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一道不友好的目光,盛令安甩开贴上来的几个世家子,径直走到了王晖的跟前。 “殿帅,稀客呀!本王记得你从不来这等烟花之地,今日是怎么了?难得殿帅有如此高的雅兴!” 王晖略微低了一下头,冷冷道:“见过奕王殿下。” 盛令安摆摆手,有些兴奋地指着台上:“都是来这里玩的,有什么殿下不殿下的!殿帅快看台上,最中间的那个小娘子,那身段,啧啧……那才是真正的不盈一握,若能覆身压着,岂不是如卧绵上?” 台上正中央舞着的是迎仙楼的当家花魁,她的清白尚在。 听到盛令安的话时,她娇羞地向他飞了一个媚眼,并朝他扔了一方手帕。 手帕却扔在了王晖的脸上,若此时是在景国公府,有不长眼的奴婢敢如此放肆地勾引他,他早就让刑房小厮把她拖下去,乱棒打死了。 王晖随即把帕子扔在了地上,那帕子香得很,是他最讨厌的那种香味。 盛令安见状拍了拍他坚实的胳膊,调笑道:“殿帅好没情趣,此等香帕,竟忍心把它踩成春泥。” 此时二皇子和三皇子也围了上来,三皇子盛平贞眉飞色舞道:“十六叔,您就别取笑殿帅了!我和二哥每次都请不到您,还以为您只是太子哥哥和敬阳妹妹两个人的十六叔呢!” 二皇子盛平泾轻捶了同胞弟弟的胸口一拳,“你以为十六叔是你吗?他帮父皇掌管着十州军政,如今又统领了左威卫,自然忙的很!” 盛平贞讨好地干笑了一声,“是我多嘴!十六叔见谅,我自罚一杯!”说着他便拿过桌子上自带的纯金酒壶,悬空倒了一杯,利落地一口干了。 盛令安揽过盛平贞的肩,“你听二哥儿瞎吹,什么十州军政,只是遥领而已,十六叔若敢迈出京城一步,你父皇都要派殿帅把我给抓回来,哈哈哈哈……” 说完,盛令安看了一眼王晖,王晖对上三人关注的目光,有些局促地笑了一下,道:“王爷言重了……” 盛平泾和盛平贞两兄弟也陪着他一起笑,觉得最近他们和奕王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心想早晚要把十六叔给拉拢过来。 此时,四皇子盛平戎也凑了过来,漫了一杯酒,道:“十六叔,前几日是灵惜表妹不懂事,惹了十六叔的人,侄儿在此向您赔罪。” 盛令安倒是不拿乔,几个皇子向他敬酒,他都接着,并且也回了一杯,“我也是为灵惜好,她一个小姑娘总这么横冲直撞,飞扬跋扈的,到时候谁敢娶她?” “是是是,十六叔说的极是,下次见到灵惜,侄儿定好好地说说她!” 说罢,盛令安招过迎仙楼的老鸨,吩咐了她几声,又转头对几个皇子说:“今日本王甚是开心,为大家准备了一个游戏,你们可有兴趣参与?” 几个皇子自然点头如捣蒜,王晖也好奇地跟了上去,五皇子听到锣鼓声,也凑了上来,此时几只方桌围在一起,盛令安却也不说要干什么,只是说想玩的尽管入座。 众世家子和官家子自然要等到皇子们先入座,四皇子为了巴结盛令安,首先入座,接着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五皇子皱了皱眉,最终也坐了上去,嘉昌长公主的驸马贺华彰也紧跟其后。 徐节推了推赵清彦,“赵兄,还有许多位置,此时正是进入贵人们视野的绝佳时机,咱俩何不一起?” 赵清彦道:“先等等,这位奕王,以往的功迹太过奇伟,如此人物,断不会只是普通地闹个游戏。” 众人陆续地坐定后,盛令安拽了一把王晖,“殿帅,何不来同乐?” 王晖正要拒绝,却被四皇子拉入了局中,对他轻声耳语道:“大表兄,难得奕王叔有如此好的兴致,不可被二皇兄他们抢先。” 此时座上参与游戏者共十人,随后有十个美娘子站在参与者的身后,王晖怒喝身后的美娘子:“滚开!” 那个女子望了盛令安一眼,得到了一个许可的点头。 盛令安身侧的钱征道:“此为击鼓传酒,凡十杯酒,分为十轮,且十杯酒中有一杯为毒酒,若不敢喝,喂给身后的小娘子亦可。” 此话一出,场上一片惊叹唏嘘,更有些世家子暗暗庆幸没有参与到这种危险的局中。 王晖大拍桌子,“胡闹!奕王殿下,玩什么不好,拿命来玩?!” 盛令安笑了笑,道:“殿帅若后悔赶走了身后的美娘子,再招她过来便是!” 四皇子赶忙起身道:“快快把为大表兄挡酒的小娘子再招过来!我等性命,何其尊贵,岂能冒险?!” 三皇子兴奋地拍着桌子:“还是十六叔会玩儿!哈哈!侄儿自当舍命陪君子!” 王晖见座中众人无人反对此局,他觉得有些失了面子,正犹豫是否把挡酒的美娘子再叫回来。若叫回来,他也是曾在战场上杀伐过的人,不正向场上众人表明他贪生怕死吗? 盛令安此时却把身后的挡酒娘子请走,“殿帅若后悔,本王陪你就是!” 此话一出,王晖立马把正要过来的美娘子一把推开,“臣舍命陪王爷就是!” 徐节长松了一口气,叹道:“赵兄,还是你聪明,贵人们视人命如草芥,我等文官清流,最重名声,若传到了酒,到底喝还是不喝,若害挡酒娘子殒命,终是不好看。” 赵清彦轻嗯了一声,微微眯了眯眼,悄悄地观察着十位贵人们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