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一個尋常的女人,首先這個女人很高,她此時就被綁在一根木樁上,盡管武梁沒有靠近,但是通過目測武梁就能判定,這個女人身高已經超過了自己。 要知道,武梁即便是在大唐男人當中,他的身高也屬於拔尖了。可是這樣一個女人,她的身高就已經超出了兩米! 這個女人的特殊之處,不僅僅是她的身高,還有她的膚色以及頭髮,這是一個金發碧眼,有著雪白皮膚的女人。 這一份雪白,是一般大唐人無法接受的,兩個壯漢在揮舞鞭子的時候,一邊抽打,一邊謾罵:“你這個羅刹婆!每天除了吃還是吃,讓你乾點事情都乾不好,你這種人活著還有什麽用!” 鞭子不停抽打在這個白皮膚女人身上,但是女人卻沒有像普通人那樣哀嚎,她仿佛老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抽打,盡管自己身上已經滿是傷痕,原本就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也因為鞭子的抽打,變得更加零碎。 武梁看到她身上遍布的傷痕時,同樣也直直盯著她的眼睛。 這個人兩眼無神,在她的眼睛裡面看不到任何的情緒,如果是用心如死灰這四個字來形容,應是恰到好處。 女人雖然很高,但她並不瘦,甚至可以用強壯來形容,鞭子抽打在她身上的時候,武梁甚至能夠看到結實的肌肉。 兩個壯漢顯然是打累了,他們放下手中的皮鞭,抓起旁邊的一壺水,“咕嘟嘟”地就往自己嘴裡灌。 趁著兩個人休息,武梁走上前開口詢問:“兩位大哥,這個女人犯了什麽事,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這個女人啊,那就是一頭強驢。” “什麽強驢,明明就是一頭蠢驢!讓她做什麽都做不好,咱們這個月這是第幾次抽她了,我這鞭子都快被抽爛了,可是你看她,那皮簡直比牛還要厚!” 第一個開口的壯漢苦笑著搖搖頭,歎了一口氣說:“唉,我們兩個打都打累了,可這個女人從頭到尾甚至連叫都不叫一聲。” 武梁又問:“看她這個膚色以前沒見過啊,是從哪裡來的?” “不僅僅你沒見過,我們兄弟倆在這裡幹了二十幾年,也是第一次見著這種妞。聽賣他的人說,這個妞住的地方距離咱們這裡很遠,好像是西突厥更北的地方。那個地方叫什麽來著?” 壯漢看向自己旁邊的夥伴,那個人想了想說:“好像叫什麽斯羅,還是螺絲,忘記了。總之就是一個狗不拉屎的地方。那裡人跡罕至,而且人長的都比咱們這裡高,這個妞比那裡任何人都高,聽賣她的人說,這個妞好像從小就被狼給叼走了,一個商隊發現了她,然後把她抓了起來,在抓她的過程中就死了好幾個人,本來以為把她賣到咱們大唐來能夠賺個好價錢,可是那些有錢的達官貴人,一看到這個女人都說見了鬼,別說是買了,多看一眼都要罵娘。” 剛才在來的路上,上官紅也跟武梁提起了這件事情,大唐人有著自己獨特的審美觀,盡管那些波斯美女婀娜多姿,可是在大唐的上層社會並不暢銷,主要是因為膚色以及面孔的問題。 那些達官貴人連接近於大唐人膚色的波斯美女都不認可,更別說這個皮膚雪白的北方人了,將她看成鬼,也實屬正常。 即使單從武梁這個角度看過去,眼前這個身高甚至已經超出他的女人,其實模樣長得還是挺精致的。如果是放在西方社會,就以她現在的身材模樣來說,那絕對是模特級別的美女。 只不過現今社會,還沒有形成這樣的一個審美觀念,因此這個西方社會的美人,到了東方就成了羅刹婆。 武梁對這個女人還是挺感興趣的,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於是就跟兩個壯漢聊起天來。 根據兩個壯漢所說,這個女人的力氣很大,而且還跟狼一樣凶狠,曾經也有人打算把她圈養起來,就當成一頭猛獸拿來當觀賞也不錯,可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野性難尋,她不僅有猛獸的凶猛,還有人的智慧,那個原本打算將她養起來的人,最終被她嚇得不舉。 因為她的力氣很大,平日裡面乾粗活的時候能用上,但是在使用她的時候也要格外小心,邊上總是需要兩個人看守。 這個女人也就等同於是一塊雞肋,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這時候,上官紅已經跟那個奴隸主商討好了,當兩個人來到武梁面前的時候,那個男人見武梁一直盯著被捆綁在木樁上的金發美女,不由得笑著說:“這位公子,你若是對這個女人有興趣的話,不妨我便宜點賣給你。” 武梁笑著說:“興趣是一方面,剛才這兩位大哥也說了,這個女人太危險,她好像是被狼養大的吧,誰知道她什麽時候會不會亮出獠牙,把我給咬了。” “公子放心,只要用鐵鏈將她拴起來,那就跟狗一樣,只能在一定的范圍內具有攻擊性,人站在遠處看她就沒什麽關系了。” 邊上的上官紅同樣也在關注武梁的一言一行,她顯然已經察覺到了武梁的內心,於是上官紅軟磨硬泡,硬是讓這個男人,把金發美人白送給了武梁。 男人歎了一口氣,對著武梁說:“上官東家跟我也有好多年的交情,今天就看在上官東家的面上,這個女人我白送給這位公子了。不過有一個條件,公子你現在要上去牽過那條鐵鏈,假若她願意跟你走,那你大可直接將她牽回家去,如果她不願意,那我也沒有辦法。” “好,我試試。” 說著武梁朝前走了上去,他發現這個女人由始至終並沒有做出太大的反抗,當武梁將捆綁在她身上的鐵鏈解下來時,她仍舊呆呆愣愣站在武梁面前。 然後這時候武梁做了一個讓周邊所有人都為之驚訝的動作,他並沒有假慈悲一般地解開女人脖子上的鐵鏈,也沒有試圖用自己的言語來感化她,卻是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放在了女人的頭上,然後就像摸一條小狗,慢慢地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