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他下凡了

089.又中计了
  安月漣蹲下身去,對著陵純那具臉色煞白如雪的屍體看來又看去,抿唇細想,總覺得哪裡不尋常。
  安華劍眉緊蹙地打量了陵純的屍體一周,瞥見陵純頭上似乎有幾處銀色的東西,伸手去拔,卻出乎意料的拔出了三根銀針。銀針簡約卻異常精致,不似凡品。安華訝然,深深吸了一口氣,三根銀針,難道是——百裡染霜?
  安月漣抬眸望去,安華手裡拿著的這三根銀針,約有三寸,其中約有兩寸已經發黑,見他手指差點便碰到了發黑之處,連忙說道:“哥,針有毒!”
  安華一聽這話,連忙把思緒從百裡染霜身上給拉了回來,再喚人來用乾淨的布將這三根銀針包了起來。安華思忖片刻,低聲說道:“百裡染霜雖向來飛針法造詣精深,且一直是用三根,但我從未見她用過毒,而且憑她的造詣,無需用毒也能將人三針致命。”
  安月漣皺眉:“莫非方才陵純之所以暴斃,就是因為這三根銀針?”
  安華抬起頭來,思忖良久後看向辦公堂外,尋思著辦公堂內離外面的圍牆距離還算遙遠,這南越國裡會用飛針法之人,究竟有多少?若論飛針法,到底還會有誰的飛針技藝比百裡染霜的還要精湛,還是殺陵純之人就是百裡染霜?
  正思忖著,突然圍牆外有一道紅色影子在眼角處閃過,安華目光一轉,跑出門外,跟著影子閃過的方向飛身直去,使用輕功一躍到達圍牆上之時,那紅色的影子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與百裡染霜見面數次,除卻第一次她冒充素蓮蓮時身穿白衣,其余每一次她穿的都是紅色長袍,方才那道閃過的影子,身影甚似百裡染霜,安華想到此,突然暗嗔起了自己當初沒有抓她回來。
  但再次陷入沉思,數次與百裡染霜交手,除了飛針法,她的武功都在自己之下,如若百裡染霜不甩飛針以阻止自己去追她,自己根本不可能會追不上。
  此時,劉長歡帶著一群侍衛歸來,正被侍衛抓住的風江被繩子綁了一圈又一圈,人已暈了過去。
  劉長歡拱手說道:“小少爺,長歡已把風江抓來。”
  安華從牆上跳下來,見暈過去了的風江,蹙起劍眉問道:“長歡,風江這是怎麽了?”
  劉長歡回答:“興許是他年紀大了的緣故,經不起折騰,才會暈過去。”
  劉長歡說到此處,從胸前口袋中取出了一張紙,邊遞給安華邊說道:“小少爺,我們到達風府書房抓風江時,他正在書房中寫著這首詩。”
  安華接過那張紙,打開一看,眉頭不知不覺地就皺了起來。他這一看便是明白了,風夫人離世三年有余,也就是沅芷的娘親三四年前便已不在人世。
  還記得在落塵河畔初遇她時,是被她淒婉動人的笛聲所引去,後來每次見她,都從未見她真正笑過,要說笑,還是第二次在永樂殿見她的逸影舞舞畢後,她回答皇上的話時揚起嘴角的假笑,向來不知她為何一直似乎不快樂,原來是出於她母親的緣故
  劉長歡見安華在沉思著什麽,接著道:“我們前去捉拿風江之時,風大小姐極力阻攔,殺死了審刑院七名侍衛,十名侍衛也被她的劍所傷,如若不是長歡用上了迷魂散,估計她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讓我們把風江抓過來。”
  安華閉目稍歇片刻,又睜開了眼,沉聲道:“她現在怎樣了?”
  劉長歡道:“她如今還在風府,迷魂散的緣故,估計正躺床榻上。”
  劉長歡接著說道:“風大小姐殺害了審刑院侍衛,南嶽向來不允許有人阻止辦案,可她卻無視南嶽律法,長歡提議將她抓來審刑院後,關進大牢。”
  安華臉色一沉,冷冷道:“此事我自有分寸,她的事情不用你再辦了!”
  劉長歡點了點頭。
  安華看著暈過去的風江,對劉長歡說:“把風江帶下去,現下真相尚未查明,不得以犯人身份待他。”
  劉長歡拱手應聲:“是,小少爺。”
  安華一想到風沅芷被迷魂散迷倒一事,劍眉緊蹙,心中開始了忐忑不安,匆匆忙忙走到後院騎了一匹馬,快馬加鞭去了慶州風府。
  待到達風府院外,把馬安頓在一邊,悄悄翻了風府圍牆,踏著牆再一直跑到風瀟院的瓦頂上,低頭望去,見一婢女剛剛從風瀟院走出去,縱身一躍跳到地面,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直走到房內的床邊,見風沅芷正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安華輕輕坐到了床榻邊上,見她憔悴的模樣,心中不禁愧疚了起來。
  靜坐床邊,見她睡得不安穩,替她掖了掖被子,拭了拭她的額頭,輕聲說道:“對不起!”
  “我姐怎麽了?我要進去看她!”
  此時,門外傳來風沅芷的弟弟風長林的聲音。
  婢女在門外攔住他,一邊攔一邊說道:“少爺,小姐向來不喜歡躺下歇息之時被人打擾,現下小姐睡得也不安穩,不如您還是等小姐醒了,再來看她?”
  風長林喝道:“我不管,我就要看我姐,你不要攔我!”
  安華聞聲,連忙塌邊上站起身來,目光四處掃去,最終落在窗邊的簾子上,便連忙跑過去,躲在了簾子後面。
  房門被打開,風長林走進門來,站在床邊,嗔怪道:“審刑院簡直欺人太甚,我父親從未乾過賄賂院長之事,那狗院長竟然不分清紅皂白的派人來抓走我爹,還把我姐害成了這副模樣!”
  風長林氣呼呼地問道:“審刑院院長是不是那個叫安華的狗男人?”
  婢女慌慌張張回答道:“審刑院院長確實叫安華,但應該不是狗男人。”
  安華心頭一顫,我?我是狗男人?!
  “砰!”
  風長林狠狠一拳頭打到桌子上,怒道:“我這就去審刑院打爆那狗安華的狗頭!”
  婢女慌慌張張阻攔道:“少爺,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
  風長林不聽,轉身便要走出門去,婢女大驚失色,急急忙忙跪下身去抱住了他的腿,慌道:“少爺,萬萬不可去招惹那審刑院,審刑院在南嶽的地位您不是不知道,雖然十多年來一直處於衰落狀態,可審刑院終究還是審刑院,招惹了它,始終是會攤上大事!”
  風長林喝道:“你放開!”
  “奴婢不放,奴婢一旦放手,少爺您又要闖禍了!小姐平日裡最擔心的就是您四處闖禍,現下小姐這種狀況,奴婢是絕對不可能讓您走的!”
  安華一瞬心中無語,突然聽聞窗外有動靜,轉過頭望去,見一道熟悉的紅影再一次出現,轉過頭之時,風長林見窗簾動了動,喝道:“什麽人!”
  婢女擦了擦眼淚,連忙說道:“少爺,這房門從奴婢出去後就一直都關著,怎可能會有人呢?沒人呐!”
  安華眉頭微蹙,心頭一緊,心下暗道:被風長林發現我在這兒,可就糟了。
  風長林沒搭理婢女,一步一步往窗簾方向走,安華隨著腳步聲一聲聲迫近,心中便一陣陣緊張,待風長林走到窗簾還剩一步距離的一瞬,安華心中的不安咯噔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長林!”
  突然,床榻的那邊傳來了喚聲。
  風長林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道:“姐,你醒了!”
  安華終於松了一口氣。
  風沅芷從床上坐起,清冷中帶有沉沉倦意,問道:“長林,你又來我房裡做什麽?”
  風長林連忙跑到風沅芷身前,說道:“姐,方才長林回府後,聽聞那個叫安華的混蛋派人來抓走了爹,還用迷魂散迷暈了你,心裡十分不安,便跑來你的房裡看你。”
  風長林接著眸光一凜,冷冷道:“姐,那個叫安華的狗賊,長林一定要打爆他的狗頭!”
  安華又是心頭一顫。
  風沅芷沒心思搭理風長林,對著婢女問道:“阿沁在哪裡?”
  婢女回答道:“小姐,阿沁還在她的房裡躺著,一直沒醒。”
  “我要去看看她。”
  說罷,風沅芷站起身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姐!”
  風長林緊緊跟了出去。
  婢女匆匆忙忙把房門關上後,便也跟了上去。
  安華在簾內往外探了探腦袋,發現房裡沒人在,松了一口氣,連忙打開窗戶,跳了出去。
  方才閃過的那道紅色影子早已不見,看著風沅芷醒來,也是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便騎馬回了審刑院。
  劉長歡見到安華,道:“方才長歡在辦公堂門前,看見有一道紅色影子飛過,只是速度太快,長歡沒追上。”
  安華眉心一跳:“又是紅色影子?”
  劉長歡訝然:“這難道,小少爺你也看到了?”
  “我不僅看見了,還見了兩次,第一次在辦公堂中,第二次在.”
  安華把正要說的風瀟院三個字給吞了回去,蹙眉說道:“這紅色影子,像是故意要讓我們看見的一樣。”
  劉長歡沉思片刻,說道:“陵純會不會就是被她殺的?”
  安華挑挑眉:“有這個可能,殺人之人,用的是飛針法,我遇見過的人,會飛針法的,只有百裡染霜和甄醜,甄醜早已被殺,我的印象中,百裡染霜便是常常穿紅色衣服。”
  “小少爺您的意思是,殺人之人是百裡染霜?”
  安華搖搖頭:“我不確定,百裡染霜飛針造詣頗深,只是她素來不用毒,因為她即便不用毒,也能將人三針致命。”
  劉長歡一下子沒想明白,又是沉思了良久,卻還是毫無頭緒。
  安華道:“去看看風江。”
  說著,便走向了大牢旁邊的房中,打開門 走進去,見風江還沒醒過來。
  此時劉長歡拿著一文卷走進來,邊遞給安華邊說道:“小少爺,這是台諫院歷年來的詳細資料,是長歡方才去台諫院要來的。”
  安華接過文卷,打開細看良久,突然合上了文卷,驚道:“不好,我們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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