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祁珏泽也跟着走了。 他便觉得不放心了。 立即跟皇上皇后请退,寻了过来。 这才多大一会? 竟然就受伤了? 看着那处隐约的血迹,秦季珣就觉得气得心肝儿疼。 叶念凝的眼泪刚憋了回去。 瞧见秦季珣一脸怒容站在她面前。 黑眸沉沉,蕴着烟波似的一片浩淼。 顿时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顺着白白净净的小脸垛子砸到泥土里。 溅出一朵一朵小水花。 她都伤成这样了。 秦季珣竟还生她的气。 真是冷心冷血的很。 秦季珣见她哭也不意外。 她本就是个小哭包。 不哭才怪呢。 该! 谁让她瞎跑? 瞎跑也无事,若他在,她爱怎么跑都行。 偏总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 活该! 可听到叶念凝软软糯糯,抽着鼻子说道。 珣哥哥,我疼。” 他的怒火又顷刻消失,只剩下心肝儿揪得疼。 秦季珣瞥了挡在他前面的祁珏泽一眼。 绕过祁珏泽,走到叶念凝跟前。 也不顾她一身脏泥。 弯下身子把她拦腰抱起。 不能走路了是吧?” 谁让你乱跑的,嗯?” 秦季珣虽还是责怪的话,说起来却已格外温柔。 叶念凝头埋在秦季珣怀里。 蹭得他浑身也脏兮兮的。 但揪着他的衣襟,闻着那股苏合香,便觉得安心了不少。 小时候一直是这样的。 她和太子闯了祸,秦季珣总是一边冷冷的训导他们,一边无奈的替他们背了黑锅处理麻烦。 若她受了伤,秦季珣便会一边说她活该,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 很凶。 她一点都不喜欢。 但又想象不出若没有秦季珣,她和太子该怎么办才好。 秦季珣抱着叶念凝,淡淡瞥了祁珏泽和沈卿卿一眼。 沈卿卿依然淡淡回视,风轻云淡。 祁珏泽则半点不收敛自己的敌意,目光狠戾的看着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秦季珣声音清冽,不留余地。 我不想管旁的事。但若因你俩再害她担惊受怕受了伤,你们俩,都别想再留在乾京城了。” 叶念凝觉得秦季珣话说得忒重了些。 是她自己跌倒,与他们无关。 她轻轻扯了扯秦季珣的衣襟。 秦季珣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以示回应。 沈卿卿但笑不语。 祁珏泽却冷笑一声,目中不服与狠戾更胜。 秦季珣,我不会输给你的。” 秦季珣抱了叶念凝,不再回头。 轻飘飘留下一句话。 先把你的手擦gān净了,再和我说话吧。” 叶念凝听不懂秦季珣和祁珏泽在说什么暗号。 只是一边哭着鼻子一边跟祁珏泽还有沈卿卿挥别。 卿卿,你把那些粽子给太子吧。再见。” 祁珏泽,你不要生气了,再见。” 带着哭腔的声音,软糯奶气,回dàng在树林里。 雨色空濛。 秦季珣冷着脸,把叶念凝抱走了。 白盏亦步亦趋的跟在秦季珣旁边。 她很想告诉秦公子。 小姐的衣裳在泥地里弄脏了。 现在那些泥泞全抹到了秦公子的袍子上。 如天上清云的秦公子,怎能沾半点泥泞? 可秦公子不闻不问冷着脸的样子。 令她实在不敢开口。 怕被秦公子的怒火迁及。 祁珏泽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手紧紧握着拳。 指甲快要嵌入掌心。 秦季珣青云出岫的身姿,运筹帷幄的智慧,尽在掌控的自信。 令他十分不服。 更重要的是。 他发现她不是坚qiáng,而是只在旁人面前坚qiáng。 也发现她不是不爱哭,而是只在秦季珣面前哭。 祁珏泽怒吼一声。 狠狠的握拳捶了一下身边的树gān。 树纹崎岖,顿时鲜血如注。 很痛。 很好。 今日。 她哭红了眼软软说着我疼”的样子。 秦季珣满脸冷色,威胁着他的样子。 还有那离开的身影。 他都要牢牢记着。 日后必定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