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子纖手一拍,暗處便有隨時待命的兩人閃了出來,在得到了集結令之後,那兩人飛身一閃,就消失在視野之中。 “我們也走吧!” “不急,先等我回杜家套了馬車,咱倆邊走邊聊,順便觀賞一下這揚州郊區的春意盎然,估計不到日落,就到了那地方了。”張致遠呵呵笑道。 “等馬車走到那裡,估計天都快黑了,現在必須即刻前往,抓緊了!”不等張致遠回話,白仙子便提起了張致遠飛天而起,朝著城北飄然而去了。 “咱不這樣飛好嗎?咱們走路騎馬不也一樣去?” “哼!不行,那太慢了!” 往昔的一幕再次上演,高空俯瞰大地的高上感並沒有給老張帶來半點刺激。相反的,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剛才說,那李恆福遲疑不決,你要騙他決斷,這又是什麽計策?”白仙子邊飛邊問,沒有半點氣促。 “還能有什麽想法,還不就是追加一場戲,不過這戲要怎麽演還真是個難事。既要讓他信服,我們還不能露餡,確實有些困難。”張致遠虛捂口鼻,防著撲鼻襲來的寒風。 “那你現在想到了沒有?” “沒有!” 砰! “哎呦!疼!我的小蠻腰呀!你個死娘炮” 隨著一個沉實地落地聲,張致遠被甩在一處草地上,雖然那裡地質松軟,但也抵不住猛然落地帶來地衝擊。他齜牙咧嘴,看著白仙子手中赫然閃出的飛針,隻得吞下了即將說出的髒話。 “哼!” 落地之後的張致遠,先是活動了一會兒酸痛的筋骨,在白了白仙子一眼後,就獨自走向一側空地,在地上撿起幾塊大小不一的石頭,蹙著眉在地上擺弄起來,。 “你都這麽大了,怎麽還玩小孩子拚石頭的遊戲?”好奇的白仙子終於抑不住困惑,問了一句。 “我偏不告訴你,誰讓你把我摔的那樣疼!” “你若不在藥材市場時數落我,我怎會這樣摔你!”白仙子俏眉一冷,氣憤道。 看著薄唇微翹的白仙子,張致遠心中暗歎,真沒想到素來清冷的她,也有小女人可愛的一面。抿嘴一笑後,便再次撥弄起石塊來。 白仙子見他不理自己,便盈然走了過去,只見他在地上堆起幾個沙丘,那些石頭則是按照方位排列擺放,中間還劃出了幾條相連的線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潦草的地形圖。 “這是什麽?” “揚州城附近的地貌。” “地貌?你想做什麽?” 張致遠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話,順著說道:“你來看,城東這不遠處,也就是這個位置,據傳有一個廢棄的山洞,是前朝時開鑿出來用來囤積草料用的,只不過還沒等其完工,那朝廷就倒台了。” 白仙子聽得是一臉困惑,不理解他怎麽聊到了前朝:“這個山洞我也見過,裡面空曠無比,確實可以囤放不少東西,不知你關注這個山洞有什麽目的?” 還沒等張致遠作答,遠處便由遠及近奔來了一波人馬。瞭望過去,他們個個腰系黑白腰帶,履靴呈三色劃分,自然就是百草門的群豪了。 春風掠過,駿馬馳騁揚起沙塵漫漫,年邁的葉程前一馬當先,率領門下氣勢如虹,那地面被馬蹄子踏的噠噠直響。數百人有文有武,但各個都騎技非凡,他們奔至後倏然地提韁勒馬,而那駿馬前蹄揚起豎立於半空之間,一聲嘶嘯後沉沉落地;整套 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分停頓,足見百草門中的弟子個個精英,沒有一個軟蛋! 見群豪至,白仙子臉色赫然一凝,緩緩走前幾步,內息外放隻蕩得白裙輕擺,一股凜然氣勢油然而生,讓人感覺飄渺而又震懾。 群豪左右各列隊而分,都整好衣帽,恭敬地對白仙子行禮。整個場合中,除了帶著一抹賊笑看熱鬧的張致遠之外,卻無一人神態輕浮,非禮勿視;可以看得出,這位美若天仙的白鳴鹿白仙子,在門內受人尊崇地位極高。 “見過師叔!”群豪異口同聲的道。 “免了!”白仙子的天籟之音四下漂蕩。 “謝師叔!” 而後,葉程前走出人群,先是對著張致遠抱拳一禮,而後又對白仙子道:“師妹如此緊急召集,不知所謂何事?” 白仙子秀美微蹙,道:“大師兄也看到了,那李恆福定然是受了李嚴明特意地叮囑,表現的極為謹慎。你看他今天他只是觀望,卻不出來競價,這明顯還是心有疑慮。張公子已經想好了對策,所以讓我把你們召來,共商後續的計劃。” “什麽?不是師叔,而是這位張公子?他能行嗎?” “這麽年輕,能謀策嗎?” 就連葉程前也道:“師妹,如此時刻,我們跑來這裡商議,是不是避重就輕了?依我看,還不如直接發布一則收購信息,或許直觀一些,還有些收獲。” “師兄稍安勿躁。”白仙子說罷,又環顧了眾人,纖手一壓示意肅靜,道:“你們都勿多疑,必須依計行事,後面的事由張公子安排,你們必須遵循吩咐去做,他之言就是我之言,若有質疑和不從者,門規處置。”隨後,白仙子遠山眉一凝,秋水般的眼神四下一掃,一股威嚴而又犀利的氣勢漣漪而出,目光所到之處,無不心悅誠服的低頭,竟無一人敢有丁點質疑。 “是!” 張致遠看看眾志成城的群豪,刷的一聲打開了折扇,對眾人虛手抱了一拳,笑道:“諸位兄弟,大家中午好,我叫做張致遠。這次召集大家前來,主要是為了安排今晚的行動,可以說,成敗在此一舉,你們聽不聽?” “謹聽張公子差遣!” “嘿,這就好!葉前輩,我們所扮的趙,錢,孫三位藥商,今天表現得都非常完美。不過,對頭這次實在過於謹慎,硬是沒開咬鉤。所以,咱們還要加一把勁,讓這出戲唱的更加真實一些。”張致遠看著一臉愁腸的葉程前,笑道。 “如何再加一把勁?”葉程前茫然歎了一聲,道:“公子突然改變計劃,估計早就想好了下一步計劃,既如此,你就盡管吩咐我,貧道一定會盡力辦好。” “那好!大家聽好了!” “在!” “從現在開始,我們的人馬立即散開,開始分頭行動。錢老板和孫先生這兩路的人,你們即刻趕往城內的‘察司府’,並在那附近租賃兩個倉庫。把裝滿糟糠的那些麻袋運到那裡後,按照規矩囤放在倉庫裡面。在運輸時,你們對外宣這是在押運藿香,招搖過市,看到的人是越多越好。”張致遠下達了第一條命令。 “是!” “趙員外這一路,就是我們今晚誘敵的重點了。你們這一路盡量減少人手,最好就幾個人,不過咱們要多裝麻袋,還要在城裡多晃悠幾圈,之後你們即刻趕往到城東那處廢置的山洞,把麻袋全部都囤在山洞中。麻袋表面澆灌酥油,揮灑流光,今晚夜深時,對頭必然會來此探查。到那時,你們不要廝殺,在他們獲悉之前,只需火箭亂射,將這些假藥材燒為灰燼即可。次日時,你們就去衙門報案,就說這是錢老板和孫先生所為,足可以假亂真。” 見眾人依舊茫然,張致遠隻得解釋道:“對頭今天之所以沒有咬鉤,主要還是心存疑慮。今晚我這三路安排下去,對頭豈有不探查的道理?趙員外這一路就是我故意賣的破綻,到時他們一定會如期而至,騙他們上當只是舉手之間。” 葉程前算是聽明白了,這是瞞天過海的縱火計,就不知那李恆福會不會咬鉤上當,正疑慮間,卻聽張致遠又道:“葉前輩放心,如此明顯的漏洞,憑李大人的勢力,探查起來輕而易舉,那李恆福更不可能放棄,說實話,這藿香目前還沒人重視,李大人絕對想著出手。如果我所料你差,明天他會派人主動找你。你就故意放風出去,等著魚來撞網。” “這”看著一臉篤定的張致遠,葉程前隻得點點頭。但是,對於他的這個安排,卻是打了一個問號。 “散了吧,你們依照計劃而行即可。” 隨著張致遠這一聲令下,眾人紛紛翻身上馬,然後在葉程前的率領下疾馳而去了。 “白仙子,你去城東那山洞附近埋伏,對手不是請了什麽能人嗎?萬一出現了什麽意外,有你在,也能穩定住局面。”張致遠笑道。 “好!”白仙子應了一聲,臉色一恍,又問道:“我們人人都有事做,你呢?” “我嘛.”張致遠笑道:“自然是回家休息嘍,晚上仰望一下城東的天空,體驗一下那隔岸觀火的感受。” 白仙子冷哼一聲,道:“這計謀是你出的,靈與不靈現在還不知道,而你卻想躲在家裡不露面,這怎麽可以?” 張致遠尷尬一笑:“白仙子,你也知道,我這人雖然是才高八鬥智慧五車,卻不會武功呀。這打打殺殺的我躲還躲不開呢,怎麽可能自己送上門去?萬一一個不小心,我這條小命可就嗚呼了。” “原來你是怕死呀,你放心跟我去就是,有我在,保證沒人可以傷到你。”白仙子眼波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我不去,我要回家去陪杜小姐。”張致遠連連搖頭。 “哼!懦夫!” 白仙子玉指輕彈,一絲金光閃過。 “哎呦!停!君子動口不動手,我跟你去就是” “這還差不多!” “那咱們坐車前往可否?我有恐高症!真的怕了你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