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化勁宗師,足以橫壓一方的存在。 當今世上,只要不同時遇見兩名以上的絕世大拿,以蔣老為首的五人,在世俗武界基本可以橫著走。就算隱門想要動手,面對五名宗師,也要掂量掂量後果。 他們的實力,基本可以橫掃一座國際大都市的所有力量。 而現在,三死兩傷。 剩余兩人,早就嚇得肝膽俱裂,什麽宗師風范,什麽武者傲氣,在生死面前一文不值。他們只有一個念頭,跑得越遠越好。 惹不起我躲得起,天地之大,逃出余州,還不是任我逍遙? 兩人轉身便跑,其中一人布鞋都跑掉了,回頭瞧了一眼,愣是沒敢撿,赤著腳,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跑?” 江魚咧開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 他的身體如木弓一樣彎曲,手臂微微後揚,這一拳,五千年的功夫! “你們跑得掉嗎?” 霎那間,宛若天崩地裂,江魚一隻腳陷進地板,裂痕眨眼間在地面蔓延,這是承受不住千鈞巨力而引發出來的物理反應。 這一刻,江魚的速度接近音速,周圍空氣像是戰機超越音速飛翔的時候,一團肉眼可見的氣旋爆開,猶如雲霧般緩緩散開。 與空氣摩擦產生的高溫,在江魚衣服上燃燒起陣陣火星。 氣浪卷起,桌椅板凳往著兩側飛出,漫天紙張,灰塵四起。 ‘你們跑得掉嗎’這句話還沒有傳到兩人而裡,江魚的身影便提前出現在他們眼前,兩隻潔白的手臂,分別探出,各自抓住兩人的喉嚨,飛速往後撞去。 那刻,江魚純靠肉身的速度,幾乎讓他擺脫了大地引力。 便如電影般,當速度達到一個極限時,地球的引力也就顯得微不足道。 轟隆…… 華庭大廈頂上兩樓塌陷以後,第七十八層辦公樓,再次搖晃起來。一面牆壁被江魚撞塌,碎石飛濺,那兩名化勁宗師全身骨骼寸寸粉碎,當他們被江魚按進水泥牆之時,就已經生機盡無。 練氣期至強一擊。 瞬間抽幹了江魚體內三分之一的靈力。 一連撞塌幾面牆壁後,身影終於停下,江魚呼吸急促,手掌一松,兩具宗師的屍體猶如爛泥一樣軟在地面。 伸手撣了撣衣服上的火星,江魚無奈一笑,肉身強度雖然扛得住瞬間產生出來的高溫,但衣服始終是普通之物。 如果真正超越音速,甚至是光速,這一撞之下,不說余州灰飛煙滅,就是鑄成道家的五帝同生體,都扛不住那般衝擊力。 除非達到築基之上的金丹期,神體大成,方能承受。 五名宗師,全部隕落。 江魚站在七十八層廢墟之上,抬頭望天穹看去,紙屑沙沙落下,灰塵遮天蔽日。 神念一瞬間籠罩華庭大廈,江魚背著手,往樓梯一步一步的走去。 …… 六十五樓。 許昌明早就嚇得坐在了地面,牙齒‘嘎嘣’打顫,身上沒有一絲力氣。 秦繪詩小臉都白了,震動可算停下了。 剛才他們隻感覺到華庭大廈頂上幾層,猶如發生地震般,地動山搖,窗戶盡皆破碎,轟隆聲不斷從上方傳來。 她現在才明白,情報有誤,以今天江魚施展出來的實力看,他最少在合勁後期。 “完了。” 秦繪詩從小到大,無論什麽事都是運籌帷幄,從來沒有出現過任何意外。 而今天,這件事讓她心中再也沒有一絲底氣,如果不是隱門兩位大拿親自出動,隱匿於暗中,恐怕她早離開了。 一日不成大拿,在面對殺伐果斷的江魚時,秦繪詩就一日沒有底氣。 “救我,求求你,救我一命,要什麽我都給。” 許昌明跪在秦繪詩身前,驚恐求饒,他雖說不清楚這個女人是什麽身份,但從這兩天的接觸來看,她肯定有著強大的背景。 “許昌明,我再三警告你,大拿之姿,跟天上神龍一樣,不可觸犯。你卻當做耳旁風,暗中請來五名宗師布陣偷襲。隱門的計劃,全被你這個白癡弄亂了。” 一想起得罪江魚這名少年大拿,秦繪詩就忍不住顫抖。 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許昌明。 “我給他,要什麽我都給他,我不想死!” 許昌明鼻涕眼淚,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等待死亡的過程,那種感覺能摧毀任何一個人的心理。 “晚了。” 一道幽幽的聲音,從房間外面傳來。 秦繪詩如臨大敵,死死盯著門口。 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江魚表情平靜的走了進來。 既然他出現在這裡,就說明參與圍殺的五名宗師,全部隕落。 秦繪詩芳心猛跳,就算隱門的大拿來了,也無法同時擊殺五名化勁宗師。 她在懷疑,這次隱門到底在面對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江魚,適可而止。“ 秦繪詩俏臉寒霜,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江魚冷哼道:“適可而止?剛才你的人對我開槍時,我可沒見什麽適可而止。” 冰冷殺意,令房間溫度迅速下降。 如果今天江魚實力不夠,在秦繪詩口口聲聲的保證下,踏入華庭大廈,面對五名宗師聯手,只怕九死一生。而且剛才那顆子彈,擦著江魚的臉龐飛射過去,若是換成別人,可能早就被打爆腦袋。 事後的秦繪詩,除了內疚一些,又能如何? 真到那一步,說什麽都沒有用。 秦繪詩不愧是隱門成員,很快就鎮定下來:“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滿意的交代。” 交代? 江魚嘴角似笑非笑,視線看向軟在地面的許昌明。 “當你讓蔣老動手那一刻,就應該有現在的覺悟。” 話落,江魚抬起手掌,隔空斬下。 一道青芒飛射出來,秦繪詩連拍七掌,每一掌都讓青芒淡化一分,七掌之後,青芒消散。 “江魚,你還想殺了許昌明不成?” 秦繪詩擋在他身前,不管怎麽說,許昌明是華庭娛樂董事長,更是製衡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人。江魚固然強大,但術有專攻,在商道上,他反而不如許昌明。 江魚看向秦繪詩,聲音逐漸冰冷:“怎麽,你想跟我動手不成?我要殺你,三步內便可,附近的隱門成員,可沒有時間從我手中把你救下。” 秦繪詩咬牙切齒,對面這個少年,油鹽不進,軟硬不吃,認定的事情,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擋他的腳步。這樣的性格心智,若是本性善良還好,如果是大凶大惡之輩,恐怕將會是九州的災難。 “江魚,今天你當真要斬殺許昌明?” 江魚冷哼道:“我想殺之人,別說隱門,就是漫天神佛都保不住他!” 話落,江魚一步踏出,隔空一掌拍去,秦繪詩臉色狂變,說動手便動手,連忙往邊上閃開。身後牆壁,一枚掌印深入三分,纖毫可見。 “江魚,住手。” 秦繪詩身影如風,腳尖輕踏,阿娜多姿的身段凌空飄起,一擊之下,使出渾身解數。 江魚看都沒有看上一眼,隨手一揮,許昌明項上人頭驟然飛起。 當著隱門之面,連斬五名宗師後,再斬華庭董事長。 “豎子,狂妄!” 一道蒼老之聲,憑空出現。 江魚轉身一拳轟出,氣浪四起,秦繪詩連退十幾步,空中猶如萬千劍氣,刮的臉龐生痛。再看那名老者,氣息渾厚,鶴發童顏,身穿麻衣。 老者退了九步,江魚退了半步,兩人互相對視。 袖袍之下,老者手掌微微顫抖,先前硬接江魚那一拳,仿佛山嶽壓來,險些震到五髒。 “你若敢再為許家出上一招,我便再殺許家一人,若是再出兩招,我便屠盡許家。” 江魚重哼一聲。 這句話攜夾著無上神威,震得秦繪詩氣血翻騰,耳目失聰。 連殺五名宗師以後,再也沒人敢質疑這句話。 麻衣老者深吸一口氣,苦笑道:“也罷,也罷,希望你處理完這件事,盡快離開余州。” 一人之力,壓得隱門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