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爺爺的書上寫的不太一樣。”魏江河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湊了過來,盯著屏幕上的植物看了半天,煞有介事的小聲說道,“有點像盜版。” 梁小冰看到了魏江河的臉出現在屏幕上,驚得要回嘴的話都忘記了,睜大了眼盯著他們倆看了好一會兒,有些不敢置信的說道:“你你你你.你們兩個!” “我們怎麽了?”顧念想著剛才魏江河說的那句話不知道被梁小冰聽到沒,想了想說道,“花挺好看的。” “那我給你帶回去。”梁小冰條件反射的說了一句,然後立刻反應過來現在不是說食憂草的問題,她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念念,你和魏江河是不是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梁小冰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擔憂,她想想自從魏江河在學校裡出現,就幾乎和顧念形影不離,而且最明顯的是他在面對別人的時候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進的樣子,只有在和顧念說話的時候才像個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嗯。”顧念坐到了地毯上,把桌上的電腦轉了過來,上面是九字世家的相關資料,於是快速翻看起來。 梁小冰肉眼可見的有些難過:“那你們這樣,霍醫生知道嗎?” 鼠標頓住了,顧念的目光移向手機:“關霍醫生什麽事?” 梁小冰長歎一聲,她的cp要be了。 “沒什麽啦,你們倆青梅竹馬也挺好的。”梁小冰不知道是在安慰顧念還是在安慰自己,小聲的嘀咕了好一會兒,快速的和顧念道了個別就掛了電話。 有點莫名其妙。 顧念隨手把手機扔在一邊,查看起電腦上的資料來。 一旁正在吃夜宵的魏江河快速扒了兩口,然後說道:“不知道這個霍醫生到底是什麽來頭,好像什麽都清楚,我懷疑他也是九字世家的人,那個霍家。” 上三門第一家,霍家。 魏江河剛剛接收了顧念從項鏈通訊器中傳來的消息時也驚呆了好一會兒,他都不知道上三門的那個魏是不是自己家。 霍祁嚴能知道這麽多,就證明他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也不至於什麽都清楚。”顧念雖然這麽說,但是她心裡知道霍祁嚴妥妥的就是什麽都知道,“只是我們從來不關注這些。” 他們遊走於國界,接的單都是越洋跨海的生意,就算是有些單子是因為商界或者對家之間的鬥爭,他們也對前因後果不感興趣。 而魏江河更是從小就跟著她東奔西跑,連老爺子都見不了他幾回,大概哪天他們家搬了魏江河都不知道。 “你吃完了嗎?” “嗯?”魏江河一愣,疑惑的抬頭看著顧念,臉上有些茫然。 顧念的目光還落在電腦上:“吃完了就走吧。” 魏江河:“.” 頂層套房。 霍祁嚴在陽台的單人躺椅上坐下來,把威士忌和酒杯放在桌上,他隻穿了身酒店的家居服,領口微敞,露出了鎖骨以及線條極好的胸膛。 一旁的手機進來了一條消息。 “三爺,魏江河回到他自己房間了。” 輕抿一口酒,喉結動了動,霍祁嚴滅了手機屏,唇角微揚。 次日。 醫院。 雖然是放假期間,但是醫院沒有公休假這個說法,唐昕早早的來到了醫院,這個時間是早班的第一梯隊。 孫主任從走廊那邊走過來,唐昕連忙起身,把手上準備好的早餐遞了過去:“孫主任,我早上路過容禮記的時候特地買的,給您。” 孫主任看到她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他接過早餐,抬頭看了看時鍾又確定了一下時間,眼裡閃過了一抹讚賞:“要保持這個態度,現在有不會的很正常,只要肯學。” 唐昕露出了個笑容來:“孫主任放心。” 孫主任離開之後,唐昕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無意識的握緊了拳,自從上次在急救帳篷裡,她被趕出來之後,在院中的地位就從最優秀的實習生,變成了還需要多加學習的實習生。 唐昕深深吸了一口氣,等她從京城回來。 十分鍾之後到了早餐時間。 唐昕拿著從食堂打來的粥直接去了住院部。 這會兒是護士去查房的時間,唐昕和護士站打了聲招呼,拿著餐盒直接進去了。 裡面只有何雲芳一個人。 她應該是剛剛檢查完身體,這會兒正靠在枕頭上閉目養神。 “奶奶。”唐昕乖巧的叫了一聲,然後走到櫃子旁邊,把餐盒放下,拿出了裡面的粥,“這是我們食堂的早餐,您嘗嘗。” 唐昕之前和護士站打聽過,這會兒還不到顧念來看她的時間。 何雲芳聽到她的聲音睜開了眼睛,伸手指了指桌子,讓她把東西放下:“有心了。” 唐昕去查看了一下點滴的情況,然後坐到何雲芳的旁邊,幫她把被子往上提了提,表情乖順天真:“奶奶,顧念以前學過醫術嗎?” 何雲芳倏地睜開了眼睛。 唐昕低著頭,臉上帶著些天真的笑:“如果她願意的話,我可以帶她一起去京城,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唐昕回頭,剛好看到了魏老走進來。 她先是一愣,隨後眼裡湧出了巨大的驚喜。 先前聽父親說魏老在何雲芳手術的時候來過,自己還在遺憾錯過了,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了。 “魏老師。”唐昕連忙站了起來,原本就秀氣的臉龐上露出了個柔順乖巧的笑來,更顯得整個人十分動人。 魏老點點頭,目光看向了躺在床上的何雲芳。 “昕兒你先回去吧。”何雲芳的聲音還有些虛弱。 唐昕明顯不願,轉身去搬了個椅子來放到床邊:“魏老師,您先坐,我去給你買些吃的。” 魏老在椅子上坐下來,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上面放著一盒粥。 “這個是食堂的粥”唐昕手忙腳亂的把粥收了起來,臉上漲紅,“我昨天晚上值了夜班,所以剛才直接拿了食堂的粥.我去重新買。”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魏老搖搖頭,之後就沉默下來。 魏老和何雲芳都不再說話,送客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了。 唐昕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眼睛有些紅紅,咬了咬下唇,抱起飯盒走了出去。 走廊裡,唐昕紅著眼把飯盒往垃圾桶裡塞,眼淚不停掉下來。 她為什麽要圖方便去食堂買了白粥,還剛好被魏老看到. 這邊病房裡。 在門關上之後,魏老才說道:“這次太凶險。” “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麽,早就該死了,有人舍不得我。”如果不是顧念幾次救了她,恐怕她早就埋進黃土了。 魏老定定的望著何雲芳,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帶著病態的虛弱,這是大病之後氣血虧空的表現。 但是這會兒她的眼睛卻是亮的,甚至唇角還帶著些笑。 他大概能知道,應該是因為她的孫女。 只是想起剛才飯盒裡的白粥 他其實不是覺得白粥就怎麽樣,可是他剛剛去外科想找霍三爺的時候,看到唐昕給孫主任遞了個印著“容禮記”的早餐盒。 對上司都能這麽用心,顯得她為自己奶奶準備的白粥就有些看不過眼了。 雖然是大病初愈,但是容禮記明明有為病人補身體的藥膳,難道不能順便帶一份嗎? 何雲芳提起自己的孫女自然是千好萬好,甚至連這麽多年都沒聯系的老同事都狠下心求助了。 這樣一比,魏老難免就有些為何雲芳不值得起來。 只是人老了,有些念想也是好的,他歎了口氣說道:“你說的事我放在心上了,明天我就會啟程回去,京城的路我幫她鋪好。” 傅家老宅。 客廳的古木圓桌上已經擺了一桌子菜。 程秀容先在主位上坐了下來,傅應深和傅應婉挨在她兩邊坐下,傅應深的旁邊是剛從警局回來的傅景鑫,而另一邊則是一個穿著定製連衣裙的女生。 她的頭髮高高扎起,眼睛微微挑著,鼻子高挺,雙唇微薄,修長的脖子露出,看上去像個小公主。 “楚楚,都成大姑娘了,多久沒見了。”程秀容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越看楚楚越是喜歡。 楚楚拿起一旁的紙巾擦了擦嘴,放下之後才說道:“好久了,上一次來還是我高一的時候。” 傅景鑫一手拿著筷子,左手伸在桌子下發消息:“念念你們一會兒去哪吃飯,給我留個位兒。” 那邊很快回過來一個字:“好。” 傅應婉看到了他的動作,聲音微微提高了些:“三金,你怎麽不陪楚楚說說話,要不是剛好趕上長假,楚楚還回來不了這麽早。”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三金那麽乖的孩子都這麽不好管教,自己的主意越來越多。 楚楚笑了笑,長發跟著輕甩,她說話的時候下巴會不自覺的微微揚起,帶出一股子高高在上的態度來:“三金哥哥好久不見,交換生期間請三金哥哥多多照顧。” 已經被點了名,再想摸魚肯定是不行的了,傅景鑫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傅應深,不易察覺的歎了口氣,開口的時候又是一派得體沉穩:“在京城生活習慣嗎?聽說你們戰隊要比賽了。” 楚楚笑了笑:“放心,沒什麽難的。” 程秀容給楚楚夾了一筷子菜:“看到你們兄妹感情還是這麽好,我就放心了。” 傅景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