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清晨里,道场众弟子在食堂吃罢早饭,听到铃响,都去练武场聚齐演练。小烟心生好奇,与小翠走来后院,也要随着众人进入。柳如风拽住他,问道:“你又不是道场门徒,怎能进去偷看,坏了武林规矩?”小烟道:“我并不是要偷学武技,只是屋里太闷了,所以想去道场晒晒太阳,一点也不碍事。大世伯都无二话,唯独你却拦我。”柳如风道:“要晒太阳,那你也不用进去,不会在庭院里晒?”小烟道:“我就喜欢热闹,不想冷清,不然我就闷死了。”柳如风呵斥道:“你以为这是在庄上,可以任由你乱来?”小烟道:“我已经和大世伯说了,他允许我随时可以进去。”柳如风道:“说句客气话,你倒还真不顾忌了。如此任性胡闹,这像什么样子?”小烟道:“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想要进去。”柳如风只不让他进去打扰众人练功,又待正言喝止,大岛雄走了过来,笑道:“师弟不必如此,小乌鸦只是想去看看热闹,增添武场气氛,没有任何问题。”小烟朝着哥哥瞪个鬼脸,与小翠抬着交椅进去,摆置在边侧。柳如风担心惹来闲语,问道:“诸位师兄弟没有意见?”平山海挥手道:“小乌鸦机灵可爱,为人豪爽,活泼俏皮,他们怎么可能有意见?”柳如风这才放心。小烟坐在一处水房边看书,小翠也在场地里走动玩耍。柳如风在场地里转了一遍,返回房间翻看一些刀谱书籍。井上木叔身心劳苦,此刻也在房内睡觉,只把道场事宜交由平山海管理。此刻已到卯辰交际,日渐升高,小烟把交椅移至阴凉处,手里翻看一部《淮南子》。他也不怕被众人练功之声打扰,静静把书来看。平山海在班前教了一通,口中略渴,便走来水房。小翠倒了一杯凉茶与他。大岛雄见小烟看书入迷,就笑问道:“小乌鸦,你真是一个怪人,别人看书都喜欢安静,唯恐听到嘈杂的声响,你怎么却要靠近热闹的地方?在喧闹的环境里,你真能好好看书吗?”小烟合起书来,答道:“可能是我习惯了,太安静我就看不下书,要热闹一些更好。”平山海欢笑道:“看书也要热闹,我还是第一听到有人这么回答。”又问道:“那你在看什么书?”小烟指道:“这是《淮南子》,一本西汉神怪奇幻小说,里面有很多奇人怪事。”平山海道:“以前我在日本看过一次,一直印象深刻,很想去买一部,却没地方去买,真是有点遗憾。”小烟道:“这也不难,这些书我都已经看过了,就送给你好了。”平山海笑道:“如此最好。那小乌鸦不妨再做个大人情,再送我几本如何?”小烟道:“那你想要什么书?”平山海道:“我一直想买一本原版《推背图》作研究,可惜怎么也弄不到正本,都是一些假货,浪费了我许多精力。”小烟道:“《推背图》我没带来,放在桃园谷了。随身只有《淮南子》、《山海经》、《拾遗记》,还有一部《史记》。这些我都已经带来了,就送给哥哥好啦!”平山海喜得拍掌,点头道:“不错,小乌鸦真是豪迈。你把这些礼物都送给哥哥,我也无以回报。反正你也不缺钱用,只要你日后用得着我出力,一定义不容辞。”小烟笑道:“不客气。”平山海喜爱小烟这份天真浪漫性格,问道:“小乌鸦家境富裕,资质也这么过人,干嘛不好好练武,将来做个巾帼女侠?”小烟道:“我既想玩,又想有一身好武艺。那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平山海笑道:“这种想法怎么能行?贪玩就不能练武,练武必然不能贪玩。怎能又想着玩,又想要一身好武艺呢!”小烟道:“可有双全之法?”平山海摇头道:“我还真想不出来,除非有神仙赐你法术,让你一夜之间,就能精通百家。”小烟嬉笑道:“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也。其实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小翠道:“小姐,我去习武,学成之后,再把功夫全部送给小姐,这样不就两全其美啦!”小烟指责道:“笨蛋,这是什么逻辑?你学功夫,怎能送给我呢!”小翠醒悟过来,拍着额头,笑道:“我真是笨死了,怎能说出那种话来?”平山海捧腹欢笑,指道:“你们两个小精灵,说话真是笑死人了。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果然名不虚传。小烟抱怨道:“小橙子,都怨你瞎说话,所以平山哥哥才会耻笑我们,回去掐死你算了。”小翠耸眉道:“我也是一片好心,结果弄歪了。”平山海道:“真是有趣,我都被你们笑得肚子痛了。”小烟笑脸呵呵。平山海歇息片刻,返身去道场教学了。小烟二人台把交椅抬出,回到房来,躺在床上,把一个木偶玩弄片刻。小翠问道:“小姐,你好像有点烦闷?”小烟反问:“小橙子,你在道场里面住得闷不闷?”小翠点头道:“确实闷了,咱们可以去街上好好游玩。我听说附近有条大河,名叫浙江,小姐干嘛不去河边钓鱼,那条河通着大海呢!”小烟道:“听说海边常有许多海盗出没,很不安全。咱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一切都要小心才是。”小翠想了片刻,又道:“我听平山哥哥说了,这上阳镇离杭州城不过十里地,那是座大城,比咱们衡阳郡还大许多。我们可以去城里玩,免得困在屋里烦闷。”小烟转眼思考,说道:“去杭州城,那里应该没事,可以去游玩。”小翠道:“那我们几时进城?”小烟道:“过几天再说,不然哥哥肯定会强行阻挠。”心头正想这事,突然灵光一闪,说道:“我看不如这样,你一个人先去踩点,把城里的戏院牌馆、景物奇人都看个遍。哪条大街,哪条小巷,都要记写下来,等哥哥走了,我们就去玩,也好有个提前了解。”小翠对这些踩点游记之事,如同家常便饭一样熟练。次日大早,带些碎银铜钱,扮个公子哥,背上书袋,跟随镇上乡民走去杭州。转眼至夜,房间里点着一枝满堂红照明。兄妹坐在桌边吃饭。柳如风左右不见小翠身影,问道:“小翠去哪了?”小烟道:“小翠受了些许风寒,所以去城里看病了。”柳如风道:“镇上就有大夫,为何要舍近求远,跑去城里看病?”小烟笑道:“可能是他不知道。”柳如风疑惑道:“他生病了,你也不陪他一起去看大夫,还笑得出来?”小烟道:“一点小事而已,他自己也能解决。对了,大雄哥哥喜欢看书,我还答应送他好几本书呢!哥哥要不要看?”柳如风道:“我现在浑身酸麻,哪有心情看书。”小烟吃了几口饭菜,说道:“这大锅饭菜,水放得多,一点也不油香,我吃不下去。”柳如风也感觉不合胃口,便放下碗筷,起身道:“那就去外面吃。”小烟鼓掌道:“好啊!我就是在等哥哥说这句话。”柳如风道:“一说到吃,你倒是很有精神。所谓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小烟嬉笑道:“我是小女孩,挑食也很符合情理。”柳如风道:“小女孩?也亏你说得不害臊。”小烟端起两个饭碗出门,倒进潲水桶里。洗净碗筷后,返身回屋放着,倚着哥哥走出道场。却说小翠打着遮阳伞,自下午走出道场,慢悠悠走去杭州。入城后,已是疲惫不堪,先去客栈歇息一宿。第二日晨,积攒了一身精气,便到处走逛闲看。把那勾栏、瓦舍、楼宇、街道都逛个遍,全部写在书上详记。当下路过一座茶楼,听里面传出一阵鼓掌声。小翠走进去看,只见一群百姓喝着凉茶,嗑着瓜果,坐看台前一个老叟摇扇说书。小翠蹲坐小凳,托着下巴听讲。那老叟喝一口茶,润润喉咙,继续说道:“咱们书接上回:话说白马将军赵子龙,一领白袍,披挂鳞甲,手持梨花枪,怀里捆抱一个婴儿,也就是后来那个扶不起的阿斗,这是后话不提。”看客们一阵欢笑。老叟接言:“赵子龙一路冲到当阳长坂坡前,曹操命令手下大小将士,对赵子龙紧追不舍,想要把他生擒活捉。好个赵云,匹马单枪,突破重重包围,一路破军杀将,那是杀得血浸征袍,天昏地暗。看官可别忘了,他那怀里还抱着一个小阿斗,身上却丝毫没有损伤,可见他是多么勇猛善战。”看客又是一片声叫好。小翠听得有些模糊,就举起手提问。老叟指问:“这位小哥,你有什么疑惑?”小翠道:“老先生,你刚才不是说,赵子龙征战长坂坡,没有负伤吗?”老叟道:“没错。赵子龙戎马一生,大小百余战,从不负伤。最后还以七旬高龄,在凤鸣山阵斩魏将,成为千古佳话。”小翠道:“那他又怎么会血浸征袍呢!”老叟道:“那是敌将的鲜血,浸透了他的战袍。”小翠省悟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赵子龙流血负伤了。”众人嘲讽道:“小鬼,好好坐着听讲,在那瞎问什么?”小翠嬉笑几声,把一贯钱放在台桌。老叟变得眼睛发亮。小翠道:“老先生书说得好,我打赏您一贯茶钱。”老叟道:“这位小哥很看得起老朽。快请坐下,听我继续讲来。”小翠挥手道:“我有事去了,明日有空再来。”看客们笑了一阵,继续听老先生评书。小翠走出茶楼,辗转来到一条香味街道。摊边各类香辣肉蔬,馋得他口水直流。吃劲一来,立刻把肚腹塞得饱满。又买了几个炸饼,十串烤肉,一只烤鸭。半日游玩下来,将至黄昏,小翠便提着熟食,返回道场去交差报告。脚步行至一条河边,只见对岸柳下,有个白袍老者在那纹丝不动。小翠定睛一看,见那老倌蹲在石凳上面,面前摆着一副东西,钓鱼一样悠闲自在。那老倌六十来岁模样,七尺身材左右,胡发黑白参杂,浑身干瘦结实,腰带上挂个酒葫芦,手里提杆烟枪。半闭着眼,嘴中哼唱一段《梁父吟》,乐悠悠晃着脑袋。小翠便是来城里寻找诸般乐趣,跨桥去往对岸看,才知那老倌面前有个石桌,摆了一副象棋,对座一个石墩,专等路人前来下棋对赌。一张红棋板上,中间却不是楚河与汉界,另写了一行小字:钉帅摇不动,十年傲苍穹。小翠也有许多棋艺经验,便看得认真,寻思怪异之处。那棋老见是一个女童驻足观看,面色微微一笑,并未在意,口中只是低低吟曲。一曲唱尽,却见小翠身不移影,那棋老便问道:“小姑娘,这又不是残局,你只顾愣看什么?”小翠见他一眼就看穿了自个身份,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姑娘?”那棋老指笑道:“红唇皓齿,身材娇瘦,肤色稚嫩,一副娇滴滴模样,不是女娃子是什么?”小翠羞得脸红,本待要走,却又好奇难耐,便指着那一行字问:“老爷子,这是何意?这是在夸自己棋艺高超,十年不曾有过对手?”那棋老道:“当然了,不然老朽怎敢钉帅?”小翠经他如此说了,仔细一看,才发现他那帅棋竟被一颗钉子给钉死了,不能移动。明白用意之后,扑哧大笑道:“原来如此。有趣,太有趣了。”那棋老扬手哂笑一声。小翠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帅棋给钉死。老爷子真是奇思妙想,怪人做怪事。”那棋老笑呵呵道:“女娃子,调皮又胆大,少见才多怪。”小翠道:“我会下棋,让我来陪你过上几招。”那棋老挥手道:“别闹,没见天快黑了,你还不回家去吃饭?”小翠看着天色渐暗,返身走无数步,却又奈不住心急手痒,回身坐下,说道:“老爷子,我来和你下一局。”他伸手要来下棋,那棋老却把杆烟枪递来轻轻敲手,笑道:“小姑娘不懂规矩,怎么可以随便乱碰?”小翠纳闷不解,问道:“你摆棋摊,不就是想要找人下棋,干嘛又不许我触碰?”棋老道:“你碰了就会输,输了就得付钱。看你年纪还小,老朽不与你当真。”小翠见说有理,就问道:“那你要赌几文钱,我这里有一贯铜钱。”棋老比划两根手指,笑道:“十两银子。”小翠瞬间被这话给吓住了,嘴里喷出口水来,惊讶道:“十两银子?你这不是在骗人吗?”棋老挥手道:“老朽绝不骗人,不然如何敢做这等买卖?”纵然小翠并不十分聪明,脑袋却还不笨,哪里肯信这种事?便道:“敢情别人输了,就把十两银子给你。假若是你输了,那又该怎么办呢!”棋老道:“老朽输了,规矩当然也是一样。”就从兜里取出一锭十两银子,放在石桌上,指道:“赢了你就拿走,输了就拿过来,这样才算公平嘛!”他说着话,鼻尖嗅闻几下,眼睛盯着小翠手里那个荷叶包,说道:“手艺还算不错。”小翠虽然不缺钱花,但是也有自知之明,哪会无端败坏这笔银子?见说要拿出十两银子才能下棋,早被唬住了心,摇头道:“那我还是不下了,赌局开这么大,谁受得了?下盘棋也要十两银子,难怪没人愿意找你。”棋老也不计较,笑哈哈道:“这叫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你都看清楚了,老朽可没有诓骗什么,是你自己不懂而已。快回去吧!老朽不与你纠缠。”小翠以为他是欺负自己没钱,为了争回面子,就大声道:“我有很多钱,不过不能和你玩。你这赌局也太吓人了,还怎么让人放心?”棋老道:“怎么就不放心了?”小翠道:“其实我输给你,那也不要紧。可我要是赢了,又怎么好意思拿钱走人?”棋老顿时一阵欢笑,指道:“小丫头说话就是天真。要是连你都能下赢,那老头子还在这里瞎混什么?”小翠无话反驳,眼下欲走不舍,犹豫不决。棋老似有些饥渴,灌了几口酒水后,抖着空葫芦,说道:“既然你有这种棋艺爱好,这也是件好事,爷爷我就来教你几招。”小翠瞪眼道:“你却故意占我便宜。”棋老听了,嘴里喷泉般吐出酒水来,笑哈哈道:“老爷子今年六十有五,就是叫我一声爷爷,那你也不会吃亏啊!”小翠寻思有理,遂也不再计较。棋老道:“不如这样,你把这些烤鸭、烧串请老爷子吃了,再帮忙去打一壶酒来,就和你下一回。让你见识老爷子的手段。”小翠纳闷道:“奇怪,你都没看,怎么会知道荷叶里面有烤鸭?”棋老笑道:“老朽就这么一闻,酸甜苦辣都能知道。别说一只烤鸭,就是人肉包子,老朽也能闻得出来。”小翠听得害怕,惊讶道:“你要再说这种狠话,那我就走了。”棋老一时懒惰,不愿自己去打食来,挥手道:“好啦!女娃娃要扮做男孩子,老朽依你便是。”小翠见能省下十两银子赌赛,感觉自己占了便宜,就把烤鸭等物都送给了他,拿着那个葫芦走去对面一家蒋记酒楼。柜台蒋掌柜把葫芦翻看一遍,盯了小翠几眼,指问道:“这个酒葫芦,不是对面那个老先生随身之物吗?怎么他今天让你来打酒啦!以前也没见过。你是他的孙女,还是外孙女?”小翠挥手道:“不要误会,其实我不是他什么人。”蒋掌柜道:“那他怎么会叫你来打酒?”小翠道:“因为我要下棋,所以他才请我帮忙。”蒋掌柜道:“你拿了十两银子出来?”小翠摊手道:“我哪有这么多钱?不过是送他一只烤鸭,一壶酒而已。”不想这蒋掌柜是个一等棋友,听得小翠这般说了,瞬间明白过来,拍手笑道:“真没想到,这个老爷子终于肯破例了,我倒想见识一番。”就吩咐小二把酒打满,他放下手中账本,走出柜台来,诱惑道:“小郎,看你这么年青稚嫩,一定不是那老爷子的对手。我看不如这样,这壶酒我白送给你,再加一顿酒肉晚饭,让你今夜在这住一宿。你看如何?”小翠出门在外,有点小经验,哪敢相信天底下竟有这等免费好事?心中立刻提防起来,疑问:“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便宜,这是何故?”蒋掌柜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跟你说,我也是个棋弈高手,在城里有些名气,早就想和他一比高下了。”小翠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去?”蒋掌柜道:“这老先生性情古怪,与人下一盘棋,竟要十两银子作赌本,这钱谁舍得出?今天难得有这个机会,让我来替你下。赢了就把十两银子对分,输了也不碍事,反正也没多少损失。同不同意?”小翠听他如此一说,即刻恍然大悟,扑哧大笑道:“我明白了,原来是你想和那位老爷子下棋,却又不舍得花十两银子,所以想要移花接木,在我这里做文章,对不对?”蒋掌柜指笑道:“你小小年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十两银子可不算少了,普通人家一年也挣不到手。你不可能是对手,只有我才能好好比划。”他见那老爷子催促要喝酒,便教店小二把酒葫送去。小翠倚在柜台边,问道:“掌柜,这位老爷子会不会是个疯子,不然怎会稀里糊涂,做出这种怪事?”蒋掌柜去门边窥看一眼,说道:“他才不糊涂,说不定他还是一位大内高手哩!”小翠惊讶道:“这话又是怎么说?”蒋掌柜道:“上次有几个泼皮无赖,欺他年老,要来抢夺银子,眨眼就被他全部放倒了。你想想看,疯子怎么会有这种本领,又怎么可能精通棋艺?”小翠点头道:“那他肯定是有真才实学,只是赌局太大了,让人接受不了。”蒋掌柜拍掌道:“对啊!不过口出狂言,必有勇略。没真本事,他也不敢这样乱摆棋摊。”小翠越发起兴,追问:“他躲在这里多久了?平日又靠什么维持生活?”蒋掌柜道:“他平时也就蹲在那里看守棋摊,或是到处走走逛逛。等他没钱用了,就会找来一刀纸笔,几种颜料,或给人画像,或给人写对。他字写得好看,又能画山水图、美人图、动物图。也能给人看相、问病、雕刻,还会各种刀枪棍棒,精通骑射武功。他有很多才能,心灵手巧,绝顶聪明。我活了四十岁,还从来没见过他这种睿智人物,真是百年罕见。”小翠惊叹道:“哇!世上居然会有这种智慧老人,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蒋掌柜道:“有很多大户豪门慕名而来,请他去府上做西宾,施展才华,可他都推辞了。只是喜欢一个人清静,又不愿意多管闲事,就像陶渊明一样安乐自在,不为五斗米折腰。”小翠听得连连赞叹。毕竟小翠如何被蒋掌柜诱惑交易,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