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這個錢誰愛出誰出
  “這位小姐？”醫生看到於清辭在發呆，忍不住聲音大了一點。
  “是！怎麽了？”於清辭被嚇一跳。
  醫生不耐煩地歎了一口氣，又把剛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住普通病房還是高級病房？”
  “普通的！”於清辭想都不想地回答。
  終於，葛小芸被推出了搶救室，由於麻藥的效果還沒有過去，所以仍然在沉睡中。
  將葛小芸安頓在病房後，於清辭也總算能松一口氣。
  但這個時候，她卻忘了身邊還有一座快要噴發的火山。
  “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點什麽？”
  陸司城冷冷地說道。
  “嗯……”於清辭連忙把陸司城從病房中拉了出來，心裡不停地組織者著語言，其實這件事情她自己現在都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更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然而陸司城坐在過道的長椅上，淡淡地說著：“你姐姐有艾滋病，你媽媽也有……”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於清辭拚命地搖著頭。
  “那你呢？”陸司城沒有理會，他自顧自地說完，然後轉身盯著於清辭的臉。
  “我當然沒事！”於清辭連忙擺擺手，又再次補充道，“沒有騙你，真的沒有，我從小體檢從來都沒有過說的！”
  “那你最近一次體檢時什麽時候？”陸司城眯起了眼睛，“就算出生沒有帶著，那你們一直生活在一起，你過去又不知道，會不會……”
  “不會！”
  於清辭斬釘截鐵地回答，同時她也有些生氣了，這個家夥似乎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她。
  “有時間去檢查一下吧。”
  “反正我也不會和你發生什麽，你不用擔心！”
  於清辭忍不住賭氣地說道，她感覺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陸司城歎了一口氣沒有說話，然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說完也不等於清辭回應，就徑直向樓梯口走去。
  於清辭也沒有挽留，她同樣站起身來回到了病房。
  病房裡，看著媽媽沒事，她才終於可以趴在床上休息了一會。
  一整天都在飯店裡忙東忙西，剛剛又一次在醫院裡跑來跑去。現在已經是身疲力盡了。
  “水……”
  微弱的聲音把於清辭吵醒，她一直都睡得很輕，生怕等會兒媽媽醒了沒人照顧。
  “媽，你醒了？你等一下。”
  於清辭連忙從旁邊的茶壺裡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剛醒的媽媽。
  “好點了嗎？”
  她問著，勞累了一天面色有一些憔悴。
  “嗯……”
  喝了一口水，葛小芸才感覺到嗓子好了一點，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根本就乾的說不出話了。
  “你怎麽也會有艾滋病？”
  於清辭糾結半天，雖然知道葛小芸現在應該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但她還是問了出來。
  難道這真的是遺傳？
  “什麽？”
  葛小芸根本就沒有想到她第一句話就問這個問題，雖然知道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病情已經瞞不住了，但是還是不想回答。
  空氣就這樣默默的安靜了幾分鍾。
  “對了，你之前那三十萬放在哪裡了我去取，剛剛是我問別人借錢交押金的，錢也要還給人家，還有以後的治療費用，你知道幼兒園拆了我也沒有了收入來源。”
  察覺到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於清辭就換了一個。借錢的時候已經和陸司城說好了，等她醒來就會把這個錢還給他。
  “我……我現在也沒有這麽多錢了。”
  葛小芸閃躲著於清辭的眼神，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
  她現在是動不了，如果但凡可以行走的話，她恐怕馬上會從這裡溜走。
  “你怎麽會沒有錢？當初舅舅給你的那些呢？”
  於清辭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當初那一筆錢可是穩穩當當的進了她的口袋，現在怎麽可能說沒了就沒了。
  “你不要問那麽多了，反正就是沒了。現在我身上也是沒有什麽錢了，你要不要再打這錢的注意了。”
  被問的不耐煩了，葛小芸直接反駁，不想在這裡繼續耗下去了。
  於清辭的臉色也逐漸陰沉了下來，她死死地盯著個小芸的眼睛：“你是不是給於玫了？”
  “沒有！她都好長時間沒回家了！我怎麽可能給她？！”
  葛小芸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聲音頓時高了一個八度，但她的眼神依然在躲閃。
  “這麽多錢怎麽可能說沒就沒了？現在你已經生病了，需要住院而且需要大量的錢，你知不知道？”
  看到她的態度，於清辭氣的不得了，她真想狠狠心不再管這件事，可是又無法做到，畢竟這是她的親生母親，自己也做不到這麽絕情的事情。
  “反正是沒了！”
  葛小芸衝著於清辭大吼。
  於清辭就這麽面無表情地看著葛小芸，沉默一會後，忽然氣極反笑：“媽，你把錢都給了於玫，那你現在怎麽辦？又打算讓我怎麽辦？”
  “你這段時間不是在工作嘛，而且以前一定有一些積蓄……”葛小芸依然在大言不慚地說著，忽然她眼神一亮，看著於清辭有些興奮了起來，“之前那個姓陸的小子，你不是說他是你男友麽？你找他拿點錢啊！我看他那個樣子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一定可以……”
  “你夠了！”
  於清辭大吼一聲！
  她簡直不知道該用什麽話來對葛小芸說，前段時間還讓於玫把艾滋病傳染給陸司城，現在居然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葛小芸被於清辭的樣子嚇一跳，瞬間也慫了下來：“你姐姐一個人在外面，一個人飯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那是三十萬，不是三十塊！”於清辭氣的渾身發抖，“你明明知道她拿那些錢要做什麽，你還這樣！”
  “給都給了，你現在說這些有用麽？”
  葛小芸又變成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和你說過少次了，你聽過麽？”
  於清辭還是覺得心裡堵得厲害，如果說她們母女二人可以各自相安無事，那她寧願做到老死不相往來，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出這樣的事情。
  葛小芸似乎也氣急了：“那是我的錢！我願意給誰就給誰！用你管麽？！”
  “你……”於清辭猛地站起身來，“好，你愛給誰就給誰，那醫院的治療費，誰愛給誰給可以吧？！”
  說完，她拿起自己的包就向病房外面走去。
  “你個不孝女！你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重病也不管！”
  葛小芸急了，在床上不停地咆哮著。
  呵，她拚命賺錢給於玫揮霍，她犧牲自己幸福換來的錢也給於玫揮霍，這個時候反而說她不孝。
  俗話說得好，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於清辭她知道自己不管做什麽，也無法讓葛小芸明白是非對錯。
  她並沒有停下腳步直接走出了病房，這裡她一分鍾都不想多呆。
  可是剛走到醫院門口，她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難過，蹲在地上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寒風不停地吹，將她的臉吹的通紅。
  忽然，她感覺身上一暖，一件衣服悄聲披在了她的身上。
  “慎行哥？”
  於清辭抬起頭來，看著面前那哥挺拔的身影，和那張永遠溫柔的面孔，心中頓時有些慌亂。
  她連忙站起身來，想要把衣服脫下還給陸慎行。
  但是陸慎行卻阻止了她的動作：“晚上天氣涼，穿著吧。”
  於清辭見拗不過，隻好又小心地把衣服重新穿好。
  陸慎行的車就在路邊停著，他拉著於清辭走了過去，車上的暖風開的很足，不一會於清辭就感覺身體的寒氣逐漸被驅逐了出去。
  “這麽冷的天，怎麽穿這麽少？”
  陸慎行看著於清辭的衣服，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個，走得太急了……”
  於清辭低頭看著自己被凍得通紅的雙腿，這才想起來因為時間緊急她連服務員的衣服都沒有還，只是隨意披了一件衣服就跑出來了。
  上身還好，而腿上只有一條薄薄的絲襪而已。
  剛才有醫院的中央空調還不覺得，這一出門就被凍成了這個樣子。
  “慎行哥，你怎麽會在這裡？”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後轉移了話題。
  “你工作的飯店給我打電話了。”
  陸慎行又幫於清辭拉了拉衣服，才緩緩地開口回答。
  “飯店？”於清辭一愣，他以為是陸司城說的呢。
  她拿出手機，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一會兒後才恍然大悟：“哦對，我在剛入職的時候把你寫在了緊急聯系人裡面！”
  陸慎行笑了笑：“原來是這樣，看樣子在你心裡我的地位還挺高。”
  至少你沒有寫陸司城。
  他心裡這麽想著，但是並沒有說出來。
  於清辭低著頭連忙說道：“我知道這樣給你添麻煩了，我明天就去把那個改掉。”
  “不用改。”陸慎行的笑容依然是溫柔中帶著些許寵溺，“很榮幸能成為你心中的後盾。”
  於清辭抬起頭來，注視著陸慎行那清澈的眼眸。
  他的眼睛和陸司城完全不同，與陸司城對視，只會讓人越來越覺得冰冷。而和陸慎行對視，會發現他不管什麽時候都是那麽柔和恬靜，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能撼動他的溫情。
  “謝謝你。”
  許久後，於清辭才緩緩地開口。
  “和我不需要說謝謝。”陸慎行一邊說著一邊踩下了油門，“我帶你去吃飯。”
  “不用了，今天已經……”
  於清辭說什麽都覺得不好意思，但是她還沒說完，陸慎行一腳刹車踩下，於清辭還沒來急的系安全帶，差點撞到前擋風玻璃上。
  她好不容易抓好扶手，猛地抬起頭後，才發現前面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停了一輛黑色轎車。
  陸司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