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十三针

中医先生何镇山因“婴尸案”药铺被封,亲孙子冤死,儿子何永言尊父命赴济南府秋闺大比,好中举后做官,为家庭洗冤昭雪。然而,旅途中为救进京面圣的谭嗣同,大量银两外露后,被店家蒙汗药陷害。落难的秀才被迫流落江湖,凭借着鬼门十三针、凤凰展翅、七窍还魂散等绝迹民间的医术和一副为医者当有仁慈之心,行医时勿为恩仇所累的狭义心肠,结识了一批江湖好汉和清廷高官政要,经历了一系列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和故事。 这些故事在悬疑的叙述中,贯穿了晚清戊戌变法等重大历史事件,并通过小人物的命运,展现了民族的进程,以及社会的变化。热血江湖,传奇国医,悬疑医案,小说叙事结构宏大,人物命运跌宕起伏,且极具时代精神和历史价值。

句句黑
花子大黄和花子二黄演出结束后,该轮着花子布头的变戏法出场了。他一看大黄和二黄的鸟戏吸引人,自己也就把以往最擅长的布头变手绢,换成了布头变麻雀。
就看大戏台上的花子布头,手拿一块儿破布头儿,手中三揉两揉,布头就没有了。两手空空的他面对大家,然后等观众再次看到他手中又有一条布头的时候,他一拉动手中的布头,却从手中拉出一只灰麻雀来。接着他大戏台上一扬手,那麻雀扑棱棱的就从他手中飞走了。
今天的表演太精彩了,最后的压轴戏是花子刘的山东大鼓《句句黑》。就见花子刘走上大戏台,手敲大鼓说道:“句句黑,句句黑,要是有窑工大叔问我啥叫句句黑?”
花子刘停顿一下,打鼓槌在鼓上打着花儿,一阵快速悠扬的大鼓声过后,花子刘说道:“俺这个句句黑,就是每一句书词都要带有黑字。那位窑工大叔又该问俺了,难道你的句句黑,还有俺窑工的脸黑、手黑、头发黑?我的大叔哎,到底是谁的黑,您就先听俺满满唱来。”
花子刘使劲儿敲几下大鼓,也就以山东大鼓特有的嘶哑嗓音唱道:
日没西山那个黑黑呦呦
公母俩啊上场就把那个黑豆收
一场黑豆啊没收完哎
黑妈妈他就坐月子养个黑妞妞
黑妞妞长到二十五六岁哎
还没见那黑小子来把亲求
愁得这个黑爹吃不下半碗黑米饭
愁得这个黑妈吃不下半拉黑面大窝头
黑妞妞上前开言道
黑爹、黑妈不用愁哇
女儿我干活下地要到这个黑滩头啊
也请黑爹、黑妈您放心
一到黑了我就转回头
黑妞我左手挎起个黑篓斗
右手拿个黑把镰刀头
走过这个三里黑沙地
跃过五里黑沙沟
黑妞妞我在黑滩头里挑黑菜
过来一个黑小子放黑牛
黑小子左手拿着黑鞭杆
右手拿了个黑笼头
黑小子、黑妞黑滩头见
黑面黑小子、黑妞就把黑眼丢
这个黑老包过来做媒证
那个张飞说媒在黑夜头
直引得李逵说媒不带黑
送来的礼物是黑布头
三言两语媒说到黑
选择了一个黑道日子取黑妞
雇了八个煤铺掌柜的抬黑轿
还有八个黑吹手
这个取亲的太太本是那个黑面的猪八戒
哎呀呀送亲的那位怎是一个黑马猴
走黑街
跃黑巷
抬到了婆婆家的黑门楼
婆婆出来赛墨染
女婿出来黑不溜啾
小姑子出来黑麻子
小叔子出来赛车轴
黑妞妞下了这个黑布轿
有一条黑煤口袋忘在了轿子里头
黑妞妞进了这个黑当院
不住得黑眼往桌上瞅
就见桌上有黑砚台和黑香斗
香斗里边盛的是黑豆
黑妞妞上前拜两拜
黑小子跪在地上咕叽咕叽地磕黑头
拜罢了天地天已黑
进了黑屋的黑妞妞
就看屋里是黑梁、黑柱、黑木头
黑席、黑被、黑枕头
黑妞妞脱去黑裤、黑衣、黑兜兜哎
就只见浑身雪白肌肤的黑妞妞
掀起那个黑被窝哎用黑眼珠往里一瞅
我的黑妈哎
就只见、就只见黑被窝里有一位窑工黑大叔
他呀他叫黑煤球
花子刘的山东大鼓《句句黑》一唱完,台下的窑工们都是齐声喊好。四位花子的演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神涧煤窑的总管亲自奖赏给四个人,每人二两银子。四位花子这个高兴啊,心里说我们以后要是常到这窑上来演出,就不必做花子去乞讨了。
演唱结束后四个人加上何小六,也在神涧煤窑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当晚五个人就住在了窑工们集体睡觉的大通铺上。
第二天天一亮,窑上的柜头,就招呼着窑工们去下井。
何小六和王结巴,还有其他四位花子睡得正香,也被柜头的木棍敲醒。何小六问道:“干嘛打我啊,我还没有睡醒呢。”
柜头大骂道:“小崽子,赶紧给我起来下窑挖煤。”
王结巴和花子刘,以及花子布头和黄家二兄弟也起来了。王结巴冲柜头说道:“他是和我一起来演出的,不是你们挖煤的窑工。”
柜头一棍子打在王结巴的后背上骂道:“臭要饭的,演出的怎么了,演出的也得给我挖煤去。”
王结巴道:“我们也不演出了,我们一会儿就走。”
柜头嘿嘿一笑道:“想走,你们走哪儿去?”
花子布头道:“我们回北京城啊,你们还要留下我们干嘛?”
柜头哈哈大笑道:“还想回北京城,你们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王结巴道:“啥、啥规矩啊?”
柜头用棍子一敲大通铺的床沿道:“你们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们真不知道家有二两粥,不来门头沟。来了门头沟,三年不许走的规矩啊。”
王结巴道:“我们听说过这话,但我们是受杨老板的请求,到这儿来演出的,不是来挖煤的。”
柜头说道:“不是来挖煤的好啊,那你们就在这里学习、学习挖煤。”
何小六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啊!走哥几个,甭理他,咱们拿好东西,回北京城。”
柜头骂道:“想走,可是没有那么容易。”说着话一招手,就跑进来十几位持木棒和大刀的打手,全围住了这哥几个。
何小六举拳就要打,王结巴一把拉住何小六,对柜头说道:“大叔,有话咱们慢慢说,我们确实是要走,您不让我们走,您也给说出个理由来。总归不能够平白无故的,就给我们留在这里挖煤吧。”
柜头道:“想走也容易,每人拿出二十两银子,你们自可走人。否则,就要在这里挖三年煤,当然了,这三年里也亏不了你们。咱们这窑是外国人投资办得,有的是钱,只要你们挖的煤多,就挣得钱多。绝对要比你们当花子乞讨,要强得多了。”
王结巴道:“我们确实还有事情要做,真的要走,只是不知道你为何让我们留下二十两银子再走?”
柜头哈哈一笑道:“小花子,我们这里挖煤的人手少,招不到挖煤的窑工,就从外地买人来挖煤,你们是被杨老板卖到这里来的。”
王结巴惊讶地问道:“什、什么、什么,我们是被杨老板卖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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