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們都差不多到齊以後,我開始匯報起了工作,大概的說明了一些情況後,趙副局長沉思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將這裡封閉。 期間我們開了一個小會,大概意思就是,封閉現場後,等待省廳的考古專家和專案組來了後在進行挖掘取證,基本情況大概也定了下來,墓底下的兩名同夥很可能已經遇害,但具體是不是因為分贓不均還很難確定。 據了解,這時一個非常龐大的盜墓組織,成員有七八十人的數量,這裡只是其中一個分組,我們的任務就是順著這個線索,挖出來這個龐大的盜墓組織,而很幸運的是,我們縣打響了第一炮,對此,縣局的領導非常的高興,覺得很露臉,不斷的表揚著我。 等待考古專家的到來需要一兩天的時間,昨天夜裡同志們都比較辛苦,因此,這裡的現場工作由市局和縣局其他的同事接管,我帶著昨晚參戰的乾警都準備回去休息。 坐在車裡,我不斷的向外望著,老陳坐在我的邊上,似乎了解我的想法,問道:“真他娘的奇怪了” 其他車裡的同事都點了點頭,覺得真是見了鬼,明明昨晚這裡有一片荒墳的,現在這裡確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不過不解歸不解,現在的工作重心根本不是這裡,權當迷了路吧,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們都準備去三家子鎮休息,這裡也成立了專案指揮部,等省廳的專家到了之後,還要跟赴去白楊子林現場去。 到了三家子鎮後,因為派出所不大,沒有那麽多的休息地方,便在邊上的招待所給我們開了幾間房間。 雖然很興奮,但畢竟昨晚一夜沒睡,還時刻緊繃著神經,這麽躺在床上,大家都有些累了,很快,呼嚕聲響成一片。 這一覺睡的很香,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三家子鎮派出所的內勤小李找到我,二十多歲出頭的小姑娘,還有些靦腆,見著我不太敢說話。 她告訴我們,說是市局的領導和縣局的張局長現在到了大窪村,要開個會,要求我們都過去,反正休息的時間也算夠了,便讓大家夥起來,乾刑警的就是這樣,閑的時候很閑,真有案子發生了,比誰都忙,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是常事。 再路上的時候,老陳讓內勤送來了一盆包子,還熱乎著呢,一邊坐在車裡,一邊吃,雖然有些沒睡夠,但是大家的精神都還不錯,乾勁十足。 到了大窪村,這裡的村支部成了臨時的指揮所,張局告訴我,省廳的專家連夜趕來,估計晚上就能到,準備一下,明早開始進行勘察古墓,爭取找到另外兩個盜墓賊,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縣裡那邊也來了消息,說是那盜墓賊的傷勢穩定住了,不過右腿要截肢,說是中了劇毒,醫生們也沒整明白是什麽毒素,不過命是保住了,但精神有些問題,短時間內是問不出什麽來了。 這個暫且放到一邊,一邊研究案情,一邊等待省廳的專家,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專家來了,是一個將近六十歲的老頭,姓王,同時來的還有兩個他的實習學生和三個考古工作人員,都是省裡的考古研究所的,非常轉業。 省廳那邊來了三個人,其中還有一個處長,看來驚動的不小,兩輛車都是依維柯,到了地方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後,二話沒說,連飯都沒吃就要連夜趕到現場。 又是半夜,我不由的想起那片詭異的林子和荒墳,勸了一下他們,說道:“各位專家領導,這邊風大,夜晚不太好工作,不如明早過去吧” 正勸著呢,門忽然開了,刑警隊的李權急急忙忙竄了進來,呼哧帶喘的說道:“報告,現場那邊出了點問題。” 今晚在現場值班的有八個人,兩個市局的,六個縣局的,而且都是刑警,這麽慌張,肯定是出了事情,我有些納悶,都已經封閉了,還能有什麽事情,不過這邊警力充足,光市局就來了三十多人,加上縣裡的,一共六七十號人,後勤保障等等都沒什麽問題,便問道:“別慌,慢慢說。” 李權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說道:“從八點開始,洞內就一直傳來慘叫,市局的田隊長說觀察下看看,但一直持續了半個小時,田隊就去了洞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忽然跳了下去,我們都懵了,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急忙跑了過去,洞內很快就傳來了槍聲,教導員讓我先回來叫人,他帶人直接下去了。” 這不胡鬧麽,有事不匯報,自己善做主張,可是我很不解,田隊我認識,是市局的刑警支隊的一個中隊長,平時是一個很沉穩的老刑警,怎麽會做冒失的事情呢。 不過現在沒時間考慮了,大家急忙鑽進了警車,省廳的人一聽,也急忙跟了過來,這時候大家都沒時間在研究了,全都行動了起來,停在村支部大院和門口的車子全都啟動著後,浩浩蕩蕩的開了出去。 留守在村支部的老支書急忙又讓他大兒子常林跟著我們去,這小子腳踝的傷好了很多,看來只是小事,非常活躍的鑽進了我坐的麵包車內。 我們的車打頭,一路開去,又是大概昨夜那個時間,但奇怪的是,我們都沒有看到那鬼墳,常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說道:“奇怪了,這怎麽可能有路的,我明明記得以前這裡沒有能過車的路啊” 坐在後面的孫成武笑道:“小夥子,不是有句名言說世界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路了嗎,沒準是你記錯了。” 常林沒在說話,而且,我們也都沒有笑,車裡的都是昨晚來過的人,大家都明明記得,確實沒有路,就連孫成武也是笑了一下後,不再說話。 因為事情緊急,車開的很快,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就到了現場,只看到周圍站著四個縣局的刑警,我一下車,他們就急忙說道:“隊長,孫教導員帶著兩個人下去了,裡面現在沒有槍聲傳出來,怎麽辦?” 我剛想說話,不過馬上想道,後面又是縣局領導,又是市局領導的,甚至還有省廳的人,我官最小,還是等領導們下命令吧,不過裡面有我的隊員在,心裡還是挺急的。 領導們倒是沒有什麽廢話,直接吩咐繼續下去增援,事情發生的太詭異,田隊為什麽忽然跳下去,大家都不明白,而且下面傳來的槍聲,讓我們想到,會不會是田隊看見了那兩個盜墓賊,他們還活著,下去後發生了戰鬥,可是不能啊,他為什麽自己跳下去呢,不會叫人麽。 省廳的考古專家正研究著洞口,我讓他們小心一些,他們壓根沒聽我說話,一副專心致志的研究,我也沒多言,心裡卻想著,一會發生點奇怪的事情,你們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種場合,還是少說話多做事的好,說多了,容易被領導們覺得我相信封建迷信,這裡這麽多領導,大家肯定一切以科學為基礎。 考古專家讓下去人的同時,將洞口連夜擴大,還要求縣裡調機械過來,他們要挖掘勘察這裡,這些專業的事情由專業的人來做,我隻負責救人和保衛工作,領導們決定在下去一個小組,五個人,我是組長,還有兩個市局的特警,一起跟著下去。 洞口依舊老樣子,我們幾個直接跳了下去,下去後,手電打開,並沒有發現教導員他們的影子,看樣子應該是進了裡面,隨機讓大家小心一些,槍都舉了起來,五把強光手電全部打開,照的附近非常明亮。 一邊走著,一邊看著腳下,這裡的腳印很亂,看樣子他們走的非常慌亂,我不明白原因,但也清楚這下面看來是有危險的,也沒有加快速度。 很快,槍聲響起,在左面的一個墓道中傳來的,急忙帶著人往那邊趕去,沒走多久,我就見到陳小亮半蹲在地上,急忙上去一看,發現他竟然昏迷了過去,摸了摸脈搏,還好沒事,讓兩個同事趕緊帶他上去,我繼續帶著兩個市局的特警朝著槍聲響起的方向追去。 現在我也不確定,那兩個盜墓賊是不是還活著,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要來一場古墓抓捕行動了。 正快步走著,忽然迎面衝過來兩個人,我一看,是教導員,急忙問道:“怎麽回事?” 教導員神情非常的慌張,一見到我急忙喊道:“快跑!” 他也沒多做解釋,拽著我們就往外面跑,我一邊不明所以的被他推著,一邊問他田隊哪去了,到底怎麽回事。 沒等我問完,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極其濃厚的血腥味,身後漆黑的漆黑的地方似乎出現了一個人影,那是誰? 孫教導員一邊推著我往外跑,一邊說道:“先別問那麽多,那鬼東西打不死,老田夠嗆了。” 我這才發現,原來孫教導員身後的高建平身上背著一個人,竟然是田隊,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渾身上下都是血,臉上頭髮上都是,而且整個人昏迷的趴在高建平的背上,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