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元艾看著眼前聲音自帶萌感的豹子,這聲音總覺得像在撒嬌,元艾轉向園長:“他好像有話想說。” 園長深知這位的豹脾氣,笑道:“他在道歉,說是兩次遇到你,兩次都害你過敏了,實在是對不起,現在看到你沒事,他也就放心了,希望你以後不會再過敏了,我們動物園歡迎你常來。” 裡面的獵豹聽到這些話,猛地貼到了玻璃牆,聲音變得更大了:“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園長繼續翻譯:“現在他在感謝我的翻譯,並且感謝了我的祖宗十九代和我的兒子。” 元艾說道:“過敏是我的問題,並不是他害的。說起來,我還兩次害得他被麻醉,是我對不起它。” 兩次之所以被麻槍醉打,主要還是因為她過敏倒地,第一次他好像是想救她,湊上來還想做豹工呼吸,然後就被誤會是要傷人了。 元艾說話時,摸了摸自己的包,考慮到這麽多人在,這東西沒辦法給這隻豹子了。 裡面的獵豹一下子安靜了。 元艾轉過頭,對園長說道:“他是不是也聽不懂我說話?能不能幫我翻譯一下?就說很抱歉害得它兩次被麻醉槍放倒?” 熊老師原本正在看手機,一下子抬起頭來。 裡面原本面無表情的獵豹,也一下子抬起頭來精神了,看向了園長。 園長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臉不紅心不跳地對裡面的獵豹翻譯:“嗷嗷嗷~嗷~嗷嗷~” 【人家給你道歉了,開心了吧?】 “算了,看在她道歉了的份上,我不跟她計較。”聶霸天晚上給自己弟弟發消息。 聶老師:“我又沒有問你元老師跟你道歉的事情。” 聶霸天:“反正我不會跟她道歉,這一次要是沒有她,我說不一定就逃出去了。” 聶老師:“逃不出去,動物園和我們高中一樣,你能夠從獵豹區逃到其他區,但你走不出動物園大門,更何況,你就算是離開了動物園,以後怎麽辦?現在這個世界,沒有身份寸步難行。” “我有我的辦法。”那頭的人聲音硬氣得很,絲毫意識不到錯誤。 聶老師越想越後怕:“我爭取了很久才給你爭取到一個芙蓉市動物園的名額,算我求求你了,別再做這種事情了。” “你為什麽不能相信我有可能做成這件事?我們是人生下來的,我們也是人,無論我們身上發生了什麽,我們都是人!” “沒有人能夠變成豹子,你為什麽不能接受現實?” “因為你早就忘了你曾經是人。我沒有忘。” 聶老師看這一句話,久久回不過神來。 聶老師這一瞬間不想再管這個所謂的親人了。 什麽叫他忘記了曾經是人?他從來都不是人,他清清楚楚地記得他被父母送走的時候,父母說他是怪物,他被裝進了箱子裡,外面是哥哥的哭鬧聲—— “我要弟弟,弟弟哪兒去了?” “你沒有弟弟,躍雲,你沒有弟弟,那是一隻怪物,不是你弟弟,知道嗎?” 聶老師後來讀的是妖怪幼兒園,妖怪小學,妖怪初中,妖怪高中。 高一那年,班上轉來了另外一個覺醒了的豹子。 他一來,聶老師就知道是他兄弟。 他記得這個同胞出生的哥哥的氣息,也記得父母的,甚至記得鄰居家的。 他還記得家在哪兒,本來想著高考過了,他就回去看看。 現在他哥哥說,你忘了你曾經是人。 聶老師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到了辦公室,想要跟元老師道歉,同時也想要……知道元老師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麽。 他讓元老師拍特殊的豹子,又給元老師說那個飼養員不是飼養員,但是確實是他兄弟,後來飼養員又不見了。 聶老師一進辦公室,元老師已經來了,看到他,說道:“聶老師,之前你讓我送的帽子,本來已經送出去了,不知道怎麽又回到了我包裡。” 應該是當時她包裡的東西灑了一地,那獵豹的帽子也掉在了地上,工作人員以為是她的,就撿回了她的包裡。 元艾將帽子遞給了聶老師,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覺得這個交給你保管比較好。” 聶老師不敢看元老師的眼睛,總覺得她可能已經知道了什麽,可是怎麽可能,如果元老師知道,怎麽會這麽平靜。 聶老師接過帽子,放回了自己的手提包裡,不想看見這個帽子。 晚上,聶老師回寢室,打開手提包拿備課本,有東西從包裡掉了出來。 是那個帽子,帽子裡有東西,漏了一半出來。 一個塑料小包的邊緣。 聶老師扯開邊緣,一個透明的塑料小包,躺在他手心。 裡麵包著兩張身份卡。 李躍雲。 李躍風。 是他們以前的名字。 “你忘了曾經是人,但我沒有忘。” 我記得自己是人,也記得你是。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關於獵豹怎麽問候的園長的兒子。 獵豹:“嗷嗷嗷——”我詛咒那隻熊貓的粉絲掉百萬! 園長翻譯:“他順帶問候了我的兒子。” 正在旁邊看小說的熊老師:喵喵喵???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