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清成歌雪成烟

  一个执著女子,一段纠缠千年的不灭情缘,千年前她是红豆小仙,一场错付让她的名字成为仙界的一场劫难,当她毅然喝下瑶池水跳下望川时,倔犟地没有回头……   千年之后,跆拳道学生小莫穿越成为花容月貌的相府小姐,落入一个看似风平浪静,却暗中波涛汹涌的国度。从贪玩的相府小姐到王府逃妃,再到名扬江南的成歌夫人、深谙谋略的巾帼谋士……一次次身份的更迭,一次次情结的纠缠,权势相争、朝堂暗斗、商贾利害、情爱纠葛,种种世情当中,谁才是那个可以托付终身、一生相依之人?  冥冥之中,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她将何去何从?  只恨年少轻狂,错过了本该捧在手中的幸福,待到回首时,却已相去甚远……  

小阁明窗半掩门
睡了个舒舒服服的大懒觉,待到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拖着有些酸痛的身子下床,看到桌上备了几样我爱吃的点心,靠墙的地方已经备好了梳洗的清水和角梳,简单梳洗之后我就毫不客气将桌上的点心吃了个干净。
填饱肚子,再喝上些茶水,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我就渡着八字步出门,可是刚一抬脚就被两只铁臂挡住。
“平南王有令,你不许出房。”
“什么?”我惊呼。
“请回吧。”门口两个身着铠甲的兵士拱手一行礼,迅速将门关上,留我一个人站在门里面气得瞪眼。这个赵祯,竟然将我软禁起来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握着拳头在屋里来回比划,看到桌上摆着的几只花瓶,一挥手就打在了地上,摆在靠窗处的绿植花盆也被我毫不留情地掀在地上,桌椅凳子,但凡能掀的动的东西全都被我掀个天翻地覆。但,门外那两尊门神却是动都没动一下。
“喂。死了人。”我最终放弃了这种破坏试的反抗,从地上扶起一张被我掀倒的凳子坐在屋中间盯着门口。
“爱妃,本王回来了。”赵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伸手抓起旁边地上的枕头冲着门口狠狠丢过去。
“哟。”赵祯准确的一闪身子,将那只枕头接在手中。“爱妃嫌本王的枕头不舒服?那以后就不用这枕头了,靠着本王就成。”
“你就美吧,你没死,姑娘我要走了,让我出去。”我从地上站起,冲着就要出门。
赵祯伸手一扣我的胳膊,将我拉到身前,“非要等我死了你才来看我?你这安的什么心?”
我侧眼一瞪,道:“我算是被人唬了,白白流了那么多眼泪,现在还被软禁在这里。”
赵祯脸上笑意微收,圈我在怀里任我挣扎,低声道:“我不许你再离开,除非我死。”
“你。”听到死,我心里一颤,攸地转身捂住他嘴,目光相纠半晌,才道:“你不许先我去死,因为我已经为你的死哭过一回了,下次轮到我先。”
又是半晌相视,赵祯重重将我拥入怀里。
静静地靠在赵祯身前半晌,才退开些距离,抬头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回事呢?外面的传言。”
赵祯笑着在凳上坐下,却又寻不到凳子给我坐,顺势就拉着我坐在他腿上,道:“那传言是我让人放出去的。”
“你没受伤?”我诧异。
“受了伤,却也没有外界传的那般严重,休养了这么久,已经痊愈了。”
“伤在哪了?”我一听有伤,立刻心里一紧。
“在肩上。”赵祯随意指了指肩头。
“我看看。”我小心的扯过他衣襟拉开一点,就看到肩头上一块铜钱大小的疤痕,伤口已经长出粉红的新肉。
“昨日怎么就没看到,还痛吗?”我小心的用手碰了碰疤痕,明知已经愈合却还是不敢用力。
闻言,赵祯噗的一声笑开,笑得全身打颤,目光邪魅地看我,“谁知昨日你的眼睛都都瞧了我身上哪些地方,哪还能看到我的伤?”
我脸上一阵无光,一推他肩膀,“没跟你说笑,你为何要放出这样的消息?”
赵祯收着笑声,却还止不住脸上的笑,半响才道:“我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一来迷惑敌方,再也借此验证些事儿。”
“什么事儿?”我不解地看他,他看到他盯着我的目光,我恍然反应过来,“你是说我?”
赵祯握住我放在膝上的手,看着我的脸,道:“我想知道,你到底会不会来,你果真来了。”
“你。你知道我在江南?”我诧异万分。
“知道,我知道你就是最近名声雀起的沧清公子,你在江南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赵祯握着我的手,脸上的笑意收尽,满面的慎重之色。
“你是从什么时候找到我的。”
“从你一到江南。”
“那。那你为什么。”我有些没接受这个答案,想不到他竟然一直知道我的行踪,却始终没有出面将我带回,更不敢置信,他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就是为了引我上钩。
“若是你不愿意,寻回来又如何?我若要,便要你心甘情愿!就像现在这样。”
“现在?”我皱眉追问。
赵祯在脸上露出笑意,道:“现在我知道你的心,便再不会放你离开。”
赵祯将我轻轻地拥上他肩,我顺势闭眼将头支在肩头。
“不用怕,我会护你周全。”赵祯低声拂着我的发丝,声音异常肯定。我闭着的眼却迅速睁开,脑中一个惊响,这句话是我在梦中听到过无数次的!
允平元年九月中,赵贤所领铁皇骑同奉陵王手中十万大军在海州城交战,战事连续十三日,最终宛陵军大获全胜,将契丹大军驱出宛陵国界,追击萧延熹溃军三百里,杀契丹敌军七万余人,俘虏一万余人,史称‘玉海之战’。
玉海之战,让嚣张跋扈的契丹王身心受创,契丹国库消耗巨大,又正值遇上百年不见的大旱,契丹朝廷竟拿不出足够的资钱救助百姓,就在此时,契丹前朝公主岳红衣现身契丹,带回被萧延熹在‘玉海之战’中遗弃的一万余人契丹服俘,这一万余人回到契丹却不意愿再归于原来的萧延喜军下,自建一只‘红衣军’在契丹最为神圣的祭坛上歃血起誓,誓死追随岳红衣。萧延熹接到传报当场被气得口吐鲜血,一病不起。
允平元年十月,契丹大旱持续,牛羊饿死渴死无数。各种疫病相继出现,百姓开始相信这是上天对契丹王好战暴唳的不满从而降罪天下,数以万计的契丹百姓集在神坛前祷告。契丹王庭之中一直不满于萧延熹暴政的臣王们公然开始对萧延熹显出极大不满。
当西北与契丹的战争取得大胜的同时,允平元年十月,入秋了的清雨河水位急降数米,赵祯当机立断号令布置全面开始与宁国的战事,誓要将刘青原大军击溃,以绝宁国进犯之心。刚刚在玉海之战中大捷的三皇子赵贤受封燕王,领十万铁皇骑南下为平南王后援。
十月天气,秋风生凉,我站在栖园的台阶上晒太阳,迎着阳光细数手腕上的红豆珠子,一共二十四颗,嘴角止不住露出些笑意。
在栖园已经有一个多月,起初几日住在赵祯的屋子里,但是后来经我一再的要求,赵祯终于做出让步,许我住在他旁边的屋子。开始为了怕我逃跑,每天弄两个门神守着,后来经不住我央,也作了些让步,使了两个丫环随身跟着我,而其中一个就是思棋,我才知道思棋是奉陵王府暗卫之一,看似文弱却是个功夫好手,我一闲下来就央着让她教我剑法,青寒也算是找到了用处。
“小姐,要不我取个凳子出来给您?”一直立在后面的思棋出声询问。
我咧着嘴笑开,道:“不用了,站着晒舒服。”
“就是你的怪理多。”赵祯顺着左侧的廊檐一路走来,一身赤黑铠甲,烈红披风,腰佩钢剑,发丝在走动之时向后微微浮起,俊朗的脸上英气不显自露,那种天生由来的贵气让我看的微生恍惚。
“少主子。”思棋蹲身行礼。
赵祯抬了抬手示意思棋免礼退下,径直上前握过我的手,刚一握上立刻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凉?”
我嘿嘿一笑,道:“你这个大王爷今天怎么这个时辰有空回来?平日里不都待在营里么?”
赵祯侧伸手一刮我的脸,调笑道:“爱妃此言差矣,大王爷是父王,我是小王爷。爱妃这是责怪本王冷落了么?”
我笑着伸手一锤他胸口,道:“少臭美了。”
赵祯抬手握上我的拳头打量我的脸,眼中少有的显出疑重之色,我立马意识到有了事情,不由收起了调笑之意,蹙眉看他,道:“发生了何事?”
赵祯探手将我拉到怀里靠住,目光深沉地看向远处的天空,道:“今日接到父王的书函,玉海之战大捷,萧延熹重病,契丹内庭也发生了内乱,西北方面算是全线安定了下来。”
“这是好事呀,为何你还愁眉紧锁?”我不解抬头看他。
赵祯低头看我一眼,努力露了些笑意,即而又抬头看向天边,道:“你知道为何我驻军在清雨城半年,除却几次小战,一直坚守城池,未同刘青原直面开战吗?”
我想了想,道:“因为烟波城与清雨城相阻大河,宛陵军多为北方军队,渡水攻城不是强攻,而且烟波城防守坚固。”
“宛陵的所有军队,算上三皇子的二十万铁皇骑,能上战场的总共有五十万,若是只对付契丹或是宁国都不成问题,但同时与两国交战,不论是军费还是军力都会吃紧,这次契丹出兵四十万,父王敢以三十五万相抗,那是因为契丹多为平原游牧,所善长的是平原追击的迎面战术,他们侵入关中却都是山地丛岭,失了天时地利,萧延熹暴唳无道又失了人和,宛陵军虽少了他们五万,但西北战事却还是有很有胜算。相比之下,宁国允德帝虽一直平庸无为,却未有何失于民心之事,刘青原所带之军本就是长驻于江南各州的守军,熟悉江南地型气候,而且能得凌家军相助,反观我们的大军都是从北方领下的步兵居多,对江南多有不熟,宁国出兵二十万,我以十五万还击,虽取了些小胜,但若贸然进军,只怕败兵连连。眼下西北战事停了,燕王和父王已经带了十万铁骑南下而来,只要一到,这南边的战事就要开始了!”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头应下,“你怕战败?”
赵祯闭眼摇头。
“那是?”
赵祯蹙眉扭头看我,修长手手指拂过我的侧脸,“战事一开,兴许数月可完,也可能数年不能完,你明白吗?”
我抬着看他俊朗脸,眼中溢满担心和怜惜,才有些微微明白,“你在担心我?”
“我不敢让你随我同行,却亦不敢置你于异地。”
我心中一阵温暧,扬唇笑开,握上他拂我侧脸的手,道:“你听好,我跟定你了,除非有一天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赵祯深邃的目光浓深一片,仔细地打量着我的脸,眼中各中情意陈杂,最终扬起一个欣慰的笑深深将我拥进怀里,下鄂抵在我的头顶,道:“愿得一人心,生生不相忘。”
“愿得一人心,生生不相忘。”我将脸贴在他的衣襟前,紧紧圈住他的腰,淡笑回应一声,胸中甜蜜四溢。
相拥半晌,赵祯低头笑看我的脸,眼中温柔无限,道:“今日我们只是一对普通男女,你说你想做什么?”
我兴奋地退开赵祯怀抱,抬头喜声道:“当真?我不想待在这园子里。”
赵祯笑着点头,“今日你说了算,我们马上就走。”
言罢,赵祯利落的一解铠甲丢于地上,露出里面紫色长袍,拉着我的手就欣喜地朝园外跑去。
“王爷。王爷。”所有看到我同赵祯的人,不论是路过的丫头还是守卫的兵卒,乃至于巡视的卫兵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无视旁人的一路跑出栖园。但我们却毫不在意,幸福欢快的笑声被我们一路散在身后,情意盎然,肆意挥洒,连正值当空的阳光在这串串笑声之下显得暗然失色。
“我们出城去。”
“好。”赵祯探身拉我上马在他身前坐住。
一路狂奔,我坐在赵祯身前看街上向我们频频侧目的百姓商贩,微凉的风在阳光下肆意从我脸上刮过,但却毫不影响我心中满满的幸福,只觉得整个人浮上了云端,胸口的甜蜜让我有种梦幻的满足,真希望时间能停留在此刻,能就这么一直跑下去,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永不停歇。
一路轻骑,直奔出城,倚在赵祯的怀中张望,虽是深秋时节,草木皆枯,此时看在眼中却比阳春三月更惹人怜爱。秋风吹得两颊有些麻木,丝毫不减心中欢快之意,两侧荒草都像是被我们的欢快感染,在风中唰唰作响,似是一首欢快的乐声。
那样的秋草连天之下,天似蓝穹,野似黄锦,自由自在的心犹如肆意的风,随心天地而行,没有顾忌,没有忧伤,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欢快!
“你看,那里有对老夫妻。”绯红的夕阳之下,一对头发尽白的老夫妇推着放柴木的车子正在路上走着,虽然两人已经年事甚高,起来路来摇摇晃晃,却相互扶搀,眉宇间的互怜之意,在夕阳之下犹如一幅完美的油画。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放眼望去,我心中油生羡慕。人之一生,或许会遇到很多人,会爱上或是被爱很多人,但真正相伴自己到白发苍苍的,世间能有几人得到?千言万语,情话种种,一句相守,一句白头,道尽的去是无数铅华,铅华散去,有几人守得住?
“我们去帮帮他们吧。”我扭头看赵祯。
迎着夕阳,赵祯眼角笑意显出,宠溺地一拂我的脸,翻身下马,“听你的。”
对于我们的突然出现,两夫妇自然是意外万分,说到帮他送回家,两人立马感激万分,相互扶着在前面带路。
沿着泥土路走了半个时辰,两夫妇就领我们到了一处依山谷而建的房院,以木桩为院,院中养着十几只鸡鸭,房子以土为墙,盖以黑色的烧瓦,一幅农家朴素。而门院之上挂着的红绸结和大红的双喜告诉我这里应该才办过喜事。
“辛苦二位了,快进屋里坐。”老公公满脸笑意地上前请我们进屋。
“对对对,快进屋里坐,我去取些柴米做饭。”老婆婆亦是一脸慈祥地接过话,拉着我的手进屋坐下。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们要回城里去了。”我起身欲拒绝,却又被老婆婆按住,“现在已过了关城门的时辰,你们小两口就在老婆子家住上一宵,明个儿一早再回城不迟。”
“小两口?”我咧嘴干笑,想要解释却立马被赵祯一把拉过打断,满脸高兴地冲老夫妇一拱手,“那就麻烦二老给我们小两口安排个住处,至于饭菜就不用麻烦了,我只想同娘子早些歇下。”说到最后,赵祯奸笑着止不住身子打颤,我瞪眼看他,他却笑的更欢。
“这位相公可真是说话直爽,二位请随我到隔壁住下吧,那里本是我儿子儿媳的院子,前几日儿子新娶媳妇,今个儿回门儿去了。”老夫妇说的一脸欣喜,再看我们二人又是一脸暧昧,踩着不太稳的步子领我们到旁边的一处院中。
由老夫妇带到隔壁院落,又嘱咐了几句,赵祯摆着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送两人出门,惹得两位老人夸的合不上嘴,说什么相貌英俊,识礼敬老,仁义教礼。总之就是赵祯得了便宜还卖乖。
“啊。我的娘子。为夫来了。”送了二老一出院,赵祯就奸笑着转身朝我扑过来,我赶紧笑着一闪。
“你魔症了吧,谁是你娘子。”
赵祯贼笑着一眯桃花眼,“这屋里喜字双贴,红绸高挂,不好借此大好时机,我们就成其好事吧。”
说着,赵祯一把将我扑倒在靠墙的床榻之上,痛的一吡牙,“大哥,这床不是你府里的毡绒软榻,是木头硬板床,摔上去很痛的!”
“摔痛了?”赵祯被我的表情和叫声有些吓着,赶紧起身扶我,又扯得我刚摔到的胳膊一痛,我龇牙裂齿地瞪着他,“真是个冤家,要不你来摔着试试,我真不知上辈子欠你多少钱,这辈子让你就来折磨我。”
“好好好,我知错了,下次不敢了。”赵祯脸皮够厚,笑着贴上来就把我抱在怀里,我正要反驳他,却听他腹中一阵响动。
略微一愣,我暴笑开来,“哈哈。我还真以为你不饿。”
“唉。真是陪了夫人又受饿,方才拒了人家的招待,可是要饿肚子了。”赵祯挑动眉头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我奸笑着看他,眼珠一转,道:“想不想吃东西?”
“嗯?”赵祯抬眼看我,眼中顿现惊喜之色。
我卖弄得一抬头,清了清嗓子,道:“方才我进门时发现这里有个厨房。”
赵祯眼中的喜色立刻散去,对我的话不以为然,“我当你有何妙法,厨房有何稀奇,难不成你会做?”懒懒地接了一句,倒头支着胳膊靠在了床上。
“哼!就让你瞧瞧什么叫传说中的手艺!”祉高气昂地扔出一句,我就风风火火的冲了厨房。
不是吹得,我的厨艺那可是经过培训的,跟着五星级大厨的叔叔学了一个暑期,那功夫曾经让一票死党姐妹儿吃的差点吞舌自尽。
可能是因为才办过喜宴的原故,厨房里应有尽有,青菜,内类也皆有所留。油、盐、酱、醋,洗、切、煮、炒,不消一个时辰,当我鱼贯端出四五个精致的菜色时,赵祯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如何?还敢不敢小瞧人?特别是那条红烧鱼,那可是我绝对拿手菜。”我双手夹腰,满面得意地立在桌前,高抬着下巴等赵祯说出‘惊为天人,厨艺卓绝,秀外惠中。’等词,但等了半晌却没听到一个字,只低头一看,只见赵祯吃的正欢,徙然内伤!
坐在旁边,盯着他一番海吃,直到满桌狼籍,赵祯才终于抬起头,一边优雅地擦了擦嘴,一边伸手的勾了勾我的下巴,“不错不错,虽比御膳房里做的差些,比王府里差些,不过比起军营里头的,还是要好了不少。”
“你。”我再一次深深内伤,隔着桌子一抬手就朝他扬过去,却被他迅速躲开,一扯我的手就将我将我从凳上拉起摔坐在他膝上,得意地笑起来,目光邪魅地看着我。
“都说饱暖思什么来着?”
农院土屋,素窗木桌,略有昏黄的油灯之下,就这样的做一桌饭菜,看心爱的人吃的高高兴兴,突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平实,我看他的眼,没有习惯性反驳,半晌才道:“你当真想要?”
闻言,赵祯脸上的调笑渐渐收起,认真地看我一刻,才缓然抬手拥我靠在胸前,“想要,但我要风风光光的让你成为我的王妃。”
“一定要风风光光?平平凡凡不可以吗?”我略一抬头,看他灯烛之下的侧脸,却看到了大片的阴暗。
“傻子,哪个女子不想风光大嫁?而我生在王室,父王只有我一个子嗣,纵然我愿意从简,他不会愿意的。”赵祯轻轻地拂过我的秀发,语气尽是宠溺。
不知为何,我心中有种淡然失落,或许他从示曾想过平凡吧,生来就是天骄之子,才俊非凡,外声在外,如何平凡?
“今夜星色满天,我带你去看星星。”正在我走神之时,赵祯突然抬手将我一抱,吓得我赶紧抱住他脖子。
走出屋子,赵祯以目光打量了屋顶,低头对我一笑,道:“抱紧了哦,我们上去。”
言语之际,耳边一阵风声,只觉得身子凌空,再回过神已经在了屋顶之上。
赵祯小心地将我放坐在屋顶的瓦梁之上,又侧身在我身侧坐下,抬望一眼远处的夜空,道:“曾记得八岁那年有次我偷着上房顶却下不来,在房是困了足足三个时辰,最后竟然在房上睡着了。”
“然后呢?”我侧脸追问。
“后来是一个洗衣的下人找到了我,父王因此赏了她十两黄金。”
“你的父王很爱惜你。”
赵祯略略一笑,“但是因为此事,父王罚我跪写《兵略》十遍。”
“什么?这。这么狠。”我瞪眼诧然,八岁的小孩子,只是因为调皮,竟然有这样的惩戒,我不知道如何回应。
“父王长年在外带兵,一年之中少有时日在府里,凡事都是安排府中管事和教学师父,每每回府,父王都会严查我的学业,如有不满意,少不了受罚。”
“爱之深,责之切吧”我无从安慰。
“到我十五岁那年,有一日父王突然将我叫到书房,他说我不论文才武艺都已大成,但朝中局势分化利害,薛氏猖獗,父王手握重兵,一直都是薛氏的眼中钉,肉中剌,皇上对父王亦是心有戒备,却又忌于父王手中的龙虎兵符不敢对父王如何,父王怕我幼年在花都城中被薛氏图以不利,就让我不可显露本事,特别是军政之事,我就渐行的开始流连于风月场所,被人冠以风流之名,除却一些诗词之工,毫无建树。”
我诧异地看他,想不到这些年来,他风流之名竟都是奉陵王一手设计好的,五年沉晦,但是除了保全他,这其中还有没有别的?
夜空沉静,我不再开口,侧头靠在赵祯的肩上,放眼一看天空,月亮并不圆,星星不算太多,四周的屋舍在月光下散着一种静谧的美感,时不时几声草虫之声传入耳中,所谓月朗星稀,虫鸣舍俨,说的就是这般景像吧。
“若是可以,希望就这么一直下去。”细细的喃念一句,目光落在赵祯的侧脸之上,月光静谧之下,我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满足,似乎这就是一生一世。我毫无疑问地明白了,我的爱情终将在这个男子身上降落,再不能离开,至死不离!而这种感觉,终将印证我的一生,至死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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