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大哥。”陆菀闻言,微微扬眉,“不过我大哥上个月底去南方了,大概这两天会回来,至于什么时候会去京都,这还真不知道。”“不着急,烦请陆大哥帮忙带封家信回去,好让家里人来接我跟叔叔。”“这个恐怕不行。”陆菀直接摇头,“梁姓只有京都的名门贵族才有,带封家信回去原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我不想让我家人牵扯进去。”梁姓叔侄俩并没有被拒绝的不满,相反还拜托陆菀托人帮帮忙,若是能够把家信成功送到,他日肯定会重金回报。陆菀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直接答应他们,而是答应会试着找人,至于最后能不能找到,又是另一回事。“衙门那边”梁恒说话的语气一顿,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是在询问衙门那边的事情有没有处理好。陆菀轻微点了下头,“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了要给你们说这事,衙门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自然不会在找你们。”“听说是军营的兵得了不干净的病。”梁文在把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突然开始变得严肃起来,试探性的问着。陆菀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并没有任何隐瞒的必要,毕竟这件事情不算小,想必县里已经有人在私下传,就算她不说,梁家叔侄俩肯定同样会打听到。“是霍乱。”陆菀眉头轻微皱了起来,“但是这个病一般都是有传染性的,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得,所以我怀疑……”“军营大部分的人都得了霍乱?”梁文把话茬接了过来。离县里最近的军营是赵统帅的防卫军,是保护京都的第一道防线,若是军营出事,那直接会影响到京都安危。“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但是现在已经不归县里管,大人已经上报。”“……”梁文应付性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往下继续说的意思,眸色微深。县令是正八品的官级,那他的直属上司是七品知县。据他所知,潮州的知县姓张,此人做事颇为小心,属贪生怕死之辈,恐怕这事会被压下去才是真。梁文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梁恒,看来此事有些难办。陆菀暂时还不知道梁文心中所想,她连夜给小武整理出来医学重点,考虑到他如今还不识字,尽快办理入学堂的事宜。关于济世堂重建的事情,李大夫已经开始着手在准备,具体的开工日子还没定下。陆菀又抽空去县衙领了前两次的佣金,共一百两。县令瞧着这些银子更是心疼,但又不能不给。“陆姑娘,听说济世堂要重建?”“嗯是。”陆菀点着头,“大人有什么想法?”“没,我能有什么想法。”县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听说你收徒了?”陆菀再次点头,“嗯收了个小徒弟。”“还有没有收徒的打算?”“收徒弟的话,我是看眼缘的。”陆菀道。“那你看我怎么样?”陆菀:“……”她收县令当徒弟?开什么玩笑!“呵呵,我随口一说。”县令瞅着陆菀脸上所流露出来的诧异之色,轻笑道:“陆姑娘,我知道你医术高,但你这个费用能不能再低一点?毕竟你看看我这么大的县衙,每日的花销也挺多的。”“……”敢情他打的是这个主意。陆菀眉眼带笑,“当然可以,上次我三嫂的事情,还没能来得及多谢大人帮忙。”“举手之劳。”听到陆菀答应,县令原本高高悬着的这颗心才终于落地,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前段时间正逢赶上衙门事多,粮店老板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立案,想必这其中少不了县令的刻意安排。若非如此,杨家母子俩还不知道得闹出什么样的事端。看着没别的事情处理,陆菀准备离开时,正好碰上郑宏文。两人对视一眼,陆菀勾唇浅笑,微微点头示意,径自绕过郑宏文离开。郑宏文视线始终追随着陆菀,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双腿感觉有些发麻,这才僵硬的转身看向县令。“宏文,最近衙门没什么事情,我给你放个假吧!”县令看出郑宏文眸中的复杂情绪,抬手忍不住地捂住嘴唇,轻咳出声,“回去好好休息。”郑宏文眸色微暗,拱手,“是,大人。”……外头的病疫慢慢控制下来,而此时的刘家却笼罩在恐惧中。张师傅女儿上吊自杀了!刘丰年作为一家之主,在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刘丰年已经是接连好几个晚上都没睡着觉,面色沉郁的坐在正堂座位上,想不出该如何处理这事。“老爷,你赶紧想个办法啊!”刘夫人说话的声音夹杂着哭腔,拿着手帕不断擦着眼泪,“西儿不是故意的,这孩子到如今都还把自个儿关在房间里,不管怎么劝都不开门,你说在里面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倒是真希望他有这个骨气随那个丫头去了!”刘丰年冷哼出声,没什么好气的看着自家太太,磨了磨牙,说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是是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有责任,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埋怨谁都没用,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赶紧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刘夫人吸了吸鼻子,满脸的急色。虽说张家的那个丫头是上吊自杀,可归根结底这件事情还是因为自己儿子,如果张师傅告到衙门的话,那西儿恐怕会有牢狱之灾。刘夫人每每想到这里,就会觉得心痛。不行!她不能让儿子去坐牢。“老爷,反正张师傅现如今还不知道那丫头是跟咱们家的哪个儿子有牵扯,要不然咱们就把这件事情推在晨儿身上。”“你说什么?”刘丰年闻言,原本就难看到极致的脸色更是铁青起来,抬手猛然拍了下桌子,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被气的不轻。“你连这种话都好意思说得出口?”让晨儿顶罪,那就意味着晨儿会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