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在清水巷小院内,少年一直很冷淡,看到她过来就是一张冰块脸。 楚灵毓不管这个。 她只知道那大内总管何武武功是整个秦国出了名的狠辣,小疯子身上的伤不止手臂上的一道那么简单。 谢鹤接到药王谷的传信,不在这里,所以少年身上的伤只能她来医治。 少年不给她碰,她就强上! 清理小疯子体内的内伤和余毒很耗时间精力,汤药、针灸和药浴缺一不可。 煎药和药浴所用的都是极为名贵的药材,每天煎药熬制两个时辰,药浴两个时辰。 她每日卯时不到来这里煎药,看到他把药喝了之后,楚灵毓先回府在人前偶尔晃晃,免得府里面的人起疑,晚上亥时再过来伺候少年泡药浴。 楚灵毓这一段时间是起的比鸡都早,睡的比狗的晚,干的比牛都多,吃的......吃的还行,能满足自己的她绝对不会亏待,她不会自虐,更加不会自我感动。 如今做这些所图不过只是少年赶紧好起来。 日后成为自己谋划中的一环。 浴房内,看着丢进浴桶里的各种名贵药材,楚灵毓又是一阵肉疼。 正琢磨怎么通过开药庐搞些钱来继续买那些名贵药材,突然听到房门声响,楚灵毓扭过头,看到少年今天自己主动过来她多少有些错愕,随即挑了挑眉毛,道:“来了。” “脱吧。” 她很自觉地将头扭到了一边,拿起搭在高凳上的一长片白纱蒙在了自己眼前,绕到后脑勺处系好。 药浴需全身裸露,一丝不挂。 楚灵毓犹记得三日前,她去扒拉少年的衣服,手还没挑到他的衣带呢,就被他一掌劈出了浴房! 真是想想就气,他全身上下长全乎的样子她上一世早已经看过千万遍了,那时候她都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这个时候能对他这么个还没长全乎的小鸡仔有什么非分之想?! 谢鹤说过,药浴的过程,人会变得十分虚弱,所以楚灵毓不能直接走掉,想着万一他在药浴期间一不小心滑倒在浴桶里面,闷死了怎么办。 好在她自觉给自己双眼蒙了一层白纱之后,少年没再对她动手。 小事上楚灵毓也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翻旧账的人。 伺候这位大爷药浴比给他针灸容易的多。 针灸费时费力,过程还要忍受这大爷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寒气,楚灵毓生怕自己稍稍弄疼他,他就一掌劈向自己。 而伺候他药浴,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哦,不,隔着一道白纱听动静就好了。等他泡上两个时辰后,他叫上一声,她会将他搀扶进他的房间休养。 这段时日,她诸事繁忙,不仅是医治少年身上的伤,外面刚开的药庐、对山庄死士的培养训练,还要应付府中的一些琐事...... 分身乏术,疲惫的很。 渐渐的,白纱里面,少女的一双眼睛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她抬起手恹恹地大概指了指放在竹窗桌前的那炷香:“看着点时辰,泡好了叫我。” 楚灵毓昏昏沉沉间模模糊糊好像听到少年“嗯”了一声。 浴桶里热气缠绕着苦涩的药香,丝丝缕缕进入少女的鼻腔,使得她逐渐迷糊的脑袋更加昏沉。 她一开始坐的腰背笔直,双手端放在双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开始如同小鸡啄米似的往下磕。 浴桶里面少年伸出手,掌心朝上,接住了少女磕下来的脑门..... 他目光落在少女灵秀明媚的侧脸上,接着目光又闪躲着看向别处,竹窗前桌子上的那一炷香已经燃尽, 而脑门叩在他掌心的少女却没有醒来。 她呼吸清浅,温热的气息从他的掌心缓缓蔓延至他的四肢。 上面,少年眸光幽深复杂,或许浴桶上弥留的些许热气氤氲在他的眼前,使得他此刻神色看起来没有那么冰冷阴郁。 在他掌心中,少女的脸颊白皙嫩滑,粉团子般柔软,一截细长优美的脖颈看起来脆弱极了,对于他来说,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掐断。 楚灵毓在混沌的梦境中睡得还挺香甜,她只觉得自己抵在了一块温凉的白玉石上,周围安静极了,正适合她暂时休憩。 浴房的门被人从外面突然敲响,楚灵毓顿时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瘫软的身体立刻支棱了起来。 “小姐。”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大将军府了。”逢青在屋门外催促道。 “哦,好。” “啊!”楚灵毓起身太猛,导致眼前的那层白纱蹭到浴桶沿边后直接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迷迷糊糊的目光略带些惊慌对上了浴桶里面少年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睛,此刻她也没什么内心活动,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自己的两个眼珠子怎么还往下看......... 浴房内的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 浴桶内,冷白漂亮的手臂线条往上,少年几乎是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少女!许是怒气升到耳廓,红得不得了。 楚灵毓平日里给少年医治外伤,会避开特别隐私敏感的部位,像是袒露的胸膛,她也不敢直接将人衣服给扒了给他清理医治伤口。所以当她看到少年左边胸膛处的那道疤时愣了愣,然后直接伸手指着问道:“你胸口处的那道疤,唔.......” 浴桶里的少年直接将挂在上面的一条浴巾扯下扔在了楚灵毓的脸上! 当楚灵毓将头上的那条浴巾扒拉下来的时候,只见少年已经将那件白色里衣穿在了身上。因为没有擦拭,水珠几乎透了那薄薄的一层白色里衣,宽肩窄腰,清瘦有力的腿部线条若隐若现....... 楚灵毓好奇的是他左边胸膛上的那道疤,倒也没有多少色心,“你胸口处的那道疤.......” 她话都还没问完,就只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