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 相信在這個世界上,喜歡蜘蛛這類生物的人不能說沒有,但絕不會太多,畢竟像蜘蛛這樣的異類生物,無論從特殊的生物習性,到特別的生物外觀,都很難被大部分民眾所接受吧。 尤其是當那幾根毛茸茸的腿立在那裡,然後再由長滿了複眼的眼睛直視前方,這樣的感覺,當真讓人不寒而栗。 可是零卻很喜歡,她不僅喜歡蜘蛛,還希望能在自己的身軀上加裝上更多的組件,以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一台巨大的青銅蜘蛛。 然而她的瘋狂想法並未被老張落地,直至老張帶著她趕往逐鹿古戰場的時候,她的姿態依舊還是渡鴉的模樣,是沒有發生任何的不同。 只不過命運對於零的偏愛,似乎很不一樣,因為 當鋒利的雙刃(插)入到年輕的蠻王心口處的時候,零的模樣,就徹底地發生了改變。 蜘蛛 一隻無比巨大的蜘蛛 一隻覺醒於深淵之下的蜘蛛! 滴答 滴答 滴答 耳邊所響起的這種滴落聲響並沒有消失,反倒是越來越清晰,至此哈裡斯·威勒明白,耳邊的滴落聲響,可當真不是什麽水滴,而是那血淋淋的黏稠之意。 當這樣黏稠的血是不斷地滴入到漫於鼻尖之前的血池之中,竟不能讓其泛起任何的漣漪,這足以說明,眼前的這一池鮮血,是有多麽的沉重。 而觸須. 那些肆意將哈裡斯·威勒給層層纏住的觸須,卻是越來越多了。 直至這樣的觸須將哈裡斯·威勒的視野完全遮蔽,不讓他看到任何的希望和可能。 “放棄吧” 低語依舊不死心,依舊在瘋狂地蠶食著哈裡斯·威勒心底最後的倔強。 “你只是個凡人.” 眼前這些數不清的巨大瞳孔或許明白,只要哈裡斯·威勒的精神意識沒有徹底被擊潰,那麽對於深淵來講,就不能被稱其為勝利。 “這是一份恩賜,更是一份榮耀,你,怎敢拒絕” 一看到眼前那尚未破繭重生的哈裡斯·威勒,這些恐怖的眼球更是不斷顫抖。 “你的靈魂一文不值,你的驕傲沒有意義,而你的尊嚴,在深淵的面前就隻配是個笑話.” 或許此時的這些巨大眼球壓根兒就不知道,那被觸須所包裹起來的哈裡斯·威勒,其究竟是身處在一個什麽樣的折磨之中。 這畢竟是源於靈魂最深處的折磨,是永恆的,用不歇的! 只見此時的哈裡斯·威勒早已因忍受靈魂深處的這股撕扯痛苦而憋紅了雙眼,那樣子就好似在憋著氣一樣,而他之所以會有個這樣的表現,或許是因為此刻的他需要不斷地讓自己強忍住那不絕於耳的尖銳哀嚎,以確保自己能夠還有一份足以清晰的精神意識。 亦或者是因為,他不希望自己的靈魂就此墮落下去,他想要奮起反抗,可是此時的他卻做不到去從深淵的手中搶回操縱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這才導致了他會是此時的這番模樣。 總之這會兒的哈裡斯·威勒,整個人看上去是那般的恐怖,就如同一隻發了狂的公牛,紅著個眼,一動不動。 而就在這時,那包裹著哈裡斯·威勒的那些觸須竟從中間給悄然分開,直至一條能夠供一名成年男性穿過的距離,這才停下。 至此哈裡斯·威勒這才看到,方才那漫天的血水竟然早已不見了,而那些令人心生恐懼的巨大瞳孔也一並消失了,此時的眼前,就只有無盡的白色,一眼望不到邊,而方才纏繞著他的這些觸須,也早已不再是那般不斷蠕動的惡心模樣了,這些觸須竟然在這不知不覺之間,是便成為了他最為喜歡的薔薇藤蔓。 我. 我能動了??? 突然,哈裡斯·威勒發現,他竟然可以眨一眨眼皮了 即便此時的他頭疼欲裂,僵硬的頸椎是讓他感覺到就算是一個簡簡單單地轉頭,他都要為之撇著氣做上好久,可即使如此,他還是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夠多動一動,因為身體被禁錮住的這種感受,當真太過難受了。 “孩子.” 忽然,一個聲音是貿然響起,而當哈裡斯·威勒是猛地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之後,他這才明白,原來噩夢並未結束,因為這樣的低語,他已經聽了不下百遍了,對於這股聲音,他的靈魂都為之有過印記,更別說他的記憶了。 當這樣的聲音逐漸墜地,直至在哈裡斯·威勒的面前,是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個少年。 對,就是憑空出現的,是那般得突兀,是那般的怪異。 即便自己的意識海就好似驚濤駭浪般的翻卷,可是哈裡斯·威勒依舊想要看清楚,此時這位站在不遠處的少年,究竟是誰。 只不過在哈裡斯·威勒看清了眼前的這位少年的時候,當他徹底地看清了此人的面容的時候,一時間他竟然愣住了。 因為哈裡斯·威勒發現,此刻這位朝著他緩緩走來的人,他認識,不僅認識,還很熟悉。 因為他眼前的這個人,正是他自己。 同樣的眉骨,同樣的眼神,同樣的髮型,同樣的身材,甚至連他的表情,他喘息時肚子上微微晃動的贅肉,都是一模一樣。 “我們終於見面了,哈裡斯” 當冒仿者是來到了哈裡斯·威勒的面前,他就用著那打探小醜的眼神在打量著對方,不屑的神色,不屑的眼神,不屑的言語,不屑的態度。 而真正的哈裡斯·威勒,卻還沒有做到可以發出絲毫的聲音,因為以他此刻的狀態來看,他還沒能讓自己的喉部肌肉得以恢復。 “啊,我差點忘了,你還開不了口啊” 戲謔地看著哈裡斯·威勒,冒仿者大言不慚。 (嘖嘖嘖) 冒仿者不斷地發出這類的怪異聲響,一邊不斷地搖著頭,那樣子就好似在可惜著什麽似的。 “你瞧瞧你,現在的你,就是一隻徹頭徹尾的可憐蟲,是一頭無人願意領養的哈巴狗,真的是枉為人啊.” 雖然冒仿者的嘴巴並沒有真正的動上一下,可是對於哈裡斯·威勒來講,他還是能夠真切地聽清楚,對方心裡的意思。 雖然心中極為疑惑,雖然心底極為憤怒,可是哈裡斯·威勒還是強壓下自己對於腦中忽然出現的那股聲音的好奇,雙眼直勾勾地盯看著眼前的人,只不過這眼底之中的恨,是絲毫不加以遮掩和隱藏。 “呦,還學會罵人了呐,了不得啊,這可了不得啊” 也不知怎麽的,只見哈裡斯·威勒並未開口說話,可是那名冒仿者卻冷不丁兒的流露出一股幾位不可思議的眼神出來,而當他這酸溜溜的話剛一鑽入哈裡斯·威勒的大腦之中,他的巴掌,便緊隨其後,是直接種種地扇在了哈裡斯·威勒的臉頰上面。 痛,只是表象 而這股擠壓於心底深處的屈辱,才是最為致命的! 對此,哈裡斯·威勒對於眼前這名冒仿者的恨,更是濃鬱了。 “哈裡斯·威勒,我沒時間再跟你玩遊戲了,要麽接受這份饋贈,要麽就去死吧!” 不知為何,就在雙方的氣氛還多少保持著相互的平和的時候,冒仿者的火氣是突然給冒了起來。 不等哈裡斯·威勒為之反抗,那方才纏繞著他的那些薔薇藤蔓是再一次地變為了最早的模樣,那不斷蠕動著的觸須,不斷地開始發力,然後將他的骨骼開始用力壓縮。 啪. 這是骨頭被壓斷的聲音 而對於哈裡斯·威勒來講,他只能是無聲的痛苦,從他那滿是青筋的額頭來看,此刻他所遭受到的痛苦折磨,無疑是極端的存在。 而這還只是個開始。 隨著身邊的觸須開始持續發力,哈裡斯·威勒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有越來越多的骨骼是為之被擠壓斷裂了,從剛開始那股鑽心的痛,到最終因為極端的痛而變得為之麻木,這一切都只是發生在瞬息之間。 最終,哈裡斯·威勒全身上下就只有他的這顆腦袋還能保存完好,至於這頸椎一下的部分,是全都斷掉了。 這是不幸中的萬幸,更是萬幸中的不幸。 因為深淵並不準備讓哈裡斯·威勒死去,而這份源自於深淵的憐憫,無疑是將他的靈魂給烙上了永世不得解脫的折磨印記。 此乃不幸!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正因為深淵沒有要了哈裡斯·威勒的性命,這便為之後他的絕地反擊留下了希望的火種。 此乃萬幸! 所以對於哈裡斯·威勒來講,他的命運,就好似一個天大的玩笑。 只不過對於紅來講,對於莉莉絲·奎因來講,對於艾麗·拉凱文斯與李偉和錢欣來講,對於此時就挨著哈裡斯·威勒站著的其余眾人來講,這些人所看到了,卻遠沒有那般的美好。 當巨大的觸須是從地底瞬間鑽出,然後直接將哈裡斯·威勒給連人帶其手中的母盒是串上了半空之中,這一切都只是發生於眨眼之間。 而現實裡的哈裡斯·威勒,其人更是在一種異類的神情下,是讓自己的軀體發生了轉變。 從一名人類,變為了一隻巨大無比的蜘蛛。 至於那塊兒母盒,則就被哈裡斯·威勒給放置於自己的心口位置,而後便被那一層又一層的觸須所牢牢覆蓋。 直到紅手中的巨鐮是奮力地劈砍在了哈裡斯·威勒的心口,卻始終不得傷其分毫。 叮. 這是金屬與金屬之間相互碰撞的聲音! “零!!!” 這一刻,紅心底的憤怒,終究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