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奴才不是赔钱货

【双男主+狗血+国仇家恨+朝堂争斗】 厉渊在妓馆挑中了被关在笼子里的谢渊,粗暴的一夜后,厉渊才看清他长了张与亡妻一样的脸…… 厉渊在妓馆挑中了被关在笼子里的谢渊,粗暴的一夜后,第二天天亮,厉渊才看清被他压了一晚的少年长了张与亡妻一样的脸。 谢卿小时候家里闹饥荒,父母琢磨着卖掉姐姐,谢卿知道了,在人牙子来抓人时,故意扮成了姐姐,被卖到了青楼。多年来,老鸨虐待他,认为他是赔钱货,将他当猪狗一样对待,他过着毫无希望的日子,直到遇到了厉渊。厉渊为他赎身,带他一同上路击杀沙匪,为姐姐报仇,随后回到故乡,与小侄子团聚。本想这样三个人平静度日,结果两个神秘人的到来打破了小村庄长久的宁静。为了完成故人嘱托,厉渊必须暂别谢卿和儿子,前往南疆千机门,谢卿就算不愿,也无可奈何……

作家 边想 分類 出版小说 | 25萬字 | 58章
第六章
水谷村位于灵犀村以东,隔着两座山头,因住家稀少分散,位置又偏僻,就是匪患最猖獗的两年,也没有遭过难。
两年前厉渊从地窖抱起奄奄一息的厉馨,用最快速度寻了就近的一户人家,以羊奶充作母乳,险险救回孩子一命,这户人家便是水谷村的王寡妇家。
王寡妇早年丧夫,孀居几十载,无儿无女,心地善良。厉渊为报妻仇,两年中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出趟远门,短则一月,长则如这次一般,要三四个月。每回出门,他都会将厉馨托付给王寡妇代为照料,并附上一些银钱。寡妇年老,除了一些针线活,已经干不动农活,平日里也没有固定的收入来源,对厉渊的托付不觉麻烦,反而对他十分感激。
那日接走厉馨,王寡妇甚至还掉了眼泪,说厉渊给的钱还有多,要是平日里忙起来顾不得孩子,便可将厉馨带给她照看。
厉渊谢过她的好意,没有应下,只道:“以后该是不会再出远门了,况且……”他看了眼谢卿,“家里多了个人,也多了个帮衬,应该不会再劳烦您了。”
厉渊的竹屋建得比王寡妇家还要偏,在水谷村后面的一座山里,掩在竹林之中,因为许久不住人了,到处遍布蛛网灰尘。这些天白日里厉渊上山打猎,都是留谢卿在家照看孩子,他足足打扫了三日,才让这两间竹屋稍稍能入眼。
今日得闲,谢卿在院子里边晒太阳边逗孩子玩,想到厉馨总是对他无法改口,便起了纠正的心。
“馨儿,你叫我一声。”
厉馨坐在一块草席上,手里抓着拨浪鼓,头也不抬道:“娘娘。”
“不是娘娘,是舅舅。”
厉馨抬起头,迟疑了片刻:“……娘娘。”
“舅舅!”
“娘娘。”
谢卿深吸一口气,本就稀少的耐心在这一来一回毫无进展的对话中迅速耗尽。
“都说了是舅舅!你怎么这么笨……”
他吼出第一句的时候,厉馨抓着拨浪鼓颤了颤,随后有些被吓到的僵在了那里,到谢卿吼到“笨”字,小娃娃已经满眼是泪摇摇欲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这回换谢卿被吓到了,他气势一泄,手忙脚乱去抱厉馨。
“馨儿别哭,是舅舅不好,你乖啊别哭……”
小孩子的情绪是最直接的,伤心了就哭,讨厌了就拒绝。厉馨这会子被谢卿凶怕了,就不想要他的亲近,粗短的小手死命推拒着对方,像只小奶狗似的小声哭了起来。
谢卿见着那豆大的眼泪,不由“嘶”了声,心里越发愧疚,刚要再哄两句,院门微动,他抬头看去,就见厉渊肩上扛着几只山鸡从外面进来。
“爹!”厉馨总算等到了给自己撑腰的人,摇摇晃晃奔过去,抱着厉渊大腿仰头哭诉道,“娘娘凶我……”
厉渊蹙眉看了谢卿一眼,看得谢卿浑身一哆嗦,忙张口辩解:“我就是想让他改口叫我‘舅舅’,不是故意要凶他的。”
厉渊卸下身上的猎物,弯腰将儿子抱了起来,就往屋里走。
“不改就不改了,他才两岁,你跟他叫什么劲儿。”
不是你被叫“娘”,你当然这么说!
谢卿瞪着男人背影,终究不敢呛回去,气鼓鼓捡起地上的山鸡等物,跟着进了屋。
好在吃过了晚饭,谢卿软语哄了阵儿,又陪着玩了会儿,厉馨便不再记恨他,又像之前那样亲昵地待他。
历家的小院里有两间可以睡人的竹屋,本是厉渊父子睡一间,谢卿睡一间。可睡了几晚后厉馨便怎么也不愿跟厉渊睡,说爹爹太胖,挤到他了。厉渊身材高大,猿臂蜂腰,躺在床上一人便要占去大半,翻个身地动山摇,也不怪孩子不乐意和他睡。谢卿忍笑忍到肚子抽筋,最后还是将厉馨接进了自己那屋住。睡了几日,一切如常。
等到谢卿习惯了山中的生活,开始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厉渊便开始教他锄地播种,采摘山果,就像是一名经验老道的铁匠,誓要将他打磨成寻常男儿该有的样子。
谢曦这些年已经被养得生了懒骨,做过最苦的差事,也不过床上那点事。厉渊要他采个野果还行,锄地种菜这些可着实要了卿卿性命,锄两下歇一下,一天锄不了半亩地。第二天腰酸腿疼干脆就不下地,第三天好点了再去锄两下,第四天又不行了,如此循环往复。
到后来他干脆就装病不去地里了,整日在家逗孩子哼小曲好不快活。
可惜他的小聪明很快被厉渊发现,男人清晨提着他的领子将他不由分说丢进地里,还叫厉馨在旁盯着,让他不能偷懒。
谢卿气得七窍生烟,那之后每一锄头都像是锄在厉渊身上,高高举起,再狠狠落下。
如此几日,谢卿娇嫩的手掌磨出了血泡,脸也被晒的黑了一圈,吃饭的时候手抖得甚至夹不住菜。 在一颗青菜半途掉到了桌上后,谢卿爆发了,筷子一撂,脸色黑沉道:“我不要再干活了!”
厉渊看也不看他,夹走桌上那棵孤单的青菜,送进了自己嘴里。
“那就没饭吃。”
谢卿见他如此冷硬,语气更委屈几分:“我白日里在地里干活,还要分心照看馨儿,晚上洗碗洗衣,加哄孩子睡觉。你万事不管,早早出门,傍晚归家,好的时候带两只山鸡回来,不好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我做的不比你少,凭什么我要休息两日就没饭吃呀?”
厉馨眼珠子转悠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很有眼力见的低头默默扒饭,一点多余的声音都不发出。
厉渊咽下口中食物,冷声道:“你之前装病,我让你做了哪样?”
谢卿有些心虚地睫毛轻颤,错开了视线:“头,头一日我是真的难受的……”
“你歇了五六日,把好不容易驱走懒骨头又给惯了起来。”厉渊语气愈加严厉,“这里不是谢春楼,没人娇惯着你,普通人家过日子就是这般辛苦。人人如此,为何就你受不得?”
并没有人娇惯过他。
谢卿心中一刺,倏地抬头直视对方,却咬紧了牙一声不吭,只是狠狠看着。
厉渊以为他不服,又说:“我日日早出晚归,并非在山中闲逛。每日打到的皮子,无论好坏我都会送到镇上皮货铺供他们挑选,以换银钱。”他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拍着桌上,“你若不信,明日可与我同去。”
谢卿被他拍的一瑟缩,心里害怕,嘴上还要嘴硬:“那你……那你之前又没与我说。”
厉渊不再理他,重新端起碗大口扒拉起来。
谢卿被他晾着好不尴尬,抿了抿唇,挣扎片刻,重新执起了筷子。
犟也犟不过,脾气也白发。吃完了饭,谢卿一如往常站起来乖乖收拾碗筷,晚上也仍是哄着厉馨睡觉。
翌日一早,厉渊拍醒谢卿,说自己昨日山鸡野兔打多了,家里吃不了这些,打算带到镇上集市去卖,问他要不要同去。
谢卿自来到这里,在山中待了已有大半个月,除了厉渊、厉馨再没见过第三个人,脑袋还没清醒呢,头就忙不迭点了下去。
一番洗漱,两个人带着厉馨天蒙蒙亮时出的门,走了一个时辰才到镇上。
水谷村隶属江阳镇,在巫州不算大镇,但也有几分热闹。谢卿一进镇子就左顾右望,对任何事物都新奇不已。
厉渊在集市上占了个位置,货物摆开,便招呼着谢卿坐了下来。
摆摊卖货的事谢卿不熟悉,只负责在旁边带孩子。
这样坐了半日,货物在晌午前便卖的差不多了。 还剩一只卖相不好,也说不上名字的野鸟,厉渊站起身,已经打算收摊了。
许是早上醒的太早,没有睡够,厉馨趴在谢卿肩头吮着手指睡了一上午,到这会儿还没有醒。
谢卿抱着孩子跟着起身,才站稳,摊前停下一辆牛车,老远就能闻到车里飘出的浓浓脂粉味。
这股香气加上牛车上花哨的装饰,让谢卿这个“过来人”很快意识到了车主人的身份——必定不是个良家子。
车帘被一双葱白柔荑掀开,车里坐着的人一如谢卿想象,是个姿容艳美的风尘女子。
“厉大哥!”女子惊喜地叫着厉渊,“你可算回来了。”
厉渊朝她点头道:“月初刚回来。”
女子含笑望着他,可当真是含情脉脉:“看来你已经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了。”
“是,全都已经做完了。”
他们这样你来我往的说着,谢卿在旁边越听越生气。
和一个风尘女子这样熟悉,这必定就是厉渊的老相好了。
他竟然真有姘头,臭不要脸,还骗他说来镇上就是卖皮货的,骗鬼呢!
厉渊不是话多的人,很快便没了话题,女子咬了咬唇,瞧见地上的那只鸟,问他:“这只卖吗?” 厉渊道:“卖。”
“那我要了。”女子偏头朝车夫嘱咐一声,对方跳下车辕,将那只死鸟从地上拎了起来。
“给。”女子手里捏着块香帕,攥着几枚铜板伸了出来。
厉渊刚要去接,谢卿一步挡在他身前,先一步接过了。
“多谢这位姑娘惠顾。”他长得漂亮,男生女相,要不是声音不似女儿家,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哪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
女子有些愣怔地看着他,半天忘了松手。 “姑娘?”
女子猛一醒神,铜板落入谢卿手心。
她颇有些不舍地放下车帘,一双眼还黏在厉渊身上:“厉大哥,那我走了。”
厉渊朝她抱了抱拳:“慢走。”
卖完东西,厉渊带着谢卿逛了逛集市,挑了两块料子,打算让王寡妇给馨儿做几件衣服。小孩子长得快,之前的衣服已经有点不合身了。
“姐夫,刚才那是谁?”
厉渊付着钱,一句话将他打了回去:“和你无关。”
谢卿一噎,气得胸疼。
别人那里是温言软语,到我就是冷言冷语,大家都是睡过的关系,我难道比她差吗?
谢卿一路闷闷不乐,坠在厉渊后面走着,越坠越远。
厉渊半路回头一看,见他拉开老远,还以为他是累了,停下来等他走近,从他手里接过了馨儿。
“我来吧。”
馨儿拧着眉,哼唧了两声,趴在厉渊肩上又睡过去了。
谢卿手上一轻,这才感到胳膊酸胀不已。
他盯着前方厉渊的背影,重重心事忽地拨云见日,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来。
厉渊对那女子好,是因为他们是姘头,对他不好,是因为他们如今做不成姘头。
那只要他们成了姘头,盖了一条棉被,是不是厉渊就不会逼他干活对他那么冷淡了?
更多章節請下載APP
海鷗小說APP 海量小說 隨時隨地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