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宏文微怔:“怎么了?”“还能是因为什么事,当然是关于你妹妹的。”郑母将事情大概情况说了一遍,看向郑宏文,“你妹妹这个人脑袋不太机灵,三言两语的就被人家哄骗了回去,你说这可怎么办!”“娘,在你看来,陆家是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是泼出去的水,那阿袖也一样。”郑宏文说话时的脸色淡淡,“她以后还有自己的生活要过,咱们就别插手了吧!”“你怎么能说这话!”郑母脸色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这可是你妹妹!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在婆家受委屈吗?”“娘,陆菀当初在咱家受了什么样的委屈,你心里应该是有数的,怎么轮到妹妹身上就不行了?”“你,你好好的提陆菀干什么?是不是这个女人又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两个人都和离了,竟然还想着拆散咱们母子关系!”郑母抬手拍了下桌子,说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娘,这事跟陆菀没关系。”郑宏文摇着头,眉宇间满是阴霾,“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想让娘说清楚。”“什么事?”郑母问出这话便后悔起来,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娘是不是把陆菀的嫁妆给了妹妹?”郑母梗着脖子,“是又怎样?既然是嫁到咱们郑家,那就是咱们郑家的东西!”“我每月的二两例银呢?”“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家里里里外外哪儿不需要花钱!”“好,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在下雪天的时候把陆菀关到门外去了?”“她不检点,竟然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夜,我宁愿没这种不要脸的儿媳妇。”“……”话说到这里,郑宏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是赤裸裸的摆在他眼前,还有什么好说的?郑宏文垂下眼眸,缓了半晌的情绪才略微平静下来,“以后每月我给你半两银子,阿袖跟林浩如果过来吃,那你就给他们要钱,总不能让他们白吃白喝!”“你说什么?”郑母听着郑宏文把话说完,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歪斜着倒在椅子上,等回过神,几乎是疯了般朝着他扑过去。“不孝子!不孝子啊……”“娘,你要是再吵下去,小心我每个月连这半两都不给你。”郑宏文站在原地不闪不躲,硬生生的挨下。郑母看出郑宏文是认真的,哭得有些沙哑的嗓音这才慢慢停下,“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全当没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郑宏文眸色微深,没在说什么,直接离开。郑母看着突然变得空荡下来的屋子,眸中恨意翻腾,又是因为陆菀!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阿嚏~”陆菀突然打了声喷嚏,伸手拢了拢脖颈间的衣领,打在杨芳手腕上的手却没有收回。“咳咳……”杨芳脸色虚弱的躺在床上,不断的咳嗽着,仿佛要把整个肺咳出来一样。“菀菀,你老实告诉嫂子,我这病到底还能活多久?”“三嫂,你胡说些什么呢!”陆菀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伸手帮杨芳盖了盖被子,“你这病跟外面那些病人不一样,是月子受风导致的体弱,问题不严重。”“你不用在这里安慰我,我身子到底什么状况我心里清楚。”杨芳是觉得自个儿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又一阵咳嗽声传来。陆菀替她轻拍打着后背,拿着手帕擦拭着杨芳嘴角,“好了,别在这里胡思乱想,赶紧休息吧!”话罢,陆菀正准备起身离开,手腕突然被杨芳抓住,“菀菀,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小顺,你什么时候能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说不定以后就没机会了。”“明天我让三哥抱过来。”陆菀安慰性的拍着杨芳手背,看着她睡下,这才出屋。刚出门,远远的便看到李大夫朝这边走过来的身影,见他面色发急,陆菀心猛地一提。“怎么了?”陆菀连忙问道:“济世堂那边没药?”李大夫喘了几口粗气,“没有,不只是你药方上的其中一种药没有,而是三种药都没有。”“怎么可能!”陆菀眉头蹙了起来,打开药方,的确是有三味药上没打上叉。“除了人参外,这甲子跟蛇骨不是最平常的药材吗?怎么可能会没有,是不是你没找到!”“陆姑娘,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找。”李大夫说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抬手抚了抚胸口,气息已经变得慢慢平复下来,“咱们先不说别的,光这个人参你又该到哪里去找?”“……”陆菀没想到在现代最常见的药材,在这里却是最稀缺的。李大夫见陆菀不说话,继续说道:“你要的这三样东西太珍贵,大概只有京都有,不过京都距离咱们这里来回得一个月不止,到时候你嫂嫂都不一定能够坚持到。”“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陆菀满脸不悦的看了眼李大夫,“我嫂子不是大病,开的这些药只不过是补气血的。”“行了,你骗得了你嫂子,你骗不了我。”李大夫故作神秘的轻哼出声,“你嫂子这属于已经在月子里落下病根,就算是治好又能怎样?肯定是个短命人!”“我骗你什么了?”陆菀还真是有些听不明白他们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杨芳只不过就是气血亏虚,哪里有说的这么严重。“罢了罢了,我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不知情,我说给你听。”李大夫摆了摆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出声。“咱们县里不只出过一次这样的病症,女子若是在生产后没有照顾好身体,便会出现高烧不退,体亏的症状,用不了两个月的时间,便会死。”“现在你三嫂这个样子完全符合病症,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