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使徒

作家 泓森 分類 玄幻 | 102萬字 | 340章
第二十章.孤独
  如果說,當一個人在經歷了大是大非之後才覺悟,那麽在這覺悟的期間,這個人所能感觸到的一切感知,都可以去視為一種情感。
  如果說,當一個人在經歷了痛苦與嬉笑之後才醒悟,那麽在這醒悟的過程裡,這個人所能看到的這一切事物,都可以去視為一種訴說。
  如果說,當一個人在經歷了生離死別的糾纏之後,這才逐步地認清楚了這個世間的本質,那麽對於這個看清了本質的人來講,他的心態便會與之前的自己截然不同。
  可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如果。
  有的,就只是一步一步慢慢地走,有的,就只是一點一點小心地行。
  因為眼前的路,沒人能夠看得透徹,也沒人能夠看得清楚。
  沒人生來便是先知,就好比沒人生來便是天才一樣。
  而當一個人在感觸之中頓悟,那麽這個人便能明白,什麽才配稱之為,孤獨!
  孤獨!!!
  多麽深奧的詞啊!
  近乎深奧到能讓人們去為之琢磨一輩子,卻在離死之際都不能悟出它的真諦來,可是即便如此,那些為了研究這兩個字而奮鬥一生的人,是無怨無悔的。
  就因為,他們在研究孤獨二字的時候,何嘗不是被孤獨所環繞在其身邊呢?
  那一刻,就仿佛全世界都離你而去
  那一刻,就仿佛整個天下都與你對立
  唯有孤獨
  隻於孤獨!!!
  此時的莉莉絲·奎因便是如此。
  因為南宮戰的死,當真是讓此時的她感到絕望,感到一股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孤獨感覺油然而生。
  “先生.”
  口中不斷地呢喃.
  心中不斷地懊悔.
  可是這些並不能換回南宮戰的性命,不能!
  因為,人是不能複生,這是天道,也是命數。
  人生在世,沒有人能夠說是有本事能讓死了的人再重新活過來,哪怕是南宮戰本人都不行。
  這麽說吧,當初南宮戰在救莉莉絲·奎因的時候,那個時候的莉莉絲·奎因可還沒死透呢。
  雖說想那個時候,莉莉絲·奎因是已經神志渙散了,其眼底的瞳孔也都為之處在了一種彌留之際的樣子,可是她卻是實打實的還活著,只是說是因為自己身負重傷,而處在了一個瀕死的階段,如若南宮戰不及時地將她給從死亡的國度拽一把的話,那麽不需要多久,她就有可能真的玩完了。
  而現在南宮戰的情況卻與當初的莉莉絲·奎因截然不同。
  因為此刻的南宮戰,是實打實地死透了。
  不存在所謂的彌留之際,更不存在所謂的虛妄之間,南宮戰就是實打實地為了轉移莉莉絲·奎因後背處的那些壞疸而以命換命了。
  對於壞疸的威力,相信沒人會比莉莉絲·奎因更為了解,也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夠明白,南宮戰之前所做出的那一系列的決定,是有多麽的勇敢。
  別說是如此大面積的壞疸了,就單說是一小塊兒,其所需承受的疼痛,都遠非常人所能承受地住的,哪怕是身為人傀的莉莉絲·奎因,她都為之苦惱不已。
  要知道,被南宮戰給煉為人傀的莉莉絲·奎因,其本身所能承受的疼痛的痛感神經已是被大幅度地弱化了,可即便如此,當她在面對自己身體上的那些壞疸的時候,有時候她還是會被其壞疸所帶來的痛苦而倍感折磨。
  尤其是莉莉絲·奎因之前所爆發在自己喉管處的那些壞疸,更是給她帶來了很大的苦惱和麻煩。
  而現在呢,為了讓莉莉絲·奎因能多活些日子,為了能確保她可以更加快速地通過眼下的這處萬機神宮,為了能更快地去挖掘到萬機神宮的秘密,為了能盡可能地多獲悉一些當年所爆發在這裡的故事,南宮戰選擇了以命換命這種最為愚蠢卻又是最為高效的辦法。
  其結果便是,莉莉絲·奎因身上的壞疸是暫時性的得以好轉,可是南宮戰卻因自己的過度愚蠢而為之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南宮戰死了,他就這般簡單地讓自己是做出了選擇,雖說這個選擇看上去並不完美,可是也許在他的心裡,這樣的結束,已經很不錯了。
  畢竟對於他臨終前的夢想,南宮戰已經是在莉莉絲·奎因的幫助下而完成了一大半了,至於剩下的那些,就看莉莉絲·奎因能不能真心地去幫助他了。
  萬機神宮的秘密.
  究竟是什麽???
  當年南宮戰的父親究竟在這深不可見底的萬機神宮下方發現了什麽,這才導致其最終的毀滅呢?
  對於這些,他南宮戰當真是太想知道了,然而他的身體卻並不允許他這麽做,這就好似是老天爺在刻意地戲耍他一般,給了他希望,卻又給了他絕望。
  而現在,當南宮戰是從莉莉絲·奎因的眼中看到了那份最為迫切的欲望的時候,當他從對方的眼底感受到那份最為熾烈的渴望的時候,他便明白,自己眼前的這個弱女子,就是他唯一能去觸碰得到的真相了。
  原來自己追逐了一輩子的鑰匙,竟會是這麽一位女子。
  對此南宮戰還是做了選擇,他選擇了繼續去追求當年的真相,選擇了讓自己去成就莉莉絲·奎因。
  選擇了以命換命.
  選擇了以身赴死!!!
  這就是南宮戰,看似簡單,卻又複雜多變。
  只不過南宮戰做夢都沒有想過,他的出現,他的抉擇,他心中的夢,卻是成為了影響小可愛吉爾·威勒的最大因素。
  即便此刻的小可愛吉爾·威勒是被莉莉絲·奎因給牢牢地抱在懷中,可是年幼的她卻對此時所發生的這一切變數都明明白白。
  這一路走來,看到了這麽多的事情,經歷了這麽多的變故,身邊所熟悉的人是接二連三地離去,相信再是個傻子,也都看明白了,更何況是像小可愛吉爾·威勒這樣從小就很是聰明的女孩呢?
  所以對於小可愛吉爾·威勒來講,她能瞬間看破莉莉絲·奎因口中的這句謊言,她能從莉莉絲·奎因所傳遞給自己的態度中分析出來,這南宮戰的下場,怕是不會完美了吧。
  然而看破了,卻未必要說破。
  因為眼前最為傷心的人,是小可愛吉爾·威勒如今最為重視的人。
  因為眼前深陷痛苦邊緣不斷掙扎的人,是莉莉絲·奎因。
  所以這一刻,小可愛吉爾·威勒選擇了沉默。
  為了心中的信念,為了眼底的真相,南宮戰選擇了讓自己心底的這份夢想寄托於莉莉絲·奎因的身上,寄托於小可愛吉爾·威勒的身上。
  然而南宮戰卻沒有想過,他的這份夢想,將會成為束縛住吉爾·威勒的枷鎖,會成為讓小可愛深陷漩渦中心的那一道裂痕。
  這是小可愛吉爾·威勒第一次對死這個字有了概念。
  原來,死亡便是如此。
  沒有那般轟轟烈烈地爭鬧,也沒有那般精精彩彩的紛爭,有的就只是那無比安靜的落幕,然後靜靜地將胸口處的最後一口呼吸釋放。
  先生
  您真的死了嗎
  就這麽死了嗎
  您若是死了.
  那麽莉莉絲該怎麽辦.
  她該多麽難過,多麽傷心啊
  而我又該怎麽辦.
  雖說我遠沒有莉莉絲那般的喜歡您.
  可是您卻給我的感覺並沒有那般的討厭.
  先生
  莉莉絲說您只是累了.
  想要休息了.
  您真的會跟莉莉絲一樣.
  醒過來嗎
  緩緩地摟住莉莉絲·奎因的腰身,小小的吉爾·威勒開始暗自咬著下唇思考起來。
  當莉莉絲·奎因是突然感受到,於自己的腰間,小可愛吉爾·威勒的雙臂就那樣無力地環抱著自己,那一瞬間,她的眼淚就如同決了堤的大壩一般,是頃刻間便順著她的眼角垂落下來。
  至此莉莉絲·奎因是明白,她方才所對小可愛吉爾·威勒說的謊言,對方早已識破,只不過小可愛並沒有選擇拆穿自己的謊話,反而是選擇了沉默,選擇了相信。
  所以對於莉莉絲·奎因來講,此刻的她只能是更加用力地環抱著懷中的小可愛吉爾·威勒,不斷地為微晃動著自己的身軀,就好似嬰兒所躺著的搖籃一般。
  這邊,因南宮戰的死,讓莉莉絲·奎因的心情是一瞬間跌落到了谷底,而對於另一邊的情況,就更加糟糕了。
  因為彼時的紅早已不再束手束腳,反倒是選擇了嘗試進攻,而當她這邊開始從防禦轉為進攻,那麽這樣的轉變對於艾麗·拉凱文斯來講,娜就足以致命了。
  僅僅幾分鍾的工夫過去,艾麗·拉凱文斯所帶來營救吉爾·威勒的九人小分隊,如今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至於其余的那些夥伴們,就都慘死在了紅的巨鐮之下。
  至於艾麗·拉凱文斯本人,更是因此而沾染上了一身的傷勢,雖說這些傷勢並不能致命,可是單就從外表來看,就很是唬人了。
  紅的戰鬥力,當真是嚇著了這位來自聖教廷的異端審判團的教官,更是讓艾麗·拉凱文斯親自體驗了一把什麽才配叫做東方式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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