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执位

故事从一个少女的离奇失踪案件入手展开,牵引出张玄和聂行风两个主角之间跨越时空的爱恨纠葛。《天师执位》的作者在故事中剖析了神性中的杀戮、冷漠,描绘了贪婪、自私、虚伪却保留着一点温暖的人性,并让强大的高高在上的神被渺小的人在不动声色中吞噬、同化……作者更是巧妙地处理了阴谋与爱情的融合,情感的刻画跟紧张的悬念紧密联系,使我们更能体会故事中一段段或痛楚或扭曲或偏激的爱。

作家 樊落 分類 出版小说 | 52萬字 | 70章
第57章 尸航(七)
一行人随魏正义奔到船长室,房门锁着,魏正义向杜医生要钥匙,杜医生耸耸肩:“这里的钥匙应该只有船长才有。”
没钥匙,魏正义直接武力解决,抬脚几下踹开房门,冲进去,里面没人,桌上摆着一些航海日志等文件,魏正义随便翻了翻,日志里没有任何记录,他还不知道陈昱的真正身份,恨恨道:“这家伙怠工,果然有问题。”
聂行风想也许陈昱在驾驶台,他既然想去死亡海域,当然要密切关注航行的情况。
外面传来白先凯的叫声:“陈船长,你去哪里了?”
大家奔出船长室,陈昱从远处走来,看到他们,停住脚步,一脸惊疑。
“楚正南被杀了,他们说是你做的!”白先凯很生气,问的时候不断激烈咳嗽,萧雨替他轻捶后背。
“他死了?”陈昱吃惊地问。
聂行风真佩服陈昱的演技,冷声问:“张玄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
陈昱刚说完,魏正义已冲上前,举枪对准他,喝道:“双手放脑后,不许动!”
“我没有杀人!”
“这些话留到去警局说吧。”
魏正义走过去,准备铐上陈昱,谁知陈昱反手架住,跟着飞脚踢过来,趁他躲避时转身就跑。
魏正义没想到陈昱会功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紧追过去,不料陈昱奔跑中扯过一名迎面过来的女游客,拖到自己面前,扣住她的喉咙,从口袋里掏出枪对准她,大喊:“站住,否则我杀了她!”
那是张玄的枪,陈昱把他弄昏后,就夺了他的枪以备不测。
魏正义不敢硬逼,刹住脚步,道:“有话好好说,先放了她!”
陈昱没理他,拖着女人向后挪动,挪到一道安全通路门口,猛地将她推开,冲进门后通道,魏正义被女游客阻住脚步,灵异社的两名男生抢着追了上去。
“回来!”
聂行风叫道。陈昱有枪,他们又不熟悉邮轮的内部构造,贸然追踪可能会遇到危险,可那两个学生根本不听,很快就跑远了。
魏正义扶稳女游客,问:“你怎么样?”
女人吓傻了,表情呆滞,过了好一会儿才默默摇头,魏正义转身要去追,聂行风把他叫住了,对冯晴晴说:“打电话让你同学马上回来。”
他走到白先凯面前,问:“白先生,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那刚才为什么故意大声向陈昱示警?
白先凯装糊涂,聂行风便没有点明,说:“我知道你跟陈昱,还有楚正南乘船出海是有目的的,刚才我跟爷爷通过电话,他告诉我二十年前,你们也曾一起去过死亡海域。”
白先凯沉默了,握轮椅的手轻微发颤,聂行风冷眼看他,他低声问:“那你爷爷有没有跟你说那份契约究竟写了些什么?”
聂行风不语,白先凯笑了,揶揄道:“他没说对吧?他当然不会对你说,不过聂先生你是个聪明人,也许早想到了,哦对了,我听说当年你父母是出车祸死的……”
“住嘴!”
聂行风失去了平时的冷静,吼道。白先凯点破了他心中的恐惧,隐隐猜到他们三家带家人出游的目的,却又不敢多加深思。
白先凯没再说下去,只是不住冷笑。萧雨搞不清状况,小声问白澈,白澈支吾不语,白先凯还笑个不停,白澈道:“爸,别笑了,我们回去吧。”
“他好像不是笑,是在抽风……”霍离在旁边小声说。
白先凯表情古怪,嘴角不断上下抽动,因呼吸吃力而拼命喘息着,白澈慌忙拿出药,萧雨把挂在轮椅上的水壶打开,和爸爸一起帮忙把药给他服下去。
“聂先生,我父亲心脏不好,请你适可而止。”
等白先凯缓过来,白澈推他离开。萧雨看看聂行风,犹豫了一下,转身要跟上,聂行风小声说:“小心。”
萧雨皱了下眉,似乎没明白,想要再问,白澈已在前面叫她,她对聂行风说:“我回头找你。”
看着他们走远,魏正义问聂行风:“你怀疑他们父子?”
“我不肯定,你能不能让保安监视他们?”
魏正义看杜医生,杜医生耸耸肩:“我只是随行医生,调遣保安的权力属于船长,如果船长有事,可以找大副二副。”
“先去驾驶台。”
“行风哥哥。”冯晴晴叫住聂行风,“我同学说人追丢了,他们马上回来。”
聂行风点点头,觉得不对劲儿,问:“程可心和赵小薇呢?”
那两个灵异社的女生刚才还跟他们在一起,可是现在却不见了。
“咦,是啊,她们去哪里了?”被聂行风问到,冯晴晴左右张望。
向文说:“也许她们没跟过来,那边有陆平和其他服务生,不会有事的。”
大家跑去驾驶台,沿路遇到不少游客,却个个表情木然,没人对他们的奔跑表示吃惊,魏正义问聂行风:“你觉不觉得他们很奇怪?”
聂行风点头,其实在楚正南出事时他就发现乘客们不妥了,跟上两次不同,没人围观议论,即使有人经过楚正南的房间,也只是漠不关心地一瞥,就像刚才那个女人一样,被人用枪指着头,却没什么反应,那不是镇定,而是呆滞,像没有思想的牵线木偶,希望船员们别变成这样。
聂行风的希望落空了,驾驶室的情况比外面好不了多少,大家对他们的进入不闻不问,大副面无表情地下舵令,船员木然转舵。聂行风看不懂那些仪器装置,但是看到警警告灯不断闪烁,就知道不好。
“糟了,电台信号收不到,雷达系统好像也出了故障。”魏正义在驾驶台看了一遍,惊怒交集。
冯晴晴吓了一跳:“雷达出故障?那就是说这艘船随时可能触礁?行风哥哥,你会不会开啊?”
聂行风苦笑,他这辈子只玩过飙车,乘坐邮轮都没几次,更别说开了。
“我就说处女航会出事吧。”小白小声咕哝,霍离忙按着它的脑袋将它按回背包。
“喂,这里不允许外人进入,你们马上出去!”
门口传来叫喊,进来的是个穿制服的中年男人。杜医生忙说:“是二副,他好像没事。”
“你去了哪里?这里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聂行风反问,二副被他的气势镇住了,愣了愣道:“交接班啊,我负责晚间航运。”
“所有航标都出了故障,你看能不能修好?”生死攸关,杜医生的儒雅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冲上前大吼。
“这不是预定航线,怎么会这样子!”
当看到大副和水手们个个动作呆滞,驾驶台上的显示仪完全混乱,二副失声大叫,一把将船员推开,手忙脚乱地调舵位,又将车钟摇到后退一,叫:“快跟总部联系,请求指示。”
“通信仪坏掉了。”向文轻声提醒。
聂行风看了向文一眼,他比杜医生镇定多了,语气里透着满不在乎,不知是还没认清目前面临的形势,还是根本就没把这场灾难放在心上。
“机舱那边可能也出事了……”二副得不到轮机员的回复,船速照旧,看出情况的严峻,额上开始冒汗。
还好邮轮的无级变速车钟自动启动,很快从机舱主机系统那边传来实施信号的回应,船速开始放慢。二副跟船多年,经验丰富,一番调整后总算暂时控制了邮轮的舵向,力图将邮轮转入正确的航道。
“可以掉头返航吗?我怀疑乘客是受了这里的磁场影响,才会变得呆傻。”聂行风不懂驾驶,说了句外行话。
“附近海域过窄,可能会有暗礁群,轮机舱那边又没人操纵,只靠驾驶台很难在这里转航,只能先导回正确航线。”二副看着前方的导向屏,一脸紧张,“显示屏也出了故障,希望它能撑到船驶进主航道。”
邮轮的轮机控制由电脑自动操纵,但仅限于规定的航线海域,现在在只有二副一人,任何轻微失误都可能酿成严重后果。
“我们能帮你什么?”
二副想了想,苦笑:“如果你能找到清醒的船员,我会很感激。”
聂行风点点头,转头见江笙还在“咔嚓咔嚓”拍个不停,道:“别拍了,马上去看看船上还有多少乘客是清醒的,把大家集中到一起。”
拍照是江笙的生命,他不想停下,还没等他反驳,船身一阵剧烈晃动,驾驶台传来激烈的鸣声,好一阵才停止。
“是不是触礁了?”冯晴晴心惊胆战地问。
“不是,是起风了。”二副极力稳住舵,盯着外面的诡谲海面,天空阴沉灰暗,是暴雨来袭的前兆,他自嘲道,“海啸加暗礁,你们很荣幸见识到这么壮观的场面。”
说话间乌云压低,转眼雨点便箭般射下,急打着船窗,瞬间汇成一片模糊雨帘,天阴如日暮,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翻卷,扑打船身,发出挑衅的叫嚣声。
聂行风一阵心慌,比起海啸暗礁,他更担心张玄的处境,问冯晴晴:“到底怎样才能找到周林林?”
“我真的不知道。”
相同的答案让聂行风很无力,索性不再多问,转身跑出去,霍离跟上,问:“聂大哥,你去哪里?”
“去找张玄。”聂行风走了两步又停下,对霍离道,“你去帮魏正义吧,如果遇到陆平,带他到驾驶室来。”
“噢。”
大家分头行动,聂行风和冯晴晴一组,两人在楼层转了一圈,只碰到几个神志清醒的人,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聂行风也无法详细解释,只说邮轮遇到了风浪,为安全起见,全部聚到一楼的西餐厅里,如果有紧急情况发生,也便于营救。
“我们要不要通知白家的人?”风浪愈加强猛,邮轮晃动得厉害,冯晴晴抓住走廊旁的扶手,问聂行风。
“放心,白先凯是只老狐狸,他知道该怎么应付。”看白家父子的表情,他们一定知道内情,聂行风没担心他们,反倒觉得萧雨处境堪忧,再想到张玄,心又沉了下来。
他能自由穿梭空间的本领在这里毫无用处,甚至连灵感都归零了,张玄没说错,这里很邪恶,力量强大到可以控制他们的异能。
两人来到上甲板,聂行风看到阴霾雨雾中陆平从对面走来,灵异社的女生们没有跟他在一起,他看到聂行风,转身就跑。
“等等!”
甲板被雨淋得湿滑,陆平踉跄着跑出不远就被聂行风追上了,问:“刚才在楚正南的房间,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你说什么?”陆平惊慌反问,他全身被雨打得精湿,不断发着抖,不知是冻的还是惊吓所致。
“还有程可心和赵小薇去哪儿了?”冯晴晴跟着追问。
“她们都变成了木头人,我想找人救援。”
“没人会来救我们,在这里能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聂行风冷冷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我、我……”陆平做服务生没多久,头次碰到人祸加天灾,早慌了阵脚,嗫嚅道,“我看到楚正南捂着胳膊回房……”
砰!
尖锐的枪响划破骇浪惊涛,陆平应声仰面栽倒,甲板湿滑,他的头撞在旁边的长椅上,晕了过去。
聂行风忙拉冯晴晴避到椅后,阴霾中看到前方有人影晃动,他对冯晴晴道:“你躲在这里别动。”
被发现行踪,那人逃走了,聂行风追上将他堵住,抬拳便打,男人匆忙招架,拳脚来往中大叫:“是误会,快住手!”
“我没看错,是你,左天!”
左天挡住聂行风挥来的拳脚,却未进攻,苦笑道:“你误会了,不是我开的枪。”
“行风哥哥,你快来!”
听到冯晴晴的叫声,左天跑过去,聂行风跟上,陆平满头是血,昏迷不醒,子弹只擦伤了他的胳膊,不过他跌倒时撞到了头部,反而是头上的伤比较严重。
“带他回驾驶室。”聂行风又看了一眼左天,“你也一起去!”
左天耸耸肩,算是听从了聂行风的安排,和他一起把人扶回驾驶室,杜医生正在给二副帮忙,看到满脸是血的陆平,吓了一跳,忙带他们去医务室,医务室离驾驶室不远,不过护士小姐都变呆滞了,杜医生只能自己动手给陆平包扎。
“在底舱跟魏正义打斗的人也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聂行风问左天。
当时他虽然没跟左天直接交手,不过黑暗中听拳脚的风声跟刚才他们的对打很像,而且左天身上有枪,更值得怀疑。
“刚才不是我开的枪,以我的枪法,打中的该是他的头,而非胳膊。”
左天从口袋里掏出名片,聂行风接过去扫了一眼。
左天侦探社,私家侦探。
难怪左天不愿拍照,原来是职业病作祟。聂行风对他的话信了几分,问:“你是侦探,那为什么要冒充保险推销员?”
“有人雇我。”
雇主说陈昱等人会在航行中用活人做祭品,让他搜集证据。说实话,他出航前也是半信半疑,不过很快就发现雇主没说错,陈昱等人行动诡异,而且不断有人离奇死亡,后来他在寻找线索时发现了储备舱里的垂危病人,却被魏正义拦住,为避免节外生枝,他才故意开枪示警。
“雇主是谁?”
“抱歉,我不知道,我们都是电话联系,我从没见过他。”
“那昨晚你帮张玄解围也是……”
“对,是他让我那么做的。”
原来邮轮上有了解真相的人,聂行风的心里涌起一个念头,也许魏正义收到的有关逃犯的线报根本就是个谎言,有人故意让警察上船,好揭穿陈昱他们的真面目。
陆平胳膊上的枪伤是从背后射来的,从伤口角度和当时左天站的位置来看,应该不是他开的枪,因为天黑雨急,他忽略了躲在暗处的真正凶手。凶手那么急着杀陆平,可能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些重要的事,会是什么呢?
半小时后,魏正义打来电话,说已经把清醒的人都集中在餐厅里,只有十几个人,他还要负责引领那些失去神志徘徊在外面的人,霍离也说正在跟小白努力寻找张玄,让聂行风别担心。
通完电话,聂行风看看还处于昏迷状态的陆平,杜医生说他磕到了后脑,短时间内很难醒转,邮轮上没有精密医疗器材,他只能尽量稳住陆平的伤情。
外面的天完全暗下来了,滚滚轰雷声敲打着聂行风的心,心随着惊雷跳个不停,他觉得自己就跟这艘邮轮一样走到了绝境,白先凯应该知道内情,可是抓不到他的把柄,无法胁迫他讲出来,他更无法对一个坐轮椅的孱弱老人动手。好不容易找到了陆平,他又受伤昏迷。
楚歌失了踪,周林林也消失了,然后是张玄。凶手为什么可以神通广大到事事都走在他们前面?
聂行风很烦躁,平时的通灵感应消失得干干净净,这种感觉很糟糕,明知道张玄是不死之身,却仍按捺不住心中的慌乱。
他回到驾驶室,大副和水手们都瘫倒在地,只有二副一人在紧张驾驶,江笙也回来了,在二副的指挥下做些应急调试。
“怎么样?”
“暂时没有大波动,希望可以顺利驶过这片狭窄海道,只要过了暗礁区,转入正确航道,就没大问题了。”
“大家要不要吃点儿东西?补充一下热量。”
冯晴晴和左天也跟了过来,把之前霍离给自己的巧克力分给大家,聂行风掰了一块放进嘴里,对小白的先见之明佩服得五体投地。
海水在暴雨下翻滚,卷起惊涛拍岸般的震响,聂行风嚼着巧克力,突然听到浪声中夹杂着张玄的呼喊——
“董事长……”
他急忙跑出去,唤声在雨中飘荡,引领他奔进狭长内舱,一路跑下舱梯。
长廊尽处是个晦暗的空间,聂行风刚冲进去,就看到一个黑影背对着自己,铁棒高高举起,往张玄的头部狠命击打……他扑上前,却发现自己穿过了对方的身体,眼前骤然一恍……再仔细看时,黑影已消失了,只有倒在血泊中的张玄,血色在无声流淌,染红了冰冷的地面。
“张玄!”大叫声中,聂行风睁开眼睛。
眼前有些刺亮,驾驶舱里除了专注掌舵的二副外,其他人都瞪大眼睛看他,冯晴晴啧啧嘴:“行风哥哥,你站着都能睡着啊。”
他睡着了?不,是张玄有危险,在求他救援!
“左天,跟我来!”聂行风叫上左天,他有枪,可以帮上自己。
左天莫名其妙,随聂行风跑进船舱轮机内部,见他顺螺旋梯不断往下跑,问:“你要去哪里?这个时候在甲板上比较安全吧?”
“去救张玄!”
刚才那段记忆很浅淡,但足够了,有股奇异的力量在牵引他奔跑,穿过阴暗狭长的回廊,他看到了尽头那个房门,长廊里散发着腥气——是血的气味。
聂行风的双手颤抖起来,他嗅到了血气中夹藏的暴戾邪恶,邪气弥漫着整个回廊,一点点将他席卷,而后……吞噬。
聂行风冲上前,飞脚踹开门,当看到房里的景象后,不由侧过头去。左天随之跟进,也立刻转过身,发出一连串的干呕。
房间里飘荡着阴冷的尸气,血红遍地,陈铎也在其中,不过只剩半截身子,他明显才死不久,血大半是从他的身上溅出来的,除他之外,地上还残留着其他一些肢体,聂行风按捺住心慌,上前找寻,很快发现残肢是宋涧和邓妍的。
地上有一根黝黑铁棍,聂行风将铁棍捡起,上面沾着大量血迹,铁的冰冷触感袭向他的全身。
“这简直就是《群尸玩过界》的片场啊。”
左天在旁边发出感叹。
作为侦探,左天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可这么血腥的画面他还是头次见到,不由在心里一百二十个后悔跟聂行风过来。
前面有道门,冷气从里面吹来,左天打了个寒战,慢慢向前挪步,掏出枪左右瞄准,预备万一有家伙跳出来,就一枪爆头,这是看僵尸片学到的经验,现在到了实践检验真理的时候了。
砰砰!
沉闷的响声从里间传来,划破寂静的空间。左天抬脚踹开门,两人走进去,发现里面是间冷藏室,空地上摆了两个长木棺,一个呈倾倒状,响声是从另一个木棺里传出的。
柜面被扣住,聂行风正要打开,左天忙提醒注意:“别开,地球人都知道,这种情况下,一定会有僵尸蹦出来咬人!”
“是张玄!”
棺里传来呻吟声,聂行风没心思听左天谈论僵尸心得,拉开插销,将柜面掀开了。
“楚歌!”
躺在柜子里的不是张玄,而是冻得全身发抖的楚歌。听到有人叫他,楚歌下意识地点点头,却说不出话,他被困在冷藏室的时间太久,全身僵硬,连坐起来的力量都没有。
两人合力把楚歌扶出来,搀扶到外面走廊上,聂行风脱下外衣给他披上,问:“你有没有看到张玄?”
“有……开始我们被关在一起,后来……”
楚歌的牙关不断打颤,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断断续续把他们被困在木棺里的事说了,张玄没来得及帮他把柜子打开,他只听到张玄逃出去,门关上了,他好像在跟谁说话,然后不久门又被打开……
“然后呢?张玄怎么样?”聂行风问。
梦魇中的那个黑影只是一闪而过,他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谁,但肯定他不是陈昱或白澈,因为张玄对他没有防范,应该是个他认为可以信任的人,是谁?!
“我晕过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再清醒过来,就听到你们的说话声……”楚歌无奈地说。他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可是记忆却随着昏迷消失无踪了。
“你扶他去杜医生那里。”看楚歌这样子,聂行风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好对左天说。
“你呢?”
“我去找张玄。”
“这么大的邮轮你怎么找?你在底舱,如果万一沉船,你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我的字典里没有‘逃’这个字!”
聂行风转身走开,这里除了阴气外,还有属于张玄的气息,他想也许他可以透过这丝微薄的气息找到张玄的踪迹,这是最后的机会,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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