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简拿过折扇慢条斯理地摇了摇,方才出了一身汗,黏腻腻的浑身都不舒服,要去沐浴更衣换身gān净清慡的。 不一会儿李南回来,说她们不需要讨彩头。 王简“唔”了一声,起身离开看台。 主仆出了赛场围幕,哪晓得没走多久,就见秦宛如迈着小短腿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呈大字型阻拦在路上,不让他们过。 王简背着手居高临下看她,圆脸红扑扑的,胎毛刘海歪到了一边,双臂伸开拦截,跟个团子似的小胳膊小短腿,像一只愠恼的山雀,气呼呼的还挺可爱。 李南为难道:“秦小娘子……” 秦宛如忍着气道:“请王郎君成人之美,那镯子是祖母赠我的及笄礼,万分重要。” 王简俯视她,俊颜上没有表情,不近人情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gān?” 秦宛如:“……” 王简:“它既然成为了彩头,便意味着所有参赛者都可以获得,我出了力拿到它,凭什么要物归原主?” 这话把秦宛如气着了,质问道:“你一大老爷们儿拿女郎家的私物做什么呀?” 王简挑眉,“这是我的事,与你何gān?” 秦宛如不痛快道:“既然如此,那今日王郎君别想从这儿过了,先留了买路钱再说。” 王简失笑,瞧她那小胳膊小短腿的,他一根小指头就能摁死她。 他没兴致跟她纠缠,瞥了李南一眼,他尴尬地上前道:“小娘子先回吧。” 秦宛如不依,李南硬着头皮把她拦住。 王简背着手离去。 待他走远后,李南才小声说:“小娘子先请回,我家郎君不是不讲理的人,就是不痛快被贺郎君坑了一回,晚一些我再想法子替你讨回来。” 秦宛如并不信他的话,一时也不得法,只得暂且离去。 秦二娘见她回来,小声问:“怎么样了?” 秦宛如没有说话,只叉着腰像一只炸了的小河豚。 她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今日被王简招惹,势必要让他吃点苦头才会善罢甘休,腹中盘算着个人账户里的金手指,用哪个弄他好呢? 见她久久不语,秦二娘当她被气坏了,喊道:“三妹?” 秦宛如回过神儿,一本正经道:“二姐你帮我个忙,可行?” 秦二娘:“???” 秦宛如压低声音道:“祖母给我的及笄礼我今日是一定要讨回来的,可是大姐行事沉稳,必定不允我胡作非为,你可否替我打掩护?” 秦二娘皱眉,“你要如何去取?” 秦宛如:“去偷。” 秦二娘:“若是被逮着了又如何?” 秦宛如:“爹曾说过,那王简清正,从未传出过花名声来,就算被他逮着,也不敢张扬出去败了自己的名声。”又道,“况且他现在恼的是贺家郎君暗箱操作把他bī上赛场的,跟我又没有关系,他这是故意耍性子。” 秦二娘没有吭声。 秦宛如严肃道:“女郎家的私物落入外男手里,回去肯定要被阿娘训斥,你不能坐视不管。” 秦二娘犹豫了许久,才咬了咬牙道:“你可别又像在瑞王府那样闯出祸端来。” 秦宛如连连摆手,“今日大姐二姐好不容易在府里长了脸,我不能拆秦家姑娘们的台。” 听了这话,秦二娘稍稍放下心来,“你明白就好。” 秦宛如咧嘴一笑,怕秦大娘起疑,两姐妹行事前秦二娘特地跟她打了声招呼,说要去劝劝妹妹,宽慰一番。 秦大娘也未生疑。 另一边的王简寻了一处清净僻静的院子沐浴,李南在外头守着,屋里的门也没反锁,王简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 哪晓得半道儿上秦二娘走到这里找借口把李南引开了,就那么一会儿便出了岔子,因为秦宛如避开外头伺候的仆人顺利地摸了进来,偷镯子! 听到轻微的推门声,王简还以为是李南进来了,没放到心上。 秦宛如轻手轻脚地摸进屋里,映入眼帘的屋子非常宽大,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圆桌,右手边是圆拱门隔断。 她提着裙摆垫着脚尖朝圆拱门走去,室内有一股好闻的甘松香,浴桶就在屏风后,旁边的椸架上搭着gān净衣物。 秦宛如贼jīng,先把那衣物弄到手,悄悄地伸手去拉搭在上面的衣裳。 王简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扭头一看,瞧见上面的亵衣一点点消失不见,皱眉唤道:“李南?” 没有人出声。 他当机立断从浴桶里出来,捡起地上的脏衣物匆匆裹到腰间,以迅雷之速抓住了椸架上仅存的裤腿。 两人隔着椸架抓着那条外穿的玄色膝裤不松手,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只听“嗤”的一声,裤-裆撕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