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红。”担忧的呼和让宋月红回神,宋月红啊了一声,转头一看,额头一凉。原来高逐低声呼唤几次,眼前人都没有回应,以为还有别的伤口,抑或是中毒之类,只能探手试探。“可是还有哪儿不舒服?”宋月红微笑摇头,表示无碍。得问问安一两人了。“襁褓一事,宋家夫妻可曾和你说过?或者你还有记忆吗?”看宋月红不语,高逐又问。宋月红摇头,“不曾。”“对了,大人可曾见过一个图案,一只鸟被困在了圆圈里。”这是今夜杀她黑衣人脚上的印记,多亏了当时在屋外,月光将其照得一清二楚。却不想,高逐温和的眼神瞬间冷凝,虽在反应过来后,恢复温和。可宋月红看得清清楚楚,“大人?”高逐直白询问,“你是在何处看到的?襁褓上有这个印记?”印记?为何不是图案?宋月红抿了抿嘴,直白询问,“大人告诉我襁褓之事,我就告诉大人我在哪里看到的。”一对一交换,她没什么信心。高逐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是看出来了,宋月红不知道这个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让她自己调查,可能还会遇到危险。不如直接相告。高逐解释,“襁褓和前朝余孽有关,朝廷对此一直严厉看待,你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所以黑衣人杀我也是因为这?难道他也是朝廷的人?不对啊,他如果是朝廷的人,对你应该很熟悉,怎么会对你出手呢?”宋月红摇了摇头。而且黑衣人做了非常谨慎的伪装,声音是故意装粗的,鞋子还垫了,身高也是虚假的。但他没有否认是提周大力善后的第二人,侧写仍旧可以保留。“不,他绝不是朝廷的人。”高逐十分肯定,齐安县有前朝余孽的事,当朝不会超过五个人,也都是圣上精心挑选的信任之人。“那现在唯一确定的是他要杀了我。”高逐点头,反问,“你在哪儿看到的印记可以告诉我了吧?”宋月红说道:“就是要杀我的黑衣人脚踝之上。”襁褓、前朝余孽,要杀她的黑衣人,唯一可能知道她身份的宋家夫妻也死了。“大人,我可以肯定黑衣人就是宋家夫妻案中的第二人,我申请继续调查。”这是唯一的办法,宋月红只能这么做。对方想要杀了她,她必须尽快掌握足够多的信息。“可。但为了你的安全,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高逐应下,并挑选可以保护的人选。宋月红闻言,只觉轻松。有人愿意为了她想做的事情,保驾护航,这个感觉真的很不一样。怀着这种轻松,宋月红安然入睡。次日。高逐亲自领着宋月红来到他的书房,越过玉面屏风,来到满当当的书架前。“你昨日看到的小鸟印记是前朝余孽组织的标识,具体说是一只燕子被围困在一条柳枝内,来历和缘由次数都有记载。但切记,绝不能将这本书带出这个房间。”高逐挑了一本快被翻烂的书递给宋月红,让她全部看完。书其实不厚,约莫半天时间就能看完,只是上面的字密密麻麻,还有些地方被涂改了,似乎内容不能公布于世。宋月红特意关注了下,只能依稀看出上面有个字是尧?收起疑惑,朝着高逐点了点头,顺势借着他的手席地而坐,“那我就在这里看了。”“有问题问我。”高逐点头,回到他的书桌后继续处理公务。书面上字体各不相同,纸张质感也不一样,似乎一直在记录。原来,这个印记的名字叫做坤燕,也叫困燕,源于前朝之名金燕王朝。金燕王朝余孽自覆灭开始,就一直想要复国,集结了各地有同样目标的人,不限身份地位和学识,组织了起来。至于组织者,翻遍了整本书也没有见到姓名或者描述的字眼。困燕其实自大尧朝成立至今四十年,都有活动的踪迹,但自从当今圣上登位后,尤其明显,其表现在各地常有官员暴毙,多是掌管钱财或是粮食的小官。但积少成多,等朝廷发现不对劲之时,合计后才知已被掳走国库近十分之一的存量。国库体量之庞大,难以用数字计算,也足以让圣上盛怒,满朝震惊。而这本书看得越多,宋月红越是心惊。看向屏风后看不见身影的高逐,抿嘴。这个权限太大了,如此下去,她找到了想要杀他的凶手,也脱不了身了。“大人。”思索再三,宋月红喊来高逐,想不清楚,就找造成问题的人。“嗯?”高逐没有过来,用声音表示他听到了。玉屏色白清亮,阳光洒过,透着奇异的光芒。宋月红顿住,就坐在地上,放大声音,“我还能再看看吗?”继续看下去,她还能脱身吗?现在的生活还能继续吗?高逐笑语:“只要你喜欢,随你翻阅。”只要你想,随意,他会保驾护航。莫名的。宋月红忍不住眉眼弯弯,手指轻轻颤动,语带调侃,“大人对下属义无反顾啊。”玉屏外。书写的声音停住了,他翻开了书。“我看中有才之人。”啧!答非所问,她当然是最有才华的啦。“那我可不能让大人失望呀。”宋月红放下书,眼神坚定。他鼎力相助,无畏无惧了。玉屏外。高逐继续书写,心思却不在笔下,眼里笑意频频。她听懂了。屋外。升起的日光逐步挥洒进窗内,透过玉屏的折射,两道影子奇妙地融合交错,最后汇聚在阴影处。角落内。安一和安二满脸无语,安二更甚,抱臂丧气,“就说主子自小随军征战,整日和男人相伴,都是一群没婆娘的可怜人,现在连怎么哄女孩子都不会。”安一无奈,“行了,宋姑娘心细,明白了主子的言下之意。”可安二又奇,“主子为什么独独对宋姑娘特别呢?他可是见过宫内三千秀丽的人呀。”安一笑而不语。宋月红自证那日,神情熠熠生辉,高逐的眼里星光闪烁,是上心的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