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农夫的儿子对于刚刚把血红色铃铛摇响了,很是兴奋。自言自语说着,方头儿说的果然没错,我天生就是吃死人饭的命。说到此,刚刚虚弱导致面无血色的脸,现在涌上一阵不正常的潮.红。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有自命不凡的命格,他现在就是如此。他手中的铃铛,对受了诅咒的人有着极强的控制力。哪怕是有十二骨相的江百流,也被他手上铃铛影响了,虽然江百流产生的变化很是古怪。只有十二骨相才能受了诅咒,还能有意识,他认为江百流肯定也应该和自己一样。心里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能把铃铛给江百流手上。把血红色铃铛紧紧拴在手里,有敌意的看向了江百流,浑身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瞎农夫搀扶着他儿子来到门外。再次摇了血红色的铃铛。只对声音有反应的村民,听到铃声后。他们背后的人蛹开始慢慢缩回到背后的大嘴里。而被吃掉的头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缺口里钻了出来,随后就昏在了地上。压咒之物将他们身上的诅咒压下去了。江百流再次听到铃铛声,听的不再是像刚刚沉闷的铃铛声。和普通铃铛别无两样,没有什么诡事发生。要说古怪,是左臂上的阴嘴从铃声响起后。饥饿的感觉,又加深了,甚至能感觉咽喉在吞吐。而吸引阴嘴的东西,就是压咒之物,血红色铃铛。阴嘴想把它吃掉!等到杏花村里的人蛹怪物差不多都恢复正常人后。瞎农夫儿子,停止了摇铃。不过潮.红这次比上次更加浓郁,都有些瘆人了。瞎农夫在小洋楼内,叫了好几声,让他进来。他都没有听到。就怔怔站在那里,一脸亢奋。反应了好久,才回话。进门后,江百流可不想和这对父子在一起。准备看下马小脚状况,要是醒了,就连夜回去。整个杏花村这一晚上,可死了不少人,明天一早,估计怕是整个县城都要乱成一锅粥了。得赶紧离开这。江百流来到马小脚面前,一身从头到脚,都是红色,就像个大喜之日,新娘子出嫁一样。其实知道了马小脚是马老太,震惊过后。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而且马小脚一直都没说自己是男的,只是穿着打扮像个男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判断而已。让江百流心底留有防线的是,马小脚对自己那种狂热的态度。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她。一个快死的老太太,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有什么让她大半个身子入土的人,这么狂热呢。江百流打算掀开马小脚的红盖头。刚触碰上去,马小脚一只手就抓住江百流摸向红盖头的手。马小脚醒了。江百流心里一喜,果然没事,一个老太太在死的边缘反复横跳。“还不是时候。”马小脚说了这一句,声音也恢复成了之前那老气横秋、死气沉沉的声音。要不是现在知晓她是个老太太。还真听不出来,是老头还是老太。随后,告别了瞎农夫的小洋楼。背上穿着一身血红色衣物的马小脚,在月光的引路下。回家去了。……此刻的杏花村寂静无比,漆黑一片,就连村里的平时爱叫唤的猫狗鸡鸭,也早就在饿死鬼的扑食中,啃食的干干净净。只有那栋偏野中的小洋楼里,亮着灯光。小洋楼的一楼大门紧闭,二楼却传来了菜刀剁肉的声音。瞎农夫满身是血,一刀一刀剁向面前不知哪种生物的烂肉。每一下的刀落,都会血溅到他患有白内障的眼珠子上。但他毫不在意,面色狠辣,根本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农夫。表情有些微怒,发泄着自己的不愉快。三楼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巨大的虫蛹在不停的鼓胀。虫膜上面显着的数不清的细小血管,不停的涌动。里面好像睡了个不知道是什么品类的生物。从虫膜里,看出了里面的血肉,血管粘在了血肉里。瞎农夫浑身血迹走了进来,端着一盆满是鲜血的生肉。走到虫蛹面前。“儿子,你是不是马上要出来了啊。”“我把肉放这里,你出来就可以吃上饭了。”用那粗糙的大手抚着这个虫蛹。人形生物在里面用鼓胀回应着外面的瞎农夫,顺便把残留在大手上的血迹,渗透进了虫蛹之中。父子俩父慈子孝的时候。“咚..咚..咚”一楼的大门响起了敲门声,沉闷、压抑。间隔不长,一下一下,在凄冷、寂静的杏花村格外清晰。楼上的瞎农夫,脸色格外凝重。“这个时候,杏花村还有谁能敲门?”“狗?猫?”但声音一直在存在,而且还有节奏的敲着。“又来人了?”瞎农夫缓缓下楼去,换了套衣服,把身上存留的血迹清理干净。又换上了那副老实巴交的神情,下楼开门。“伯伯,我叫韩彻,今天是来村里送丧的。”“大晚上的,路不是很熟,我能在这待到明天天亮,在回家吗?”门口的那个人,怎么是江百流躲在土堆里,在他头上死去的同学,韩彻啊?瞎农夫,看到又有人来到这里了。赶忙招呼进了屋,望向门外。之前躺在地上的村民,现在已经不在这里。难道醒来,都各回各家了吗?心里还在疑惑的时候。屋内的韩彻,哒哒哒一步一步竟自己上楼去了。瞎农夫停止了思考,望向上楼的韩彻,没有阻拦前进。反正都是要成为自己儿子的养料的,这下子还省了自己动手。落了韩彻几步,跟上去了。“啊——”一阵惨叫,瞎农夫没有太多意外,表现的很是平常。就在楼梯半截处,停下来。等上面发出的啃食声,消失了再上去。因为自己儿子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楼梯上的啃食声慢慢往楼梯这传来。伴随的,是青黑色蔓延至楼梯间,腐烂、枯萎。这异常的变化,让瞎农夫身去紧绷起来。这时,瞎农夫的耳边传来了一声低语,像是在旁边说话。瞎农夫瞬间惊得往回看去。然而一无所获,自己白内障的眼睛没看到人影。但随之,一个长满浓密长发的脑袋,从楼上拐角探了半个脑袋出来。就像当时死之前,在江百流头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