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亮办公室。
王亮看了看三人的坐的位置和身体语言，已经大概了解了他们的情况，等到秘书布好茶出去后，才开口说话。
因为不确定万莎在其中扮演的到底是什么橘色，而且给他提供信息的人并没有说丁茶茶已经不是莫问北的助理了，还再三强调，只有这两人在一起才能帮自己破案。
而且最重要的，这里涉及了公司高层的秘密，一旦暴露出去肯定会引起股价大跌，形象受损，四个人里有两个记者，这实在是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王亮喝了一口茶，刚说了两句废话，就被莫问北打断了。
“王总，要不先给你们公司做专访吧。”
“也好，也好。”
王总看了看挨着莫问北坐的万莎和在对面一脸嫌弃的丁茶茶，放下茶杯，在心里做了个决断，刚要说话，手机震动来了一个短信。
“让万莎去做专访，先去采访你的手下。”
王亮看完，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迎上丁茶茶的目光，推了推茶杯。
“小丁啊，这次的专访就先麻烦万莎记者了，你的公众号我还挺喜欢的，想在上面做投个广告，我们谈谈这件事吧。”
丁茶茶先开始还挺生气，但听到有广告心就有点活动了，但还是对于万莎能做专访有点耿耿于怀。
万莎却站了起来，对着莫问北娇媚的笑了一下。
“问北，我先去采访了，中午一起吃饭。”
莫问北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点点头。
等万莎走后，王亮才开始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在讲之前，他先介绍了公司的历史。
“千吧”自创建到现在已经有十五年了，从几个人的小作坊到现在的上万人的公司，员工们走走停停，甚至还发生过集体跳槽的事件，但公司的元老核心始终都很稳定。
公司的业务规模和利润也越来也大，现在在全国能稳定在前三，是大学毕业生最向往的工作首选，员工评价也很好、流失率也非常的低，总之就是公司把员工当家人，员工也把公司当成家。
团结、忠诚，是“千吧”公司的核心战斗力。
王亮说完，看着远方开始了沉思，似乎在回忆当年度峥嵘岁月。
莫问北的脸色开始不耐烦起来，除非有诡异事件发生，否则他不会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丁茶茶看着他有些好笑，也有些解气。
为了让莫问北更加难受，丁茶茶还主动指着墙上挂着的合影让王亮一一介绍，尽管来之前自己都做好了功课，早就知道这些人是谁。
莫问北也知道她有这个习惯，所以越发的不满。
丁茶茶发泄了心里的一通怒气，王亮也刚好讲完，莫问北忍不住说话。
“王总，你到底让我们来有什么事情？”
王亮重新回到座位上，沉默了一阵才说话。
“我觉得公司里面，有人商业间谍，而且很可能是我们的高层人员。”
丁茶茶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听到这句话差点喷出来，果然莫问北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了。
王亮赶紧上前拦住。
“莫侦探，你这是什么意思？”
丁茶茶 在后面幽幽的替他回答。
“经济犯罪不归我们管，我们的业务范围主要是有没有什么见鬼的事情。”
王亮听完拼命点头。
“没错啊，就是见鬼的事情，从我开始怀疑的时候就出现了，太多了。”
莫问北又被拉回座位，这次王亮比较言简意赅了。
事情主要是最近几年公司开始扩大业务范围，收购了几个小公司和平台，收购的资金都远远大于市场价，销售额逐年上升，但盈利却是逐年下降；而且几次经过反复的市场调查之后确定要收购的公司，都被竞争对手抢先收购了；还有公司机密和高层开会的内容被曝光过好几次，其中一些开玩笑的言论引起了客户的不满。
莫问北摆了摆手，让他先停下。
“所以，这种事情并不诡异，你们只要反向调查，总会找到那个操纵这些的人，我不做这个。”
“别急呀，我马上就要说道诡异的部分了。”
王亮接着说，他们发现这些事情后，立即就开始调查，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所有的文件和账目都是清清楚楚的。
王亮不信，换了一家审计公司来查账，还是一无所获，在私底下调查，最后查到了自己头上。
王亮只好放弃，但紧接着公司就开始发生更加不可思议事件，每个要和钱物有直接关系的职位，都会或多或少的出现精神上的问题。
王亮拿出一沓报销单，全是医药费，丁茶茶一张一张的看着，全是精神科医生的诊断证明和药物清单。
莫问北看了一眼单据，站起身冷漠的盯着王亮。
“王总，时间很珍贵，这么大的一个公司每天要处理的事情会很多，我就不听你讲故事了。”
莫问北转身要走，丁茶茶赶紧也跟上去，王亮又拦住他们。
“莫侦探……”
莫问北眼底似有怒火。
“犹豫的事情不要做，这个道理你我应该都知道吧？”
王亮的眼神里有挣扎，拦住莫问北的手似乎没有那么坚决了，丁茶茶在旁边也看出了他的犹豫，把已到嘴边的疑问咽了下去。
“你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
王亮抬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眼神中带着挣扎，过了大概三十秒，他冷静下来了，恢复了常态。
“莫侦探，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莫问北回头看了看丁茶茶，对她点了点头，三人重新回到座位上。
王亮刚落座，就立刻说起来，语速很快像是一慢自己就会后悔。
“一年前，因为我们平台上的一些广告，死了一个人。”
“什么广告？”
“交友广告，没想到发布信息的是一群‘仙人跳’，但是去的那个小伙子非常的单纯，真的以为那个女的是被胁迫，想要解救她，在推搡之间摔突发心脏病当场死亡。”
丁茶茶迅速的在脑中搜寻了一下，记忆中没有这个新闻。
“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外面一点消息都没有？”
王亮疲惫的用手支着头。
“我们买下来了，家属没有起诉我们，他本来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活不长的。”
莫问北冷着脸不再看他，丁茶茶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王亮。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他该死？”
王亮没说话，低着头。
丁茶茶感到头有些晕，又想起什么打开手机，看着那些明晃晃的广告，把手机抵到王亮面前。
“这些广告，怎么还在上面？”
王亮偏过头不去看手机。
“外面看我们好像挺风光，但实际每项业务都在亏损，没有广告，我们撑不下去。”
王亮低着头像是认罪一般。
“出了这件事后，我们针对广告做了一次整顿，可是实在是太多了，我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加强审查力度了。”
“那你找我们来干什么？”
“我怀疑，公司最近发生的事情和这个小伙子有关。有朋友给我推荐了莫侦探，说他是这种案件的行家……”
“朋友？”
莫问北看向王亮。
“什么朋友？”
“一个交流会上认识的，是个教授，姓简。”王亮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好像对灵异很感兴趣，在后来的晚宴上给我们讲了很多，其中就提到了你，说你一直协助警方破这种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