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林浩灰头土脸的回去,郑袖更是心中不满的只知道坐在旁边哭,刘芬兰理解女儿这会儿怀着身孕辛苦,耐下性子轻声安慰着,“好了,哭又能解决什么事?凡事都有娘在,不怕。”“娘……”郑袖猛然扑进刘芬兰怀里,哭声又大了几分,“我的命好苦,要不是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我早就想跟他和离了。”“ 呸呸呸,别在这里说胡话。”刘芬兰晦气的朝着地上接连吐了好几口吐沫,搂紧郑袖,“就算是没有孩子,那也不能和离。难不成你想到一辈子老姑娘嫁不出去!”“那现在该怎么办?”郑袖哭够了,抬头问了句,“我婆婆那个人肯定不会过来道歉,难不成我要一直在家住着,我哥上次还要赶我走呢,哪儿都容不下我。”“你哥说的是气话,怎么可能会真的把你赶走。”刘芬兰说到这里,心里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这么长时间好像还没见过宏文,听说衙门有要事忙,可再怎么忙,那也没有亲妹妹的事情重要,林家如果再来人的话,还真得赶紧让他赶紧回来替他们撑腰才对。郑袖想的一点儿都没错,林浩娘无论如何都不会低下那个脸面去给她一个儿媳妇道歉。她这会儿正脸色苍白的躺在炕上,听着林浩刚刚在郑家发生的事情。“呵!当初还真的是我瞎了眼有那么多的好姑娘不要,非得让你娶郑袖。”林浩娘磨了磨牙,说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浩子,现在外面对咱们家的风言风语太多,不管想什么办法,必须要让郑袖回来养胎才行。”“娘,郑袖如今已经嫁到咱们家里来,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难道就不能好好说吗?非得把事情闹成现在这样。”林浩面露苦涩,他这个做丈夫的夹在中间两头难办。“那我就亲自去一趟,看看郑袖到底想搞什么花样。”林浩:“……”怎么觉得好像要出事一样。……县城郊外小树林。陆菀下了马车,扶着胸口缓了好长时间,才觉得那股恶心感被压下去。“还好吗?”郑宏文下了马,快步走到陆菀身旁,正想要伸手搀扶住她手臂,漆黑的眸色微闪,心里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硬生生把手收了回来。陆菀没注意到男人的小动作,抬手拍了拍胸口,“没事,就是有点儿晕马车。”“嗯。”郑宏文轻点下头,打量着四周,等衙役将马拴好,这才陪着陆菀过去。“师爷,陆大夫,手下兄弟们发现这里的时候,那几具尸体全部都在水里浸泡着,而且还散发着恶臭,咱们村民喝的都是这条小溪的水,发病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尸体腐烂?”衙役一边带路,一边介绍道。“尸体呢?”陆菀问道。“尸体已经被送到衙门。”“唷~”陆菀就算是闻惯了各种尸体腐烂的味道,在突然靠近案发地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臭味扑鼻,眉头微微蹙了起来。“绑上这个会好些。”衙役从一旁拿过两根布条分别递给陆菀跟郑宏文,“越往里面走,气味越难闻。”陆菀接过,利落的绑在鼻子下,难闻的气味果然隔绝开,布条上似乎是被撒上了某种花香粉,很提神。“小心。”陆菀满脑子的注意力都在尸体上,根本就没注意到脚下交错纵横的树根,一不小心绊了下,害怕的赶紧闭上双眼,只是等的半晌疼痛感都没袭来,反倒是腰间多出条有力的手臂,耳边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小心。”现在还不是天气最冷的时候,身上穿着的衣衫不算厚,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从后背传来的温度,陆菀意识到什么,耳根处微微泛红,“谢,谢谢。”郑宏文松开陆菀,纤细腰肢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停留,眸色暗了几分,“小心些。”“陆大夫,越往前面路越难走,您还要进去吗?”他们几个大老爷们儿进去的时候都免不了擦伤,陆大夫若是不想去,可以先回衙门验尸。“既然来了,还是应该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前面带路吧,我会小心一些,尽量不拖大家的后腿。”陆菀提起衣裙,最先朝前面走去。郑宏文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小心护着她。衙役说的果然没错,越往里面走,路越难走。陆菀身上的裙子都被树枝挂了好几个洞,郑宏文他们几个人身上同样没好到哪儿去。在察觉到脚下的土地略微有些潮湿的时候,终于到了。不是非常大的一片小溪,周围有着许多的树木,那几具尸体就是泡在水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大概是由于这里的地势比较高,小溪都是从这儿顺着往下流。“陆大夫,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昨天兄弟们来的时候这里还臭得要命,今天倒是好多了。”“这水是流动的,自然不会留下痕迹,我只不过比较好奇的是,既然尸体是在这一块儿,那为什么没有随着水流冲下去呢?”陆菀只不过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郑宏文瞧了眼四周,嗓音淡淡的说着。“大概是水流不大,而且下山的水流会越来越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尸体应该就是被堵在这儿的。”“那你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这里不是抛尸的地点,可能还要再往上面?”陆菀提出问题。“昨天兄弟们有上去看过情况,基本上排除这一点,上面是寸步难行,比这里不知道要难走多少倍。”更何况还是这么多具尸体,除非那个人的力气很大。“现在该怎么办?”陆菀还真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挑着眉头看向郑宏文,“要不然咱们先回去,让衙门里的兄弟继续在这里看看,说不定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嗯好。”郑宏文皱紧着眉头,“我陪你回去。”陆菀:“不用,你在这里帮忙吧,我记得下山的路我自己回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