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傩师

在我们湘西,男人赶尸,女人放蛊,这是大家默认的事情,但只有我们湘西本地人知道……赶尸人,只是我们苗疆傩师的一个分支罢了,就连大名鼎鼎的苗医,也只是傩师的一部分。还有养蛊,网上说的养蛊,无非是把一堆虫子放在一起,让他们彼此相残,最终活下来的就是蛊,但真正的湘西人都知道,这只是训蛊罢了,真正的养蛊远比这些还要残忍、复杂。

第38章胜似亲人
我本以为这两个人会知道些什么,结果却和我一样,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好在有南僧的书信,如果日后要是真的动手了,我也不用担心南僧的报复了。
我们几个人吃着东西,年观澜忽然看向了我,让我把当年遇到他父亲的事情,详细的说一遍。
我顿时一愣,他竟然知道我见过年叔白?
看年纪,他应该比我还小一两岁,那个时候也不过是四五岁的样子,他竟然会知道当年的事情?
面对我的疑问,年观澜只是淡淡一笑,“其实这十余年间,我一直在关注你,而且我母亲与你阿公,也一直有书信往来。”
“啊?”
我一脸懵逼,阿公可从未和我说过啊?
“你关注我干什么?”
“因为你是最后一个见过我父亲的人呀。”
我有些无语,没想到就因为这个?我还以为她喜欢我呢。
不过见过年叔白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当即就把十七年前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年观澜眉头紧锁,“那也就是说,我父亲当年确实是死在了十万大山?”
我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
年叔白当时亲口说过,他受伤严重,再加上带着我一路狂奔,早已耗尽了力气,是走不出这十万大山了。
那不就是必死无疑吗?
只是阿公当时带我回去找尸体,却没有看到人。
我看向了年观澜身后的木剑,“年小姐……”
“不用客气,叫我观澜就可以了。”
“额,好!观澜,年叔叔当年肯定是死在了山里,可你之前为什么说年叔叔失踪了?”
“唉,因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母亲这十多年间,一直在找父亲的尸体,却一直没有结果,所以我们也不承认父亲去世了。”
“那你这柄木剑是怎么回事?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年叔叔当时就背着这柄木剑。”
闻言,年观澜轻咬薄唇,似乎是有些犹豫。
“唉,这件事有些奇怪,大概是一个月前吧,我收到一个快递,打开就看到了这柄剑,可我追查发件人时,那人却割腕自杀了。”
“这十多年来,母亲虽然不愿承认父亲去世了,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要不是去世了,又怎么可能十多年不出现?”
“可如今这柄剑突然出现了,事情就不一样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来找你的原因,就是想确认一下,我父亲都和你说了什么。”
我摇了摇头,面露愧色,“抱歉,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说完,我站起身抱拳拱手,对着年观澜恭恭敬敬一礼。
年观澜顿时一愣,连忙起身,“你你、你这是什么?怎么突然拜我。”
“当年承蒙年叔叔救命之恩,我才能活到现在,可惜那时候年少,也不懂规矩,一直没感谢过年叔叔,如今这一礼,就当做还给年叔叔了。”
年观澜倒也不推辞,欣然接受了,随后我就拿出那块人曹官的令牌,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然而,年观澜却摆手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人曹官这个职位,一直都是能者居之。
而年叔白当年意外失踪,他们家也算是断了传承,这些年下来,年观澜也只是学了些拳脚功夫防身,却不懂术法,自然也不想执掌这块令牌。
而年叔白当时也交代的很清楚,这块令牌是交给我阿公的,让阿公帮他挑选继承人。
如今阿公把令牌交给我了,自然是要由我执掌。
一番推脱下,我也只好收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我也看向了二人。
“二位,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留在湘西吗?”
年观澜喝了些许的啤酒,脸色有些微红。
“你是我父亲最后见到的人,依照他的性格,若是还在人间肯定会留下线索,只是我暂时还没有发现,所以我打算在湘西小住一段时间。”
我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酩酊大醉,双眼迷离的清阳,“道爷,你呢?何去何从?”
“我?嘿嘿。”清阳摇头晃脑,痴痴一笑,“道爷我没什么本事,两袖清风,身无长物,现在还被师傅赶下山了,倒是你们两个,一个是落魄富二代,一个是千金大小姐,我肯定跟着你们混吃混喝。”
嗯?我微微一怔,不由瞄了一眼年观澜。
落魄富二代,肯定是我了,千金大小姐……年观澜?
嘶!
这还是个有钱人?
年观澜眉目轻扫,趁着酒意瞪了我一眼,“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有点小钱嘛。”
我尴尬一笑,随后便起身结账,“时间不早了,明天还有事,我们也早点回去吧。”
清阳喝了不少酒,整个人都醉成了一滩烂泥,想让他自己回去是不可能了。
但好在这边距离我的小店不是很远,索性我就背着清阳往回走。
等我们回到店里,天也蒙蒙亮了,各自回房休息。
一夜无事,直到次日中午,我才被敲门声吵醒。
推门一看,就只见裴林母亲拎着一个饭盒,出现在我面前。
“伢子,你怎么大中午的不开门,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裴母眼神幽怨,把饭盒塞到我手里。
“你是不是喝酒了?怎么一身的酒味?唉,你一个人住,阿妹还不在这边,没事少喝酒,要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你这伢子,可吓死我了,敲了半天门都不开,我差点就要报警了,以后不许这样了。”
我挠了挠后脑勺,腼腆一笑,“嘿嘿,裴姨,今天吃什么?”
“我做了鸭子粑粑,多放了些辣椒,尝尝好吃吗?”
“不用尝,裴姨做的饭肯定好吃。”
裴母给了我一个白眼,嗔怪道:“胡说八道,就你嘴甜,快点吃饭吧,对了,以后不要一个人喝酒,要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你可吓死我了。”
我笑了笑,便岔开了话题,“裴姨,我哥还没回来吗?”
“还没呢,你有事吗?”
“没有没有,就是随口问问。”
“唉,没事就赶紧吃饭吧,做生意哪有你这样的,大中午都不开门,好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别忘了把饭盒给我送回去,不然晚上就没饭盒给你带饭了。”
裴母匆匆回了店里,房间内的年观澜与清阳,也走了出来。
年观澜眉角含笑,好笑的看向了我,“这个阿姨人很好。”
“是啊!”我看了看手里的饭盒,“他们对我真的很好,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就是可惜了!裴林怎么还不回来,我还没弄清楚他身上到底要发生什么!
见我若有所思的靠在门口,清阳嬉皮笑脸,一把就抢过我手里的饭盒。
“来来来,让道爷我好好看看,鸭子粑粑是个什么东西,你们湘西人怎么还吃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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