揶揄,手上却帮他拉开椅子。 “说了不用等我。” 木融桉忽视妈妈和外婆给他留出的空位,就近在林拂星身边坐下了。 扫了一圈饭桌,他问:“他呢?” “你爸啊?” 乔美玉一边给林拂星盛汤一边道,“他说新开了个项目,又回不来了……” 见木融桉表情有些不对,乔美玉忙转移话题道:“桉桉你看看人家拂星,早早就下楼帮忙布置碗筷了,哪像你,吃个饭还得我们三催四请的。来,拂星,喝点汤暖暖肚子,桉桉你也来一碗。” 这话一出,没等木融桉说什么,老太太先不乐意了。 “我们桉桉那是因为学习才耽误了吃饭的时间,哪像有些人,学不学都那样,可不就早早下楼等着吃饭?” 说着便横了对面林拂星一眼:“考倒数还吃得下饭,真是饭桶一个!” “……” 林拂星刚舀起一勺汤,停在嘴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按理说冷嘲热讽的话早听习惯了。 可是换了环境,身边坐着高大帅气的木融桉,她突然就觉得好难为情,脸也热起来。 她怎么就成饭桶了…… “啪!” 筷子摔在桌上,木融桉冷着脸,踢开椅子顺手勾了外套往外走。 “桉桉你去哪儿?不吃饭了?” 老太太伸长了脖子喊。 “考倒数哪配吃饭啊?” “我没说你,我说这林什么星呢!” “……” 木融桉拉门的手顿住。 “妈?!”乔美玉瞪了老太太一眼,让她妈给气够呛,“不会说话就别说!” 林拂星低着头,脸快要埋进汤碗里,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没事”。 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 “话都说这么难听了还不走,你忍者神龟啊,林拂星?” 男生嗓音压得沉沉的,话里冒着森森凉意,眸底戾气翻涌。 林拂星蔫儿哒哒的眸子蓦地亮了起来,看向乔美玉征求许可,她可以走吗? 乔美玉眼神示意她赶紧去追已经出门的木融桉。 林拂星丢下汤勺,像重获新生的鸟儿,“咻”的一下就扑棱着翅膀飞不见了。 饭菜一口没动,两个晚辈却全跑没影儿,老太太张口又要数落:“这也太不像话……” “我吃饱了,您一个人慢慢吃吧。”乔美玉也不想理她,搁下筷子,起身上楼。 这下,硕大的大理石餐桌,只剩老太太和一桌菜大眼瞪小眼。 …… 直到跑出别墅院子大门,林拂星才放心呼出一口长气。 三月里,夜晚的风还有些凉,她抱紧了胳膊。 木融桉没走远。 以往总是大步流星的人,此时竟慢慢悠悠地踩着石子小路。 沿途的路灯就像追光,一束一束追着他修长的影子。 林拂星抬脚跟上。 离木融桉还剩一米时她放缓脚步,静悄悄跟着,踩他踩过的石子,小心绕过他的影子。 她想木融桉今晚应该是不太开心的。 这两年学会了寄人篱下察言观色,她心里好像多长了双眼睛,总是敏感的注视着别人的细微反应。 木融桉的不开心,她猜想和木叔叔有关。 晚上布置碗筷时,老太太一直不满地念叨说生意生意满脑子生意,都已经一年半没回过家了,也不知道瞎忙什么。 乔阿姨倒是不太在意,语调轻松地说着不回来就不回来呗,省得老跟他吵架…… 林拂星望着前面路灯下的高挑背影。 木融桉穿着一身黑,卫衣的兜帽扣在头上,挺拔的身影被寂寥的氛围包裹。 他就这么平常地走着,孤独却无处遁形。 林拂星想起《斯云记》里有个画面—— 斯云从朋友家吃完晚饭出来,窗户里朋友一家三口正依偎在一起聊着笑着。 而他走在月光下,只有影子作伴…… 那个背影,和眼前的木融桉重叠在一起,她有些分不清看到的是木融桉还是斯云了。 …… “你哭什么?” ?! 不知跟着走了多久,林拂星回过神,后知后觉两行清泪已经明晃晃挂在脸上。 风刮过耳畔,潮湿的雨气席卷而来。 没等她解释,几滴雨水砸在额头上,紧接着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木融桉第一时间脱下风衣外套顶在林拂星头顶,护她躲进一旁的屋檐下。 随意抓了两下淋湿的头发,木融桉环顾四周后,问她:“饿吗?” 林拂星不着痕迹地抹掉脸上的泪和雨,点点头:“有一点。” 其实是有“亿”点。 “走吧。” 木融桉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