都可以吧!
 謝葭俯身行了禮,退了出來。
 想來想去,還是貓到了衛清風那裡。他在書房,謝葭客氣地讓人先去通傳了一聲,才進去了。衛清風坐在書桌後面翻閱東西,一副“我很忙有話你快說的”的德行。
 謝葭看了看他的臉色,道:“將軍身邊沒了大丫頭,妾身想著,還是妾身自己跑一趟。”
 衛清風“嗯”了一聲,又翻了一頁宗卷,道:“你說。”
 謝葭便斟酌著道:“將軍要搬回正院,一早您身邊的碧玉來知會過妾身了,然後就收拾了將軍的東西來搬走。妾身認為這不妥當,妾身好歹是將軍的正妻,夫君的東西,還是由妾身親自來收拾的好。何況也不急在那一時,何必在妾身梳洗的時候就進來搬東西?”
 衛清風頭也沒抬,道:“所以?”
 謝葭說了一大堆,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想了想,又道:“娘為了給妾身體面,讓人打了碧玉二十板子,然後把人交給了妾身。妾身想著既然是將軍身邊的大丫頭,還是來告訴將軍一聲的好……”
 衛清風淡道:“是你到娘面前去說的?”
 謝葭一怔,最終別開了臉,道:“我沒有。不是我。
 衛清風有些煩躁,道:“一個丫頭而已,你既然是主母,那你自己做主就是了!”
 謝葭深吸了一口氣,道:“既然將軍這麽說了……那妾身再去給將軍物色一個大丫頭吧!”
 衛清風放下卷宗,手指重重地敲了敲桌案,沉聲道:“我將軍府不是那種嫡庶不分的地方!你既然嫁進來了,就要先正一正這個規矩。”
 謝葭的臉色頓時發青。
 衛清風原來是好意,但是私心裡還不能對她和顏悅色,沒想到卻冒犯了她的娘家。
 謝葭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是妾身疏忽了將軍府是名門望族,將軍是做大事的人妾身不該用這種內院之事來叨擾將軍的。”
 衛清風反而就有些啞口無言。
 謝葭俯身行了一禮,道:“妾身告退。”
 衛清風漠然。她就走了。他就有些懊惱。
 謝葭憋了一肚子氣回到屋子裡,心道既然你都不心疼,我也不用裝賢惠。索性讓人拿了銀子打發碧玉到冷華樓去養傷,等好了便打發出去。
 再把自己身邊的知畫撥到衛清風身邊去先伺候著,邊給他找大丫頭看著知畫,她心思一轉,屏退了左右獨留下了她,道:“知畫,我有話對你說。”
 知畫一怔倒有些不安起來,道:“姑娘?”
 謝葭斟酌道:“你跟著我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嫁過來的時候,你是知道的,咱們公爵府和將軍府商量過了,我及笄之前,是不侍寢的……現在府裡連個妾侍通房都沒有按理,我是該在自己房裡收一個的。”
 知畫是何其聰明的人,馬上大驚失色,連連擺手,道:“姑娘您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她的反應出乎謝葭的意料之外,謝葭怔了怔,才道:“你不願意?”
 知畫哭喪著臉,道:“姑娘,知畫就想好好伺候姑娘。以後和輕羅姐姐一樣做姑娘房裡的管事媽媽。姑娘,你找別人去伺候將軍吧,知畫不去!”
 謝葭看她的樣子倒是笑了出來:“瞧你說的,你不去,我還能逼著你不成?再說了,不是都說能伺候將軍,是你的福氣嗎?”。
 知畫一聽這還是要她去當通房丫頭哇?!
 她急道:“反正我不去!姑娘,您看知畫跟著您那麽長時間了,就饒了知畫吧!”
 謝葭頓時好氣又好:“越說越沒譜!”
 知畫卻認真地道:“是知畫不識抬舉,但是姑娘,知畫就是沒有那個命。我自己什麽德行,自己知道,廚房的於媽媽都說我還像個猴兒似的沒定性。若是伺候不好將軍,反而讓將軍生氣了,那不是給姑娘添亂嗎!”
 謝葭頓時笑得直不起腰來,忙道:“瞧把你嚇得!我都說了,你不去,我也不能逼著你!你啊,現在給我收拾好東西,好好去將軍跟前服侍幾天。等我給他找到新的大丫頭,上了手,再把你叫回來!”
 言罷,故意一板臉,道:“這事兒可輪不到你說不,輕羅過幾天就要出嫁了。你又是給我掌管衣冠的,你去最合適不過了。”
 知畫如獲大赦,道:“是,姑娘放心,掌衣冠奴婢還是會的!”
 話說到這兒,謝葭整理了一下,帶著墨痕去了太夫人那裡。
 “……讓兒身邊的知畫先伺候將軍,她是個機靈的,娘可以放心。”
 衛太夫人對她的果斷很滿意,道:“你的人,娘自然是放心的。我知道你不是那苛刻的人,倒是叫你為難了。”
 謝葭真心道:“娘既然有了這樣的話傳到,那必定有娘的考量在內。娘說兒不是那苛刻之人,兒知道娘自然也不是。既然罰了她,要趕她,必定有要罰要趕的道理。”
 衛太夫人心大慰,慈愛地道:“還是你最貼心。”
 又道:“這丫頭不本分,確實該趕。當時我沒有選她做清風的醒事丫頭,就是看她是個不老實的,若是提了上來,怕就是會生事。打算等她年紀大些,就找個人配了,再從清風身邊調出來做管事媽媽。”
 謝葭仔細聽了,道:“娘一向考慮得周全。”
 衛太夫人長歎一聲,道:“葭娘啊,你年紀小,心腸軟,有些事情你還不知道。從你們公爵府,到我們將軍府,都是養著幾百號人,享盡榮華富貴的。世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人多了,又有了富貴,心思也就多了起來。你對一人心軟,可以,但是規矩若是不立正,隨時就會出事兒!”
 “有些人,你看著老老實實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變了滋味兒!與其時刻防著,不如就硬著心腸,那些不本分的東西就不能留。”
 謝葭一凜輕聲道:“兒記下了。”
 太夫人長歎了一聲,道:“現在是娘幫你擋著以後你也不用怕,清風是個講道理的。娘從小就教了他什麽是規矩什麽是是非。”
 謝葭黯然。太夫人說得沒有錯,人多了,又享盡富貴,當然規矩要立好。心腸太軟,今天破了一個例,就可能引起一連竄的蝴蝶效應。這個道理,謝嵩不懂大約沈薔也不懂。才弄得公爵府,嫡庶不分,姨娘掌權。
 下人端了香茶上來稍微緩和了一下氣氛。
 謝葭笑道:“說到將軍房裡的大丫頭,還得跟娘商量商量。我房裡就這麽幾個人,實在是撥不開了。還得娘指一個過來。”
 衛太夫人想了想,道:“那就把我房裡的鴛鴦撥過去吧。”
 少頃,衛太夫人身邊的鴛鴦來給謝葭請安。她本來是個二等丫鬟,太夫人既然要把她指下去就可以提升到一等了。十六七的年紀,生了一張漂亮的瓜子臉,非十分驚豔,但是勝在耐看,鼻端散落著幾顆小雀斑,使她看起來顯得樸實。
 謝葭笑著讓人拿了紅封給她。
 然後就帶著她回江城樓去,帶她去給衛清風請安。衛清風還是那副鳥樣,一臉的漠然。大約衛太
 的教育很成功,他並不在乎自己身邊的人的去留。
 橫豎這不是他做主的事情便把整個兒權力都交給了專管內院的女主人。
 樓子裡進了新人,謝葭賞下了一套銀頭面,一套夏裝並且從自己的私房錢裡提出二十兩銀子,讓輕羅和知畫負責給她擺小酒慶祝。鴛鴦是初來乍到的,衛清風在謝葭這裡住了不少日子,謝葭身邊的人基本也可以服侍他了。便由知畫留著帶她一段時間。
 鴛鴦來了之後謝葭才感覺到以前碧玉確實不盡心。鴛鴦尊崇主母,男主人身邊有什麽事跟知畫商量過了,會再來請示主母,再做決定。而碧玉在的時候,儼然男主人和女主人身邊的人事都是分開的。
 過了幾日,衛三太夫人親自把衛忘憂送了過來。
 謝葭親自等在門口。一輛青頂馬車漸漸近了,車身上有衛府的家徽,三太夫人是守陵人。弈子是很樸素的。但是拉車的是兩匹馬,馬身漆黑,四蹄雪白,儼然是極品烏雲踏雪。
 衛三太夫人的近侍是衛府的一個老人,當時跟著三爺上戰場的,據說武功非常高。阮姑這樣的,在他手下是過不了三十招的。三太夫人叫他啞叔,是個啞巴。
 謝葭認出趕車的就是啞叔。
 馬車停在了衛府的門”,衛忘憂先下了車,然後回頭去扶三太夫人。兩人一般打扮亠忘憂的氣質竟然和三太夫人很合。本就是姑侄,長得就有幾分相似,現在同穿著素色衣裙,青絲如墨,看著倒真像是兩母女一般。
 謝葭笑著迎了上去,道:“三伯母。忘憂妹妹。”
 衛忘憂臉色紅潤,氣色很好,跟著回禮:“嫂嫂。”
 謝葭忙道:“先進來!三伯母,母親備下了薄酒等著和三伯母一敘家常呢。”
 三太夫人微微頷首,由謝葭和衛忘憂扶著,進了大門,直接去了蓮院。太夫人正坐著,見了三太夫人就笑了起來。
 “三嫂,平時真是想請你都請不來。”
 三太夫人自在地坐了,一揮手,道:“葭娘,帶忘憂去給她哥哥請安罷。我們妯娌倆要好好說說話。”
 謝葭見衛忘憂沒有搬行李來,就已經有些驚訝。聞言,忙道:“是。”
 出了蓮院,衛忘憂就挽著謝葭一條手臂,輕聲道:“姐。”
 謝葭大奇,她以前是決計不會這樣的。她低聲道:“忘憂,你不打算來跟姐姐一起住了麽?”
 衛忘憂果然點點頭,道:“我想過了,要是住在姐姐這兒,難免要讓人說閑話的。再說了,母親一個人守著將軍陵,也怪冷清的。母親已經給我請了西席。”
 衛忘憂輕聲道:“我···…去看過我娘了。”
 謝葭徹底怔住:“你去看了姨娘?她····`·”
 衛忘憂道:“是母親帶我去的。當時她就守在外面,沒有進來。我到了院子裡,我娘就抱著我哭。也是娘告訴我,我住在將軍府不妥當。母親雖然沒說·可我知道她也想我留下來。
 姐,你就放心吧·陵園雖然冷清了一些,可是母親並不拘我外出,我會常來看看姐姐的。”
 謝葭啞口無言,半晌,才道:“你若覺得好就是了。”
 三太夫人也不是什麽別有居心的壞人。
 到了江城樓,謝葭就帶衛忘憂去看毛毛。這家夥被謝葭養得胖了好幾圈,整個就是個小肉球,除了耳尖兒上那兩撮筆毛依然豎立著·渾身上下已經看不出半點猞猁的威武,就是個小肉貓。
 見了謝葭,它開心地叫:“咪嗚—一”
 對衛忘憂不理不睬的。
 衛忘憂笑了起來·道:“將軍送的?”
 謝葭樂得跟毛毛玩耍,頭也不回地道:“是將軍帶回來的。”
 衛忘憂感覺到那小東西不太喜歡自己,便也不打算靠近,隻站在旁邊看著。謝葭覺出她不感興趣,便整理了一下,帶她出來了。
 衛忘憂道:“不是要去給將軍請安嗎?”。
 “他在書房,不去擾他的好。”
 “姐,你和將軍吵架了嗎?”。
 謝葭一怔,然後老實道:“說不上吵架不吵架。反正他現在不理我了,也從我房裡搬了出去。”
 衛忘憂就瞅著她笑。好像從衛三太人那裡回來,她的性子變了不少。
 以前的三娘就是個倔娃娃,大約是沒有安全感,又到底是個不懂事的孩子,約束不住自己身邊的人,只能認一個死理。她覺得跟著謝葭她就是安全的,便不管怎麽樣都要跟著謝葭。現在她的年紀漸漸大了,眼睛漸漸有了靈氣,顯得非常生動·但並不狡黠。反而令人感覺,等她長大了,會是個溫柔似水的姑娘。只是倔性不改,怕會是個外柔內剛的典范。謝葭道:“你要去給他請安,我帶你去就是了!”
 衛忘憂笑道:“姐,瞧你說的。”
 謝葭訕訕的,領了衛忘憂去天時亭坐了。下人端了果子釀過來,姐妹兩個坐了喝了一會兒酒,說了幾句話。謝葭有些恍惚感,好像以前一直被自己保護的妹妹之間長大了,和自己站在同一個高度上,能像朋友那樣說說話了。
 到了寅時中,衛太夫人帶著衛忘憂告辭,謝葭去送了。
 謝葭有些感慨,道:“三娘,也長大了……”
 墨痕微微一笑。好歹從娘家出來的一個姐妹,是和姑娘親近的。而且現在又被衛三太夫人收到膝下做嗣女,以後大概也是要招贅,並且繼承衛氏三爺的衣缽的。以後會是個不小的助力。
 剛回到江城樓,衛清風身邊的鴛鴦就來了。
 “夫人”,鴛鴦行了禮,面色有些忐忑,“知畫讓奴婢回來找夫人。”
 謝葭“嗯”了一聲,道:“怎麽回事?”
 鴛鴦斟酌了一下,還是道:“將軍,出府去了……”
 謝葭眉心一跳,道:“沒有給母親請安就出去了?”
 鴛鴦似乎難以啟齒,臉色證明了正是如此。
 謝葭沉下臉,道:“到什麽地方去了?”
 鴛鴦低著頭道:“去了秀滿樓,是個酒樓。”
 是去喝酒了……鴛鴦又道:“知畫跟著去伺候了。”
 沒有給太夫人打招呼,就跑出去了,這是很不合規矩的。而且又是跑去喝酒了,難保到時候喝得一身酒氣才回來,若是被太夫人知道了,恐怕會大發脾氣。太夫人對他的管教非常嚴格,不大喜歡他和王越彬他們來往。最糟的是如果他今晚不回來過夜……
 這可是動了真格兒的事,做妻子的少不得得幫著遮掩著點。說起來,謝葭一直覺得這個時代的正妻,倒比較像男人的老媽。要照顧他的飲食起居,還要照顧他的感情生活。
 “等等看。”謝葭道。
 然而不久就要用晚膳了,衛清風擺明了是不打算回來吃飯了。到了晚膳的點兒,謝葭隻得獨自去給太夫人請安。
 太夫人竟然也沒有問起衛清風的去向。這才是最糟糕的,因為這說明她八成已經知道了。最好衛清風能自己回來,或者謝葭能想辦法把這個爛攤子收拾了。做母親的才能給成年兒子一點顏面,就把這件事情揭過去。)書友們快關注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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