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寶當時似乎進入了很長的幻覺中,又好像只是一瞬間,他看到了一些很可怕的東西,我問他看到了什麽,他卻怎麽不說,只是讓我別問了,看到他痛苦的表情,我也沒有在繼續追問下去。 總之,韓寶從幻覺中驚醒後,見到那隻狐狸似乎是在對著他笑,氣急之下,繼續開槍,但都沒有打中,這狐狸是在是太靈活了,速度也非常的快。 身後又傳來了山子的聲音,此時的山子已經成為了一個徹底的血人,渾身上下都是鮮紅的血肉,非常的恐怖。 韓寶這時候哪還顧得上狐狸,直接朝著洞口跑去,同時,一邊跑,腦袋一邊像是被針扎一樣的疼痛,還一陣陣的迷糊,後面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他上來之後就像精神失常一樣,那時候,韓寶自己都說不記得了。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騙我,但看他的樣子,總覺得不像是欺騙,看著他有些痛苦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鐵面狐狸眼神看到了什麽。 我再問他尋龍圖的事情,他卻沉思了良久,忽然笑了一聲,有些神秘的告訴我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人要找這東西。” “誰要找?” 韓寶這回很直接的告訴我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反正上面有人要我們找,反正是盜墓,順便找一下也沒什麽。” 看著他一臉輕松的摸樣,也不知道輕松個什麽勁,都被關在精神病院了,不過總比在牢裡要好,我問他為什麽被關在這裡,他卻搖了搖頭,不在說話,最後說了一句:“有些事知道的多了,反而死的快,你怎麽知道尋龍圖的?” 他反問起了我,我自然不能全部告訴他,只是說偶爾聽到的,他卻讓忘掉這個詞匯,還告訴我,這個東西知道了,反而會很危險。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對我說了這麽多,也不知道為什麽還要提醒我危險,肯定不是覺得和我有緣,而是有著原因。 我直接問了出來,為什麽告訴我這麽多,他想了一下,對我說道: “不為什麽,只因為你知道尋龍圖,我覺得,在我人生中最後的時刻,將一些秘密說出來,反而覺得輕松一些。” 什麽叫生命最後的時刻,沒等我問呢,他又說道:“我們都陷入了一個圈套,這是陰謀,一個巨大的陰謀,呵呵,可能你也要被卷進來了。” 說著,他就閉上了眼睛,不管我在問什麽,他都不在多說一個字,我脾氣有些上來了,都有些想動手的想法,就在這時候,我忽然聽到了樓下有車聲,透過窗戶的窗簾,看到了車上下來三個人,天色有些黑,看不太清楚。 躺在床上一言不發的韓寶,忽然說道:“姓柳的來了,你還不走,小心麻煩上身。” 我聽他這麽一說,心思一轉,這件事情看來很複雜,我沒必要卷進來,留在這裡,很多東西說不清,畢竟鄭隊也說了,這件案子,實際上已經不關我們事了,為了不引起什麽不必要的麻煩,我還是離開吧。 再次看了韓寶一眼後,發現他依舊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我也沒說什麽,直接打開病房的門,從側面樓梯快速的走了下去。 下了樓,看到了停在那裡的車子,是一輛黑色的捷達車,掛著的牌照還是京城的,只看了一眼後,我就快步離開了精神病院。 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已經快要四點了,因為半夜沒有車,我一邊當散步走著,一邊尋思著剛剛韓寶對我說過的一些話。 其實他剛剛說的一些基本上都是案子的事情,真正的一些秘密好像並沒有全部對我說出來,這麽想著,我一路往招待所走。 其實我心裡面,一直強迫著自己不在管這些事情,畢竟自己沒有必要攙和進這麽複雜的事情裡面,這些和自己有什麽關系呢,不過有些事情,好像冥冥中有天意一樣,自從那年去了趟小廟,隨同的戰友一死一傷以後,這件事情就好像一直纏繞著我一樣。 在部隊的時候,每年都有人打聽過我的事情,雖然沒正面打聽過,但這些我都知道,只不過裝作不知道而已,這麽多年,總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我。 吃過了早飯後,我依舊躺在招待所裡面,看著電視機,累了就躺會,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反正還有一天的時間,我就能回去了,這天白天,市裡面發布了通告,這起盜墓案算是正式結案了。 雖然這只是省廳督辦的特大盜墓案的第一案,也是這個組織裡面第一批被抓捕成功的一組,但足以成為首功,我被記了一個一等功,這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而且通告上面所說的,簡直就是和真實上相差很遠。 上面寫著,特大盜墓團夥中的小組長韓寶,帶領一組人到了我市轄區,進行盜墓犯罪活動,因為墓下分贓不均,產生內訌,韓寶開槍殺死兩名同夥,最後躲在墓下,由昌圖縣刑警大隊長高彬親自帶隊下墓,中間發生槍戰,最終把這個盜墓組織的頭目之一韓寶抓獲。 這簡直就是瞎編亂造了,不過自己被記了一次大功,這事還真沒法說什麽,不然就是不識好歹了,上面這麽做到底是什麽用意,我不明白。 不過鄭隊告訴我,這件事到此為止,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上面寫的就是真的,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不解歸不解,好奇還是在所難免的。 墨跡了鄭隊幾句後,他告訴我,這個通告是上面下發的,讓我別多問了,我只能無奈的點了餓點頭,他還告訴我,明天一早來市局簽幾個字後,就可以回去繼續工作了,有了這次大功,以後前途會很好的。 我也沒再多說什麽,回到了招待所後,隨便吃了口飯,繼續過著休息的日子,一直到了半夜的時候,招待所的值班服務員忽然敲響了我的房門,說是有電話找我。 我迷迷糊糊的揉了下眼睛,這麽晚了,誰能找我,不過這時候打電話,肯定是有急事的,沒有急事誰會這個點打電話。 拿起電話,原來是鄭隊,他語氣很嚴肅的告訴我,韓寶今天半夜跳樓死了,我聽到這個消息後,大吃一驚,急忙問到底怎麽回事,鄭隊那邊好像也不太清楚,他告訴我讓我清醒清醒,一會開車來接我。 韓寶死了,這怎麽可能,我明明記得那天晚上,他可是十分正常的,連說話什麽的都條理清晰,怎麽會突然死了。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等著鄭隊,門口開過來一輛越野車,車上只有鄭隊,我上了車後,鄭隊竟然沒有著急開車,而是遞給我一支煙,問道: “你去沒去過精神病院?” 我大吃一驚,難道那天晚上我去過精神病院的事情被鄭隊知道了?那就糟糕了,現在韓寶死了,我之前去過,這件事於我肯定是脫不開關系了。 我額頭開始冒著汗,正不知道怎麽回答呢,鄭隊忽然又說道:“估計你也沒去過,也是,咱們既然知道這案子和咱們地方沒關系,誰還會管這麻煩事。” 我心下忽然一松,沒等我說話呢,鄭隊又說道:“真是奇怪了,醫院那邊說,韓寶是今天半夜十一點的時候跳的樓,直接摔死的,值班員聽到聲音才發現他跳樓了,他為什麽要跳樓呢,難道精神真出問題了?在醫院呆著多好,不用去監獄。” 鄭隊的話裡話外,好像也知道韓寶其實沒有病,我便直接問了出來,他抽了口煙,告訴我:“有些事別老亂打聽,不過這事告訴你也沒什麽的,韓寶確實沒病,不過不方便去看守所,上面的意思是去精神病院,好像還有別的計劃,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說著,鄭隊就打著了車子,那邊已經有附近的派出所同事趕了過去,我們去只是走個過場,可是人忽然就這麽死了,我一時還真想不通。 到了精神病院後,看著韓寶的屍體,頭已經摔的碎了,眼睛卻瞪的很大,我見過死人,倒是不太害怕,跳樓的人死相都很難看,一般人都不敢看,看著他那瞪大的眼睛,我忽然想起一句話。 生命的最後時刻,難道韓寶早就想了結自己了麽,我看了一眼他的屍體,忽然發現他的後背處有一道很淺的暗紫,像是被人勒的。 就在我要進一步察看時,忽然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這隻手的力量很大,直接讓我使不出了力氣,這人一定是個練家子,我自問身手不錯,可還是覺得,這人比我厲害很多。 回頭一看,這人竟然是那柳博士,也就是首都的考古專家,他松開了抓住我手腕的手,推了一下眼睛,說道:“畏罪自殺。” 只是這麽簡單的四個字,他就不在多說什麽,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考古專家麽,看著他身後的兩名年輕警察,拿出一張單子上面刷刷寫了幾句話,然後給醫生護士簽了字後,直接告訴鄭隊道: “鄭隊長,這人畏罪自殺了,不過案子今天白天已經結了,這和你們沒有關系,是我們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