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房间里韩春和瑶琴脱了衣服又躺了一会儿,韩春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觉,瑶琴就瞪着大眼睛,瞅着他:“爷,您干嘛呢?”“我——”韩春心想也不知道襄平和乾邕怎么样了,这个时候凶险万分,乾龙护只要有一念之差,长安立即就会变成血腥地狱:“我,我悲痛皇帝之死——”“噗嗤!”瑶琴忍不住笑了出来:“爷,您说皇帝长什么样子,会不会是三头六臂,伺候皇上的女人,若是伺候的不好,让皇上不满意了,会不会一刀下去就给砍了?”“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既然这么好奇,不如赶明儿就让六小姐把你送进宫去伺候新皇帝得了。”韩春用手在她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我可不敢,我还是留在家里伺候姑爷好,至少姑爷不嫌我笨,也不会因为我伺候的不好,就把我一刀给咔嚓了。”瑶琴笑着缩了缩脖子。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襄平忽然推门从外面走进来:“姑爷,外面有您的学生传来消息,说是等着您给上课呢。”韩春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此时此刻如果没有襄平领着,他根本进不了宫。“稍等。”瑶琴利索的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伺候韩春,她俩七手八脚的帮韩春穿上衣服,瑶琴也来不及穿衣服,随便披了一件轻纱在肩膀上,又给他梳头,而后韩春和襄平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江家。江家的守卫只是翻着眼皮看了他一眼,也没搭理他。“情况怎么样?”马车上韩春问道。“现在还不明朗,我害怕的要命。”襄平身穿丧服,脑袋上戴着白花,连她的马车都被白布蒙了起来。就这这个功夫,她赶紧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说给了韩春听。“计划都已经按照老师所说进行了实施,目前乾龙护已经有所顾忌,只是就怕有个什么万一啊。老师不在身边,总是不踏实。”“放心,没事儿的。”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一声爆喝:“站住,是谁的马车,城内已经戒严,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出入,再不停下,格杀勿论。”“是禁军,他们在戒严。”襄平说道。这时候马蹄声和弓弦声同时响起,而后有杂沓的脚步声传来,像是把这辆马车给包围了似的。车夫跟他们交涉了两句,只听那禁军说道:“不行,大丞相府有令,戒严期间所有人都要接受盘查,马车里的人赶紧下来,不然放箭了。”襄平偷偷地侧着头向外看了一眼,神色立即紧张起来:“不,这不是禁军,这是大丞相府的卫队,可是我不方便露面。”在这种时刻先帝的亲妹妹襄平公主便衣出宫,是一件很敏感的事情,如果被发现,很有可能刺激到乾龙护,襄平可不想节外生枝。“来了。”韩春应了一声,立即掀开车帘迈步走了下去。只见马车四周已经布满了身穿黑色甲胄的士兵,他们尽皆长枪斜指,表情凶狠咬牙切齿的怒视韩春。“什么人,不知道正在戒严嘛,要去往何处?”在这些手持长枪的士兵几步外,还有两排穿半身甲的轻骑兵,手里的弓箭全都拉开对准了韩春,而最中间一名同样身穿黑色甲胄,披着黑色披风的青年将领,腰间挂着一块令牌,上面写着大丞相府行军司马的字样,此人生的身材挺拔魁梧,满脸虬髯,上翘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而残忍的狞笑。韩春气定神闲,手持折扇拱手:“在下是一名教书先生,正要赶去给学生授课,不小心冒犯了将军虎威,还请将军恕罪。”那将领大约三十五六岁年纪,高鼻深目,紫色的瞳孔,一看就有胡人血统,只见他呲着牙瞅了韩春一眼,招手:“给我搜。”士兵们立即挺枪上前。韩春赶忙说道:“将军,车上的是小人的妻子,一个妇道人家,只怕有所不便,还请将军行个方便。”“行为可疑,就地正法!车里的女人送京兆府发卖。”那将领宽大的扫帚眉向上一挑,长槊兵立即向前冲来。“慢着。”韩春立即后退,而襄平紧张之下,已经顾不得许多,大喊出声,并想挑开车帘亮明身份。“慢着。”那将领突然喊了一声,而后翻身下马。那人走到韩春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阁下刚才说自己是教书先生?”“正是。”韩春此刻对此人已经是恶感十足,就算是大丞相府的行军司马,也没必要把人命看的如此一钱不值。虽说大乾朝的普通百姓的命,的确就是一钱不值,生杀予夺全在于豪强的一句话吧,也别忘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将军行事如此果决,不知道在战场上是否也这般雷厉风行。要知道权能福人也能祸人,药能生人,也能杀人,我劝将军在得意之时,最好瞻前顾后,否则一旦哪天失势,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哦,原来你不是教书先生,而是一名僧人?”那将领好奇的讪笑。“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韩春冷笑了一下。“呵呵,听你说的头头是道啰里八嗦还真像个教书先生,想必你家娘子长的也是异常漂亮,不如就让我和兄弟们打开眼界如何?”那将领狞笑了一下,伸手就去掀车帘子。“将军,非礼勿视。”韩春立即用扇子挡了一下。“非礼,非礼勿视……你小子还真像个教书先生啊,看你这个年纪,这个打扮……”那人盯着韩春打量了好一会儿,眼神越发古怪起来,仿佛想起了什么,只见他用手指甲挠了挠下巴:“把你的官凭拿出来给我看看。”韩春冷着脸,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竹牌递过去,那人低头看了一眼,忽然眼神一变:“你刚才说你要去给学生上课,去哪里上课?”“白鹿学宫!”那将领全身一震,突然扬起手大喊:“后退十步!”士兵们动作整齐划一,立即转身向后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