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元殿内,王喜挥退了所有人,只有祁许与木余留在了殿中。 王喜只要一想到,下午侍卫来报,木公公在养元殿凭空消失时,皇上那黑如炭以及焦急的脸,心就忍不住发颤。 皇上对这个木公公是真的看重。 两位主子的事,还是要让他们自己解决。 祁许坐在龙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跪着的木余。 “你有什么要说的?” 人好好的,怎么会在养元殿消失? 中午都去做了什么? 为什么回的容馨殿而不是养元殿? 这些话祁许没说,木余却诡异地知道祁许问的是什么。 养元殿内,只在门边点了一盏烛火,室内光线暗淡。 被床上纱幔阴影覆盖的祁许,面容更是看不真切。 木余看不清祁许神情,惯常装糊涂。 “小的就那么走出去的啊。可能是侍卫大哥们没有看到我。出了养元殿后,小的在皇宫里随便逛逛,就逛回了容馨殿。” “因为太困,小的就回去睡觉了。后面的事,皇上您也看到了。” 祁许对木余的说辞未置一词,许久,才起身,缓步走到木余身边。 木余这时才看到了祁许面上的表情。 阴沉,可怕,似即将要来狂风暴雨的黑沉天空。 祁许手指掐着木余的下巴,逼迫他抬头。 “那你又如何解释,冷殿少了一具尸体。” 木余身子一颤,瞪大了眼。 他竟然知道了? 把尸体放入冷殿,与运出冷殿的侍卫,不是同一批。 这些侍卫平常不相见,也不会相互询问。 少一具尸体,不会有人发觉。 木余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有想到祁许在发觉木余没有在养元殿后,专门派人去了冷殿查看情况。 这一看,就发觉上午木余杀死的人不见了。 祁许确定那人没有了声息。 小东西要这人的尸体做什么? 又将尸体藏到了何处? 小东西骗了他。 这不是祁许最在意的,他在意的是,小东西为了别人,骗了他! 祁许眸中的红色愈深,嘴角扬得越高。 “你这是占着朕对你的宠爱,为所欲为啊。” 手指由下巴,缓缓上移,移向红润的唇,又来到坚挺的鼻梁。 心中的渴望在叫嚣。 是他! 不要放开他! 让他彻底属于你! 祁许这人,历来就是随心所欲。 想要,就要得到。 从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触碰开始,小东西就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本想着小东西是内侍,身体有残缺,人年纪还小,尚未开窍。 祁许难得考虑着小东西的心情,克制着自己,想要慢慢来。 可是小东西不听话,心里竟然还想着别人。 为他人收尸? 呵! 既然如此,就狠狠占有吧。 人,属于了他,心,也迟早属于他。 他会让小东西以后的嘴里,只谈论他,心里,也只有他。 祁许轻轻一笑,在木余耳边呼出一口气。 欣赏木余的脸,迅速爬上红色的绝美风景。 “小东西,这就害羞了?后面才是重头戏呢。” 木余瑟瑟发抖,心中已经开启了国骂。 暴君在线变态了,太可怕了。 眼看祁许的手,已经跟他的衣服做起了斗争,木余再也顾不上隐藏,掏出张黄符,趁祁许不注意,贴在了祁许背上。 符箓贴上的瞬间,祁许不动了。 木余松了口气,正要挣脱开祁许,却见祁许慢慢地伸手,将背后的黄符撕了下来,拿在手中。 “这是什么?” 木头符竟然失效了? 木余惊讶地张开了嘴。 那吃惊的模样,在祁许眼里可爱得让人想要咬一口。 祁许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一做就停不下来。 许久,才用极大的恶意志力停止。 完事后,祁许舔舔嘴,意犹未尽。 “比早上的鸡汤还甜。” 木余怒了,脸色有些狰狞。 敲了个木鱼的! 去你的比鸡汤甜! 他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就这么被个变态给啃没了?? 大佬不发威,真当他是小菜鸡呢。 他接连掏出一沓黄符,也不管是什么,全贴在了祁许的脸上。 燃烧符、水球符…… 符箓一起在祁许身上绽放,想必盛开的烟花还要绚烂。 木余嘴角得意的笑才勾起,就看到祁许用手一扯,这些符箓,犹如废纸一样掉在了地上。 木余歪头,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符箓们,怀疑人生。 他的符箓,竟然全部失效了! 他真的就是吴城子道长口中说的,小菜鸡本鸡吧。 木余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中。 祁许手上的动作却未停。 三下五除二,木余已经被剥了个干净。 这回,轮到祁许怀疑人生了。 木余竟然不是个内侍! 木余跟祁许的构造一样。 祁许有的,木余一件不缺。 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只有巨大的狂喜,涌满祁许的心口。 不顾木余的挣扎,祁许将人紧紧锁住。 “你是我的!” 炽热而又霸道的宣誓,让木余的心狂颤。 “去你tm的我是你的!” “本大爷是自己的!” 木余大叫一声,突地主动仰头,对着祁许的唇,亲了上去。 又狠又用力。 嘴里弥漫着血腥味,祁许才知道已经破了皮。 祁许不在意,甚至十分愉悦。 小东西主动吻他了。 那愉悦直达心底,让他忍不住如傻子一般咧开了嘴。 “我喜欢你的主动。” “很快你就不会喜欢了。” 木余露出诡异的笑,随即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御医!快宣御医!” 怒吼充斥整个养元殿。 心慌蔓延。 最重要的东西,好像悄悄远离。 这一刻,祁许感受到了无边的恐惧。 郭御医来诊脉后,给出了与上午相似的结果。 身体无碍,惊吓过度。 祁许挥退所有人,在床旁等着人苏醒。 月上梢头。 殿内的烛火燃烧过半,床上的人儿,终于睁开了眼。 祁许的笑才涌上脸庞,倏地僵住。 眼前的人儿,似乎不一样了。 祁许看着他从床上慌忙滚落,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没有先前看见他时的欣喜,反而不断升腾起暴虐之意。 祁许拧着眉,两指强硬抬起跪地之人的下巴。 同样的一张脸,脸上都是畏惧之色。 祁许没有先前触碰他时的欣喜与情不自禁,有的只是嫌恶。 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人昏了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望着跪地之人,祁许双眸愈渐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