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奇葩女子

江湖恩怨、欢喜冤家、爱情战争、传奇。一段大唐乱世岁月,演义三个女子的美丽传说。美人蛇李慕妍伊人之貌、蛇蝎之心。潇湘夫人陈湘玉巾帼英气、风韵徐娘。小乌鸦柳小烟精灵古怪、天马行空。三个潇湘女子,都在红尘世界历经了哪些聚散离合、沧海桑田?

第四十一章 陈湘玉悲情诉苦 小乌鸦怪闹斗辩
却说桃园谷中,柳如风见婶娘走来面前,把剑带住,走出亭来,拱手作揖道:“晚辈见过潇湘夫人。”湘玉见他诺大一个汉子,衣着齐整,礼仪周全,也不好见怪了,便问道:“小伙子,你是什么人,怎么进到这里来了?难道没看见石碑告示吗?”柳如风道:“晚辈看见了,不过还是想进来瞧瞧。既然来者是客,夫人不打算赏杯茶水来喝吗?”湘玉道:“你这后生小伙,倒是伶牙俐齿。我不先来怨你,你倒反将一军。我已有言在先,外人不先通禀来意,不能私闯进来。你既然知道,怎么还要擅自硬闯,就不怕主家给你难堪?”
柳如风听说这个婶娘剑术厉害,心中一直存有疑惑,因此想要领教一番。便道:“小可听说这里原名叫作蟠龙谷,后来是夫人改名为桃园谷,真是这样?”湘玉道:“是又如何?”柳如风道:“夫人不认识我?”湘玉打量着他,疑惑道:“你是哪位,不要打这哑谜。”柳如风把剑举起手来,问道:“夫人可认识这柄宝剑?”湘玉惊讶道:“这是紫蝶宝剑,如何会在你的手上?这是怎么回事?”柳如风要看他真本事,就把言语相激,冷笑道:“夫人如果想要宝剑,尽管取走便是。”湘玉不知内情,只以为慕妍遭逢不测,心中恼怒之下,大骂道:“天杀的,你竟然把他给害了。来得正好,我先拿住你这小子,给慕妍姑娘报仇。”恨了一声后,挥剑来刺。柳如风也舞剑相迎。两道剑锋错影,来往一场激斗。左遮右挡争高下,翻来覆去斗输赢。
彼此交手五十余合,不分胜负。柳如风见他果然凌厉,就率先跳出核心。湘玉剑术虽好,却也没占上风,指问道:“我看你这人还算儒雅,不像是个恶盗,你到底把慕妍姑娘怎么样了?再不说出实话,别怪我下毒手了。”柳如风将剑收回,作揖道:“夫人不要误会,我并没有伤害慕妍姑娘,夫人不必为此忧虑。”湘玉道:“既然如此,这柄紫蝶剑,你又从何处得来?”
柳如风正待解释,小烟却已奔入谷中,笑道:“是慕妍姐姐把剑送给了我。湘玉婶娘,你还好吗?”湘玉见了小烟,脸面立刻变得欢喜温柔,把剑交与丫鬟,张着双手来抱,笑呵呵道:“小乌鸦,师叔等你好久了,快来抱抱。”就把小烟入怀搂住,亲了亲脸,笑道:“师叔准备了许多香油,就等你小乌鸦来吃呢!”小烟摇头道:“小乌鸦不是老鼠,不吃香油,我要吃素。”湘玉道:“小乌鸦怎么也吃素了,难道想要出家?”小烟笑道:“我打算去衡山修仙了。”
湘玉张望左右,笑问:“那个小屁精呢!他不可能没有来吧!”小烟道:“小翠还在拿礼物。”湘玉笑道:“还给师叔送礼来啦!真是有心。”小烟道:“婶娘不必客气,这是晚辈一份心意。”柳如风见他两个欢腾热闹,不禁笑了一声。湘玉问道:“小乌鸦,这个俊郎是谁,你嫁人啦!”柳如风见他说话随意,一语惊人,当下愣得说不出话来。
小烟又急又跳,甩着湘玉手臂,大叫道:“婶娘,那是我哥,你怎么可以拿来开玩笑?婶娘一定是在故意捉弄人,想让我出丑难堪。”湘玉指笑道:“要论捉弄功夫,你小乌鸦才是小祖宗呢!上回师叔就被你给整哭了,这次怎能不找你报仇呢!”
原来,湘玉于去年回过衡州,遇上小乌鸦在茶楼里解说《山海经》,一帮泼皮围在身边听讲。湘玉一眼就看出了小乌鸦是女扮男装。他一时好奇,便也在旁边听讲,见他说得眉飞色舞,十分讨人喜欢。后来却又不说了。湘玉找他来问话,小乌鸦却说还没有想好,要回去看书编排,明天才能接着讲。闹得湘玉哭笑不得。聊天之中,才知彼此竟是一家亲,瞬间便对小乌鸦疼爱不尽。
小烟道:“婶娘要这样说,那我就在这里放火,把桃园谷烧了,再把婶娘绑回家去。”湘玉笑哈哈道:“好啊!师叔没地方住了,就去柳家庄混日子,每天都要吃香喝辣。要是不从我意,就把你这只小乌鸦放货卖了。”小烟说闹不过,便张牙舞爪。柳如风呵斥道:“小烟,你怎敢如此放肆,还不向婶娘赔礼道歉?”小烟撅嘴道:“不要你管。”柳如风便怒斥一声。
湘玉并无一丝责怪小烟之意,反而说道:“如风,师叔这里没有那些规矩束缚,把心放开一些,不要吓人。”柳如风愣而无语,感觉自讨没趣,心想:“我管教小烟,让他尊敬你,这难道还是我错了?”
湘玉请一众家侄进来正堂歇息,丫鬟们端来香茶酥果,热情相待。小烟也不客气,与小翠随性而为,如同自家一般。柳如风却是儒雅君子,端坐磐石,仪表轩昂。湘玉最是疼爱小烟,任由他两玩闹。
柳如风饮了一口热茶,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起身递奉,说道:“这是叔叔一封家信,托小侄带来拜上,还请婶娘验看。”湘玉摆手轻笑道:“不必如此,轻松一点,不要太过拘束。”他接信在手,拆看一遍后,问道:“那死鬼没说其他的话?”柳如风一时嘴乖,就挑说些好言安慰:“叔叔常说,以前年轻气盛,不懂周全。转眼已过古惑之年,因此忏悔在心,时常面壁思醒。只恨时光不能倒流,让人无奈叹息!”湘玉先是一阵发笑,把手指敲点梨花桌面,面色逐渐阴晴难测,似有狂风暴雨一般。小烟是个机灵的人,不论大小事情,观颜查色既知。他知婶娘心中怒气正在酝酿发作,遂也不敢轻易作声。
柳如风见他面目突然变得阴沉起来,本想劝慰,但见他这般巾帼气势,哪里还敢多言?湘玉生着闷气,冷冰冰道:“你以为那个家伙是好东西?什么忏悔在心、时光倒流?他这人说话就像放屁。面上装得正经模样,背后尽干一些伪君子勾当。”
柳如风见他这般辱骂自个叔叔,心中颇为不悦,眼下却又不能争辩这些愤言。待他平声静气后,柳如风问:“叔叔到底做了什么不齿之事,婶娘要这般怀恨在心?”湘玉道:“这个死鬼做了什么好事,他没有告诉你?对了,他也不敢说出来,生怕让人知道以后,丢大了脸。”柳如风道:“叔叔他不善言词,或许一时言语不当,伤了婶娘。叔叔为此很内疚,不然也不会去衡山做了道士。”湘玉冷笑道:“这个死鬼,居然还有脸跑去做道士,也不怕哪一天道祖发怒,降雷劈死他。”柳如风皱眉道:“婶娘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如何要这样诅咒叔叔,岂不狠心?”
湘玉面色着急起来,苦笑道:“怨我狠心?我哪里狠得过你那叔叔?你来看看。”他急把手臂袖儿撩起,抖着两手伤痕,说道:“好侄儿,看到没有?这就是你那好叔叔的杰作。你家父辈,都是学我父亲的本事,我父亲可从来没有亏过他们。没想到你柳家竟敢这样欺负我,良心都被狗给吃了。”
柳如风见他两支手臂都有旧伤,深浅不一,却似剑痕。听说是被叔叔所伤,顿时吃了一惊,问道:“叔叔为人,一向稳重,素有君子风采,他怎会做出这种狠毒之事?”湘玉道:“这还不算证据确凿?莫非是我闲着没事,自己弄出伤来,然后给他栽赃嫁祸?”柳如风唏嘘道:“真没想到,叔叔以前竟是这般狠人。”湘玉道:“那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
柳如风不知往事就里,也不好论说谁是谁非。嘴里轻叹一声,拱手赔话:“原来都是婶娘受罪了,小侄不知真相,心里万分愧疚。”湘玉虽是心头有气,愤怒诉苦,但也是恩怨分明之人,便挥手道:“这与你们后辈无关,我只是恨你叔叔,他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柳如风从小便知叔叔为人光明磊落,性情温顺。学得一身好本领,一向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在江南地境颇有豪侠英名。便又问道:“如今已过二十年,难道婶娘一直都怀恨在心,不肯原谅?叔叔望眼欲穿,只求复好。”湘玉苦笑道:“说得容易。如果他心里真有忏悔,为何不亲自来赔罪?分明就是做贼心虚,不敢见我。”柳如风无言以对。
湘玉叹气道:“你是柳家根苗,他又是你的亲叔,当然是要护着叔叔说话了,什么时候真把婶婶当一回事了?”柳如风摆手道:“婶娘千万不要这样去想,小侄无日不想你们重归于好,共享天伦之乐。叔叔一番肺腑诚意,绝无半分虚假,不然他也不会舍弃诺大一个家业,跑去衡山修道这么年。”
湘玉听得扑哧发笑,把手拍着敲桌,说道:“好你个柳远城,自己不敢抛头露面,倒教侄儿来做说客。这是把我看作三岁小孩,可以用糖果就骗走了?”柳如风道:“其实叔叔也算真心悔过,无时不想与婶娘和好如初,绝无丝毫作假。婶娘倘若心念旧情,如何又不肯宽宥?”湘玉问道:“如风,你说女人一辈子当中,什么才最重要?”柳如风还在思考当中,湘玉又问:“你也成家立业多年了,难道你会对妻子拳打脚踢、刀剑加身吗?”柳如风愕然无声。
湘玉道:“师叔来告诉你,女人也是有尊严的。如果一个丈夫不尊重妻子,那这个家早晚也会散掉。你说是不是这样?”柳如风默默点头。湘玉叹气道:“有些女人懦弱,或许可以忍辱负重。但是师叔一生刚烈,坐得正,站得直,绝不肯忍辱偷生。宁可一个人过日子,也瞧不起那些蠢货。”柳如风赞叹道:“婶娘是位女中豪杰,小侄真心敬佩。”湘玉苦笑道:“如风,师叔已经老了,也不想再这样僵耗下去,到头来误人误己。你回衡阳以后,一定要请你叔叔写封休书,还我自由之身。这样师叔也好早日解脱束缚。你就当是可怜我,不要再折磨一个女人了。”他低头伏桌哭泣,满心伤感难过。柳如风也动容感叹,眼睛变得湿润。小烟二人哭泣着声,在边上苦苦劝慰。
柳如风原本只是为叔叔一人怜惜,从小听多了流言蜚语,以为是这婶娘不守妇道,因此心头并不怎么挂怀。此番见他如此泪诉,瞬间又觉得叔叔为人可恼。又问:“叔叔他为何如此凶狠,竟敢动手欺辱婶娘?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婶娘一定要言明真相,小侄必为婶娘讨回一个公道。”小烟也气愤道:“叔叔真是疯了,竟然做出这种可恶的事,我也不能原谅他。婶娘,您为什么不把详情告诉我们,也好让我们帮您出这一口气。”湘玉哑然一笑,挥手道:“算了,说来话长,我也不想再提这些往事,一说就会头痛欲裂。”他托着额门叹气,闭眼沉默。
柳如风见他已然心烦意乱,也不便再追问下去,就把暖言安慰:“婶娘尽可放心,我敢保证,叔叔日后定会登门谢罪,跪求婶娘宽宥。”湘玉轻叹道:“我算是看透了这个世道人心,不会再抱有任何幻想。或许这一切都是命运。”小烟道:“事在人为。婶娘千万不要放弃,不然小乌鸦一辈子都要埋怨你了。”湘玉强颜作笑,把手抚摸小烟发背。
时至晌午,湘玉已在大堂备好一桌丰宴,招待家侄们入席喝酒。柳如风初次与这婶娘同桌共饮,见他言行大方,不拘俗礼,豪气干云,颇似女丈夫一般。更兼胸怀海量,千杯难醉。频频举杯畅饮,倒把自个忙不过来,一连挥手相拒。湘玉欢笑道:“如风,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连喝酒都没学会,酒量有点差劲。”柳如风道:“婶娘巾帼海量,侄儿甘拜下风。”小烟道:“哥哥从来不会豪饮,他喝多了就会醉,到时要睡三天三夜才醒。”湘玉笑道:“醉了也没什么,男人就得醉上几回。活得太过约束,反而不痛快了。”柳如风转见小烟与小翠都在争抢葡萄酒喝,说道:“斯文一点,别喝醉了。”湘玉道:“这是一些葡萄甜酒,让他们去喝,并不碍事。”柳如风道:“我不太习惯喝白酒,先来几杯葡萄酒压惊。”小烟拒绝道:“哥哥有酒,不要和我们争。”柳如风道:“我喝一杯都不行?”小烟道:“不行。”柳如风皱眉道:“揍你行不行?”小烟努嘴道:“大丈夫打小姑娘,那就更不行了。”柳如风就伸手揪他耳朵,痛得小烟面目扭曲,一连声讨饶。
湘玉轻笑几声,唤小美上葡萄酒来。他倒下一杯白酒喂饮,问道:“如风,信上所说,你要去杭州拜师学艺,想学刀法是吗?”柳如风道:“小侄只会一些剑器,却不会使刀,因此想要好好学练一回,日后或能派上用场。”湘玉点头道:“这种乱世年头,天灾人祸不断。你家业大,多学本事自然更好。我与井上先生交厚多年,他是一位仁义豪爽之人,很有名士风范。到时我写一封书信带去,他看过后,就会特别照顾你了。”柳如风拱手道:“有劳婶娘推荐,小侄感恩不忘。”湘玉道:“去了那儿,就要好好学艺。不要像冷贵那样,学了人家的本事,结果不打招呼就走,又从来都不回去报答一回,害得我都没脸见人。”柳如风扑哧一声,乐道:“不至于吧!”湘玉道:“他还真做得出来。有时路过附近,他也不会去道场看望恩师,更不会去和那些师兄弟碰个面,真不知道他作什么妖。”柳如风道:“可能师兄是怕麻烦,所以还是想着从简一些。”湘玉道:“反正他和云豹一样,都是这种怪人,一向我行我素,从来不讲仁义道德。”柳如风听得欢笑,举杯来敬神娘。
小烟问道:“婶娘也会刀法,为什么不让我哥跟您学艺呢!”湘玉指笑道:“你这个小乌鸦,就知道给人戴高帽子。师叔倒也会一些刀法,但并不算精通。教你哥哥肯定教不了,不过要教你这丫头,那可就不是什么难事了。”柳如风也是练武之人,知道术有专攻,不能乱做比较。听得小烟张口便说,毫无忌讳,便呵斥道:“小鬼不好好吃饭,总是喜欢插嘴饶舌。”小烟道:“哥哥非要去杭州干嘛!你看桃园谷山清水秀,环境优雅,不比那上阳道场要好?”柳如风道:“我需要你来指点迷津,用得着你来评头论足?你不去,我求之不得。你留在婶娘这里玩耍,不要去做我累赘。”小烟闷声道:“就知道哥哥不如我聪明,说不过人就居高临下,乱发脾气,一点肚量都没有。”柳如风指道:“你个精怪异类,小小年纪,一天到晚在那口出狂言。现在就这个模样,以后那还怎么得了?”小烟道:“我就是比你聪明。”柳如风冷笑道:“这个世上,还有比你更自作聪明、更自以为是的人?”小烟怪眼撅嘴。
湘玉忽问:“如风,那紫蝶剑我曾见过一回,怎么今天跑到你手上来了?”柳如风却说不出来缘,只得推着小烟,说道:“乌鸦嘴,你不是最喜欢插科打诨?这下轮到你说话,怎么就变成哑巴了?”小烟得意道:“这件事情该由我来说。”柳如风道:“你给婶娘好好解释缘由。”小烟便将那日与慕妍喝酒赌赛一事说了出来,加之小翠在身边作证添词,湘玉方才明白真相。
小烟趁机抱怨:“哥哥说了,要用一千两银子来买宝剑,可是却没有把银子给我,最后还把我那西洋宝剑也没收了。”柳如风道:“你整日瞎赌钱,早晚会把家业给败光了,也不知道收敛,还敢对我来敲诈勒索。”小烟道:“我是小赌怡情,无伤大雅,可你却比我赌得更厉害。”柳如风呵斥道:“你在胡说,我几时去赌博了?”小烟笑道:“我可没有胡说。上次我无意中听陈叔提起,说你寄了一百两金子去长沙,好像是送给杨龙。在叔叔那儿,你又把金元宝送给愣鬼哥哥。这些我都看到了,出手好不阔绰。你我都是一个爹妈所生,你用得银子,我为什么就用不得了?”湘玉听到愣鬼二字,问道:“小烟,谁是愣鬼哥哥?”小烟道:“就是冷贵哥哥。”湘玉听得低头欢笑。
柳如风道:“我花银子自然是有道理,去办正事。可是你却拿着银子与人赌博,大肆挥霍。元宵节那夜,你们都在街庙干了一些什么好事?”小烟道:“我不过是给徒弟们打发压岁钱,给他们买东西吃,这也不行吗?”柳如风哂笑道:“就你这个笨蛋,手无缚鸡之力,身无寸铁之功,居然也敢上街收徒弟。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如此黑白颠倒?”小烟道:“他们都是穷人,需要有人接济,这样他们才能活得下去。我这是做好事,为什么要拿来嘲笑?”
柳如风道:“你真行啊!还不到十七岁,就学会扶危救困、达济天下了。你要不要学学孟尝君,也在庄上留养三千食客。这样一来,更能显出你那仁义气度,柳家庄也好早日倾家荡产啊!”湘玉笑问:“你们这是在说些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柳如风解释道:“婶娘有所不知。元宵节那夜,这两个怪,和另一个名叫高鸯的,居然在大街上收徒弟,到处给人银子,还让别人叫他师父。他就喜欢听这些巴结奉承话,真是不嫌丢人。”小烟道:“我这叫作桃李满天下。”柳如风道:“好个桃李满天下。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变成贬义词了。”湘玉见兄妹两个都在翻说旧账,相互揭短出来,听得一阵发笑。便把酒来自饮,听他两人争长论短。
小烟道:“我是结交朋友,为庄上办事方便。可你却要嫌弃人家,看不起人。他们都说你粗鲁又傲慢,没有人情味。”柳如风哂笑道:“就你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居然还敢对我评头论足,真是无聊至极。”小烟道:“他们也是人,哥哥怎么可以这样说话,真是没有肚量。”柳如风自指道:“我还没有肚量?你哪次闯了灾、惹了祸,不是我去打发人家,给别人赔礼道歉?我对你已经是很容忍了。你一个姑娘家,总和一群泼皮混在一起,就不担心他们把你骗了?”小烟道:“他们知道我的本事,所以不敢造次。”
柳如风道:“你有什么本事?一天到晚在那自吹自擂,言行狂妄,不知收敛。”小烟道:“谁说没有?你上次帮官府捉拿云豹,不就没有成功吗?后来多亏是我把他给捉了,他也心甘情愿拜我为师。我是斗智不斗力,你是用力不用智,你说谁更聪明一些?”柳如风竟被说得无言以对了,指道:“东拉西扯,鬼话连篇,真是一派胡言。”小烟这次话语占了上风,喜得鼓掌欢胜。毕竟陈湘玉如何被小烟作闹欢乐,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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