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的客艙和貨艙之間有一個應急口,只有機長能夠打開。 此時,應急口是打開的,下面有濃鬱的陰氣冒上來。 “小心點。”周禹浩關切地說。 我點了點頭,縱身跳了下去。 下面幾乎成了血液的海洋,連四周的牆壁上都滿是血液,而且是那種快要凝固的血,一摸,滿手的粘膩。 還好我在身體上塗滿了朱砂,不然我也要變成見人就咬的瘋子了。 忽然,一道腥風朝我撲了過來,是那個壯漢保鏢。 他一拳打在我的胸口,將我打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鐵梯子上,痛得我臉都扭曲了。 他還想過來繼續攻擊我,周禹浩擋在我的面前,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鞭子。 那鞭子全身漆黑,上面還滿是倒刺,他冷冷地看著那個保鏢,漂亮的眼中殺意頓現:“敢打我的女人,今天你算是活到頭兒了。” 說完,長臂一揮,手中的長鞭揮了出去,在空中發出啪地一聲,直接纏住了保鏢的脖子。 我得承認。剛才那個揮鞭子的動作,實在是太帥了。 他手上用力,收緊鞭子,保鏢那麽大的個子,居然無法掙脫,用力抓著脖子,臉憋得通紅。 “周禹浩。”我喊,“別殺人。” “放心。”他不屑地撇了撇嘴,手上猛地用力,保鏢眼睛一翻。倒在地上。 “你把他殺了?”我驚道。 “缺氧,暈過去了。”周禹浩收回鞭子,我朝那保鏢看了一眼,發現他靈魂上也有一道鞭痕。 這條鞭子居然能傷到魂體?說明這鞭子是專門用來對付鬼怪的? 周禹浩沒跟我解釋,我也沒有問,我們倆走進貨艙,發現那一片血海之中,赫然立著一副棺材。 沒錯,那棺材是立起來的。 棺材蓋子早就不見了,裡面空空如也。沒有屍體。 而李城秀側靠在一堆行李上,手中拿著一柄三尺長的桃木劍。 他將桃木劍杵在地上,臉上塗滿了朱砂,沒有中毒,但受了很重的傷。胸口有一道一尺長的口子,血流得把他的白襯衣都染成紅襯衣了。 而那個娃娃臉的少年,身上裹著一塊黃布,正躺在他腳邊,昏了過去。 那塊黃布很不簡單。有它護著,少年身上連一丁點的血跡都沒沾上。 “終於來了。”李城秀看見了我,勾了勾嘴角,“我還在想,你們真沉得住氣。” 他居然看得見周禹浩? 又一想,他是陰陽師,看不見才有鬼了。 周禹浩警惕地擋在我面前:“血鬼呢?” 李城秀苦笑:“不知道。” “不知道?”周禹浩反問,“李家人,也不過如此。” 李城秀無視他話裡的諷刺,說:“這裡是血鬼的巢穴。他可能在任何地方。” 忽然,他臉色驟變,身體迅速一閃,一隻枯槁的手從他身後的行李堆裡刺了出來。 幸好他躲得快,否則現在已經被血鬼挖出了心臟,成了一具屍體了。 李城秀退到角落,那血鬼從行李堆裡鑽了出來,他的外表是一具乾屍,但和我們平時看到的古代乾屍不同,他渾身是慘白的。一雙眼睛卻通紅,紅得像兩個大瘤子。 他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少年,伸出爪子去抓,卻在碰到那黃布的時候,猛地縮了回來。幾根指頭焦黑。 他看了看自己的指頭,抬起頭,憤怒地瞪著我們,露出凶狠殘忍的殺意。 地上的鮮血卷了起來,在半空中凝聚成人的形狀,這些血人沒有臉,只有一個人形的輪廓,手中卻凝固起了一柄長刀,朝著我們砍了過來。 周禹浩揮動長鞭,鞭子掃過去。將那幾個血人攔腰劈斷,但血人又立刻重新凝固。 頓時陷入了一場混戰。 我手中沒有武器,只有木符,本來我帶了不少裝備,但機場說這些東西不能隨身帶。只能托運。 我看了一眼那堆成小山的行李堆,頓時沒了去翻找的心思。 符紙還沒做好,我手頭的木符並不多,這已經一連用掉了五六張木符。 怎麽辦? 周禹浩又打碎了幾個血人,血鬼徹底怒了,雙腳一蹬,像一頭野獸般撲到周禹浩的面前。 “小心!”我大叫一聲,情急之下咬破了舌頭,將一口鮮血吐在那血鬼的身上。 “慢著!”周禹浩大驚,想要阻止我。但已經晚了,血鬼被淋了一身舌尖血,身體滋滋冒起了青煙,痛得在地上一滾,消失在滿地鮮血之中。 周禹浩憤怒地衝我吼:“你瘋了嗎?為什麽要用自己的血?” 我很奇怪:“不是很有用嗎?為什麽用不得?” 他更加生氣了:“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許你在別人面前用你的血嗎?” 忽然,李城秀哈哈大笑起來。 “怪不得,怪不得我出來的時候二叔給我算了一卦,說我回程路上會遇到一個重要的女人,果然沒有騙我。”他笑著說,看向我的眼神變得熾熱,“居然讓我遇到了一個九陰之體的女孩,真是天助我也。” 周禹浩咬著牙,將我拉到他的身後,眼中有了幾分殺人滅口的狠意:“她是我的,誰想跟我搶,先摸摸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硬。” 李城秀冷笑:“你這個鬼魂,早就該下地獄,居然還妄想霸佔這個女孩?”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