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场面远没有这么浪漫。 场面是,在一众人惊呆了的目光中,在红人堂其余的几个人恨极了她却干不掉她的眼神中,在金箍棒不可置信后悔莫及的表情前,季暖拿着抢过来的筐子装着抢过来的尸体,踩着六具尸体化开的风,缓缓走到爽王跟前,轻轻一笑,道:“爽弟,你的赌坊,现在归小哥哥我了。” “这七件装备,见面礼,送你。” …… 说完了这些,季暖也懒得管他们回不回神,只拿了游盘,就要下线。 忽然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衣角。 季暖一回身,看见了刚刚还嚣张到不行的金箍棒童鞋。对方是跪在地上拽她的衣角的,抬着的脸上全是惊恐。 季暖甚至还能感觉到对方拽她的衣角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坏笑了下,看着金箍棒两条腿中间,眉眼间全是戏。 “怎么的?” “着急缴金箍棒来了?” 金箍棒咽了口吐沫,两腿发凉。 事件转折让他猝不及防。 原本他心里忐忑,结果后面海在红人堂面前那么狂,有让他有点幸灾乐祸,觉得自己这辈子稳了。 结果没成想特么红人堂的大将这么没用! 被秒啊…… 可话说回来。 现在赌坊是海的了,他当真心里忐忑。 想到这里,金箍棒又咽了口吐沫,直叫了三声爷爷。 他这次叫的是十分真心了。 他要真有一个这样强的爷爷,还愁在游戏里混不下去吗? 季暖瞅见脚边这人满脸惊恐之间还能露出一抹贪婪,觉得这人啊,当真是没的救了。 蓦然,一个远攻招式绕到金箍棒脖颈前,将人的喉咙勒住。 不过一秒,人就死了个透彻。 季暖抬眼,看向招式来源,正瞧见死胡笑得一脸文气。 “大神,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出手。” “走好啊大神,回见。” 季暖失笑,挥挥手,道:“回见。” 她把游戏世界搅了个风生水起,根本不知他这个穿越赠送的父亲大人夺命连环CALL的原因是个啥。 从游戏里出去之后季暖就走到了客厅。 然后…… 撇开这位穿越饶来的父亲大人不看,季暖一进门就和一双带着笑意的骚包眼睛来了个对视。 那人坐在主位上,坐姿随意和优雅,一张妖孽的脸上满是恣意风流。 人对着她笑了笑,道:“我的曼曼,回来了?” …… 季暖嘴角抽了两抽。 你的曼曼? 她心里话想啊,我特么都到了这身子里头了,我都不敢说曼曼是我的呢,你哪来的脸? 想归想,明里还是不能说的。 这人海嫚的记忆里有印象。 这是她那个娃娃亲未婚夫,艾亚北国的储君大人,左政。 海嫚反正对这人的印象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实在行径不怎么样,远比不得她左关哥哥品行端正,贵气严肃。 ……足以证明以前那海嫚却是是死的不冤枉。 年纪轻轻的,眼睛就瘸了。 季暖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男主本人的。 感觉其实,还挺不错。 季暖刚刚替本尊报复了红人堂,打了一场胜仗,正开心着,也懒得计较那么多。 她弯了弯眼睛,随意从底下找了个座位坐下,挑着眼梢,笑道:“是呀,回来了。” 海大公爵见此,眼睛一瞪,哼道:“小兔崽子,为父教你的那些规矩呢?” “都就着饭吃了?” 季暖只管眯着眼睛笑,两只小虎牙露出来,贼精神。 “父亲教我的那些规矩是给王子大人用的。” “可对面坐的不是我未婚夫么。” 闻言,海大公爵愣了愣,看着季暖满眼的不明所以。 他还纳闷呢。往常这小丫头片子极其抵触这段娃娃亲,怎么今天突然应承得这么痛快? 还没等他细想,忽然主座上的左政笑了起来,颇为愉悦的样子。 “确实是这样。” “海叔可能不知道,我现在正追求曼曼。” “我呵护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让她行礼。” 海仲申:“……!!”我可能,还真不知道。 季暖:“……”我可能……也不知道。 不过这消息对于海仲申来说是好消息。毕竟,他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有个好归宿。 海大臣活了半辈子什么鬼魔妖怪都见过,自然知道左关是个什么料子。 他看不透左政,却心里明白,这人看不上她女儿这样拎不清事情的智障。 却没成想…… 这简直是再好不过…… 凭借左政的魅力,他就不信自己的女儿不改邪归正。 海大公爵喜笑颜开,道:“大侄子,你刚刚跟我说的事,我原本还有诸多顾虑,但既然你都把事说明白了,海叔我也就不墨迹了。” “既然你们是这样的关系,有你来照看曼曼我也放心。” 季暖:“……”我们是哪样的关系,你确定你整明白了? 海大臣转头看向季暖:“跟着你政哥哥走,有什么不懂的问他,别给人家添乱。” “在王宫里不比在家,把你那些小脾气都收一收。” 季暖:“……” ……小脾气是什么,我有过吗? 刚才还让我行礼呢,现在成政哥哥了,您合适吗? 季暖笑:“父亲,我有点不明白,您的意思是……我要去王宫?” 海仲申眼皮一抬,道:“对。” “你政哥哥邀请你去储君楼赏花。” 季暖又笑:“父亲,这都快入夜了,还有什么花可赏?” 海仲申回答的十分顺溜,“所以说,你可以去那住一宿,明天起来赏。” 季暖坚持笑:“父亲,晚饭还没吃呢。” 海仲申也笑:“我们吃了就行。” 季暖:“……!!” 卧槽…… 还没来得及把笑收回去,季暖的手忽然被一个温润的手掌握住。 她心头一跳。 这是…… 江诚? 季暖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转过身去。 可是,又真的很想回头看看。 当然她也这么做了。 回身抬头,进入眼帘的是江诚喜欢穿的白衬衫,只不过上面的扣子扣的一点都不严谨,而是十分随意地大敞大开,禁欲不足诱惑有余。 再上面是一张很年轻的脸,上面带着玩味的笑容,邪魅却不轻挑。 这张脸,这个感觉,都和江诚八竿子打不着。 季暖敛了眉眼,想不着痕迹地把手从那只大手中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