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轻微哼了下,你忍得了么?” 要不,吃完这次再开始减肥?”叶紫小心翼翼的瞥了向晖一眼。 丁辰大笑。 向晖摸了摸叶紫的头发,但笑不语。 丁辰见两人情意绵绵,目光胶着,轻咳一声,要不,我先撤吧?” 叶紫回神,摸摸发烫的脸蛋,菜都没动多少,你吃完再回去整理行李也来得及。”她还在天宇公司时,去青岛出差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所以对航班一清二楚,丁辰难得想忽悠她一回都不成。 吃饱喝足,打道回府。 叶紫执意要看丁辰的车先开走,丁辰只好取了车缓缓驶离,从后视镜看去,男的英俊,女的温婉,很相配的一对璧人。 回到家,满室清冷,她给裴子墨留的字条依旧摆在空dàngdàng的餐桌上,甚至连位置都没有变过。 丁辰收拾好行装,从卧室里拖出一只小型的拉杆箱,又一次看到那张孤零零的纸条时,她上前将它揉成一团抛进废纸篓里,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家门。 青岛明显比上海更加寒冷,冰冷走在充满异国情调的大街上,寒风似能透骨。 因为事前工作准备的很完善,所以这次的合约很快就签了下来。回程的航班是晚上九点,时间尚早,丁辰便决定去酒店附近的海边走走。 丁辰裹紧大衣,穿过熙攘的马路往栈桥走去,冬日明媚的阳光下,近海的水面泛着金色的光泽,长长的栈道因为天气原因,游客稀少。 少是少了点,却也不算荒无人烟。登上回澜阁楼梯,丁辰惊讶的发现二楼窗口站着一名穿黑色大衣的男子,他望着大海深处,修长的身形沐浴在绚烂的阳光下。 丁辰在与他相悖的窗边停下,望向粼粼大海,冰冷的海风带着水汽,将她的长发chuī散,寒风呼啸而过,刮的脸生疼,不一会就被冻麻了。 她伸出双手覆住双颊,一阵qiáng风恰好刮过,把她头上戴着的一顶薄呢贝雷帽chuī了起来,她呀”了一声,急忙回头去看,只见帽子被风带到那名黑衣男子身上,遇到阻力落在他的脚边。 黑衣男子半蹲下身体,捡起帽子,拍掉上面的灰尘,微笑着递给丁辰,你的帽子。” 丁辰呆呆的看着他,一时间竟忘了言语。这是怎样出色的一名男子,帅气和俊朗已不足以来形容他。 他跟裴子墨完全属于两种类型的人,他身上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飘然出尘的儒雅气度,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显其高贵的神采。 那人见丁辰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微微蹙眉,重复道:小姐,你的帽子。”他索性上前一步,把帽子伸到她面前。 丁辰脸一红,马上接过帽子,不好意思的说:谢谢。” 男子却看都不看她,转身径自走了。 真是个傲慢的家伙,丁辰撇撇嘴,不过也不能怪他这种态度,自己还不是无礼的瞧了人家半天,他一定是受够了别人这种无礼的目光。丁辰戴上帽子,裹紧大衣也走出了回澜阁。 她慢慢踱回酒店,Starbucks温暖的店堂里飘来阵阵咖啡的香味,走进店门,直到站在柜台前菜感觉冻僵的身体稍稍回暖。 您好,请问您要什么?”服务生热情的问道。 叶紫对焦糖玛奇朵情有独钟,丁辰老和她在一起,也逐渐受其感染,不过今天她想试一试青岛Starbucks的卡布奇诺。 她刚要开口,旁边有人大声叫道:小心!” 站在她身旁的一位女士身体晃了晃,缓慢倒下,撞在前面刚买了咖啡的一名男子身上,他手中的杯子没能拿稳,顺势倾翻在丁辰的大衣上,只一瞬间,她的右手臂几乎整条浸湿。 店堂内顿时一片混乱,晕倒的女士被人放平在地上,服务生找来gān净的毛巾让丁辰擦拭身上的咖啡渍。幸好是冬天,衣服穿的多,滚烫的咖啡并没有伤到她的皮肤,她一边擦着大衣,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刚才将咖啡泼到他身上的男子,此刻他正蹲在地上照顾那名突然晕倒的女士。 丁辰低低一笑,原来是刚才遇到的那名男子。难怪无论他做什么,身上的光芒总是让人难以忽视。 有没有通风的地方让这位女士躺一下?”男子抬头问服务生,初步诊断下来,她患的应该是急性脑梗塞,在等救护车的这段时间,最好让她侧躺着,以免她呕吐导致气管堵塞。” 服务员赶紧照顾昏迷的病人。 男子这时才有心思顾及到别人,当他看清楚是丁辰时,一愣,面带歉意的的微微躬身,真是抱歉,你的衣服我会帮你拿去清洗的。” 不用了。”丁辰淡淡而笑。 男子略一迟疑,时间不会太长,大约一天就够了。” 丁辰只是笑了笑,我今晚就要回上海,衣服我拿回去gān洗,没关系的,你不用介意。” 那你方便留个电话给我么?我到上海再联系你。” 这人还真是坚持不懈,丁辰迅速笑了笑,从名片夹里抽出一张给他,他默默记住后,找出笔在名片背面写下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递还给丁辰。 我的名片没有带出来,这是我的电话,等到时务必联系我。” 好吧,我会的。”丁辰接过名片,沈奕尘三个字遒劲有力,一如他轩昂的气度。 这时救护车赶到,他挑挑眉,我想我必须跟医护人员说明那位女士的情况,失陪了。” 丁辰忙道:你先忙吧,沈先生。” 返回酒店房间,丁辰将湿漉漉的大衣脱下,此刻才感觉到一丝心疼。这件MaxMara是裴子墨送给她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礼物,浅灰色的金色双排扣中款大衣,羊绒的料子修身保暖,每次谈判或者签约她都会穿着,感觉信心百倍,这也一直是她的幸运衣服,没想到会惨遭飞来横祸。早知道会这样,就是打死她,她都不会穿这件大衣。 她用毛巾将被咖啡泼到惨不忍睹的袖子小心包起来,把大衣仔细叠好放进拉杆箱,取出她的羽绒服换上。大衣现在是来不及清洗了,只能等回到上海后再送去专柜试试,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得救。 飞机上,丁辰取出写有沈奕尘手机号码的名片,也不得不赞叹他的心思慎密。如果是他自己的名片,很可能已被丁辰丢弃,但谁会把写有自己名字的东西随便乱扔呢。 她留意到当时沈奕尘用的是万宝龙的笔,也不知道他是否看出她身上的大衣其实价格不菲,清洗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最重要的是,这可是裴子墨送她的礼物,她最珍惜的东西,可不能就这样被毁了。 哼哼,丁辰愤愤的想,实在不行就要他赔一件。 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丁辰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门,意外发现客厅的灯大亮,地板上躺着一只半开的旅行箱,仔细辨认才认出那是裴子墨的东西。 浴室里穿来哗哗的水声,丁辰默默放下行李箱,打开,拿出大衣,掀开毛巾,白色的毛巾已被染成咖啡色,灰色衣袖皱巴巴的,不由心疼的蹙紧眉头。 这衣服怎么了?”不知什么时候,裴子墨已经从浴室走出来,刚洗完的头发还在滴着水。 不小心把咖啡泼在了上面,”丁辰唉声叹气道。又指了指裴子墨的旅行箱,你也出差了?” 去了趟日本,走的时候你正好不在,今天刚回来。你也去出差了?” 丁辰点点头,是的,我去了青岛。”她垂睫,不自在的说:我……先去洗澡了。”她直接从拉杆箱里取了衣物往浴室去。 辰辰。”裴子墨叫住她。 丁辰回头,疑惑的看他。 我想你了。”裴子墨望进她的眼里,认真的说。 丁辰淡淡嗯”了一句,走开了。 浴室里温暖湿润,水汽氤氲,裴子墨沐浴后的气息将她萦绕其中,她像是中邪一般,不断想起方才裴子墨所说的话,我想你了……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丁辰在镜子上勾画着他的名字,心底幽幽叹息:我也想你了。 第二天上班,丁辰一直觉得头昏沉沉的,还不断的打喷嚏,似乎是感冒了。她给叶紫打去电话,告诉她中午的时候把茶叶和鱼片给她送去。 叶紫惊讶道:你怎么不让裴子墨带给我,还要亲自再跑一趟?” 丁辰的声音闷闷的,你不是一向和他不对盘的么?” 叶紫哑然了。 其实,是我忘了。”丁辰耸肩。 叶紫对她表示无语。 午饭后,叶紫和丁辰一见面,就惊呼:你是不是病了?脸红成这样。” 丁辰摸摸额头,确实比平时烫一些,她一直以为是空调温度调的太高的缘故。 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下午别上班了。”叶紫伸手探向她的额头,立刻吓的缩回手,担心的说道: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丁辰连连摆手,她平生最怕的就是打针吃药,我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你去忙吧,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