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奇案

一幅乾坤山水图,引发四百年后当代神秘霓裳奇案。拨开历史迷雾,看一件暮国的霓裳,翩翩舞起华夏文明的光芒,回旋中震触时空的沧桑。屏气凝神,听一架纺车的韵动,和着远山道观飘来的早课颂咏,哀愁里华裳归于尘埃,裳服融入纸笺。当代的英雄,红颜相伴,奔波起于定陵,深入在民间……

第八十一章
就那样不经意地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织造法。他自然知道这是不能随便公布于众的,他选择与她分享。于是,任职松江织造署的好友,利用职务之便在家设宴,宴请程家老爷及其女眷。
带着试验成功的织锦,他兴冲冲地赶到姚宅。不仅仅要让她知道这匪夷所思的秘密,更要她亲手绣上并蒂莲花,做成衣裳。这是他赴京赶考前的道别,也是他对她的承诺,承诺他衣锦还乡后,必将上禀高堂,登门提亲。
她款款而来,踏着秋暮,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婷婷袅袅。此时,清风骤起,吹皱一袭裙衫,吹落满地花残。他,不由看呆了眼,却未曾想到这是多么不祥的征兆。
姚姓好友与丫鬟知趣离开,两人立于小亭间,相对相望。前庭丝竹声声慢,两人却感念时光流短,相聚的时间总是太少,相思之苦哪里诉得完……
他拉她走出亭外,取出织锦披在肩上,小心地在原地转着圈。刹那间,波光涟涟,阳光璀璨,她疑似天降飞仙,落在他的身上。这……这……她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秋光的照射下,他披着织锦的部分身体时隐时现,忽明忽暗。
太过奇异,却并不是仙家法术。他微笑着把发现及制作过程告诉了她。有渔人网得一尾海鱼,阳光下,鳞光闪耀刺目,睹之几近目盲。他将鱼鳞刮下、捣碎、煮烂,再将蚕丝于鳞水中浸泡……多次试验后,更是加入其他秘方,方得此神奇织锦。假以时日,也许就可如仙人般隐身于阳光大地之下……不过,目前尚未尝试出棉花的奇效配方。
他把织锦赠与了她,嘱她精心描绣,巧手裁剪,却不能让家人发现此织锦的奇妙。告知她如此秘密,也是明心志,让她宽了心。
清风又起,她不得不离开,她相信,他就是缘定三生的那个人。她要等他回来,在他面前穿上这奇异的霓裳。以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堂堂地嫁进蔡家。
匆匆聚首,泪眼相别,他与她执手相约,约定科举后的重逢……
从此,她日夜辛劳,睹物思人,终于完成了霓裳华服。不敢在人前穿试,只有夜晚,她悄悄披起,在月光下自赏。就如他曾经做过的那样,慢慢旋转……霓裳被月光镀上一层银白,亮晃晃的华丽。她想象着在阳光下,被隐藏的身体上盛开着鲜艳的莲花,那是什么景象?如许期盼,如许思念,她在旋转中过了一天又一天……
可是,科举应试之期已过一年,他仍没有回来。半年又过,春色渐染大地,柳枝吐絮,仍没有他任何消息。
年龄渐长,早有媒人上门求亲,她愈加心急如焚。恰逢绣庄内有两人轮到了绣匠官役,她决定不再等待,以仰慕京师繁华、交流刺绣技艺为名,要求同绣匠一起北上京师。
程家委托姚姓好友同行相护。带着精美的霓裳,一路憧憬,满怀期待,她终于到了京城。
可是她无法料到,蔡家公子没有寻到,却因顾绣技艺精湛,而被召进了宫庭……
方程念到这里口干舌燥,不得不放下册子,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水。
米娜停止遐想,完全被册子所记载的内容震撼,吃惊地询问:“这也太离奇了吧?隐……隐身衣?不可能的吧?”
姚本清皱着眉低头思忖,一言不发。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早知道会有一个令人震惊的答案,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如此闻所未闻。
“如果单从科技上讲……”刘志远表情严肃,“利用光学原理,造成视觉上的假象,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这在其他发达国家已经是被证实了的。只是……”
“只是让人无法想象的是,在明万历年间,一个民间织造坊会有如此惊人的发现。”方程放下茶杯,一脸认真,“这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
“难道这就是我外公家明代的发明?”赵强忍不住冷笑,“荒唐!荒唐!”
“而且史料中没有任何相关记载,包括野史及地方志,”刘志远仍旧很冷静地说着自己的看法,“海鱼的鱼鳞?什么鱼?”
方程翻了翻手中的册子,撇了撇嘴:“这里面没有写……”
“这不会是一本小说吧……”米娜怯生生地看向方程,“那个作者朱华清是谁?为什么和我爷爷同名?”
姚本清叹了口气,抬起头:“朱华清就是米华清……你们不觉得米字和朱字很象吗?把米字的‘点、撇’位置稍做修改就是朱字的‘撇、横’……”
“朱华清?米华清?”方程似有所悟地边点头边说,“不错,不错,笔画都是一样的。”
“可是米华清为什么要写自己姓朱?”赵强情绪有些激动,“这怎么回事?册子里记载的姚、蔡、程三家,就是如今姚、蔡、程三家的先人吗?”
“米……不对,那朱华清在这个传奇故事里又是什么身份?仅仅是姚本明生死与共的兄弟?可为什么程女遗留下的绣品会在他手里?”刘志远也忍不住提出一肚子的疑问。
“我爷爷姓朱?”米娜瞪着眼睛,似乎有了重大发现,连珠炮似地说个不停“要知道,明代的皇帝可是姓朱的!古墓如果真的在定陵附近,这和万历皇帝不会真的有关系吧?太传奇了!而且,这隐身衣也太搞了吧?你们相信吗?”
方程急忙又拿起册子:“我继续读,也许这里面就有答案!”
“不用读了……”姚本清无力地摆摆手,“后面的事情我都知道。除了……除了这隐身衣,米华清在给我的信里把我不知道的那一部分都写了。这个册子是他打算留给后人的,他希望后人能明白他所做的一切,事出有因。”
四个年轻人安静下来,静静地看向姚本清。
姚本清面露疲态,这不仅仅是因为一夜未眠,更多的是真相带给他的压力,与对往事的缅怀。真真假假已不可证,恩恩怨怨却真实存在。他尽量让心情平复,即使他也无法相信隐身衣的技术,但却做不到无视它引发的种种不幸。就暂时当它曾经存在过吧,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古有木偶执壶倒酒、木鸢载人飞天,为何就不能有个利用光学原理的隐身衣呢?姚本清自我催眠着,开始慢慢讲述程女后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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