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惯着,可不紧张怎么的! 之前还好,面对陆江月,大宝也大义凛然,虽然挠人不对,但大抵都是目不斜视的。 眼下,可不是就是“吃里扒外”了吗? 那是殿下唯一金贵的猫啊! 殿下是吃味了! 嘿嘿,榆钱想着想着,忽然回过神来,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榆钱才反应过来,“殿,殿下……” 柏靳看他,“把那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抱回来。” 榆钱诧异,“殿下不是不喜欢睡觉的时候,大饼在一旁闹腾吗?” 柏靳:“……” “知道了,殿下,我马上就抱大宝回来。”榆钱径出了屋中。 柏靳莫名想起昨日跟着大宝,见大宝跳进赵暖怀中的模样…… 马上就要离开长风京中了,十余日路程就会到滨城。 出了滨城就不算长风地界。 手脚健全,怎么都能跑了…… 柏靳缓缓放下书册。 *** 马车停在东宫外,禁军撩起帘栊,贵平下了马车,当即有内侍官迎上前,“公公,殿下在殿中等公公,让公公再晚都去。” 贵平沉声,“茂竹在吗?” 内侍官颔首,“是,茂竹公公一直在……” 闹这么一出,还恶人先告状,再留不得茂竹这个人了,始终是祸患。 贵平一面入内,一面朝一侧的内侍官道,“把云陶叫来。” 内侍官应是。 贵平快步去了寝殿,果真寝殿外值守的亲信快步迎了上,“公公,茂竹在殿下跟前哭诉,公公小心。” 贵平脸色阴沉,“我知道了。” 内侍官这才让开。 都已丑时初了,殿中还灯火通明,贵平入内时,见茂竹跪在殿中,李坦在看奏折,听到他脚步声,李坦才抬头。 但不是看向他,而是看向茂竹的,“人来了,你自己说要怎么办?” 贵平微怔,就见茂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朝他跪了过来,如果贵平没有躲开,茂竹就抱上了他双腿,“贵平公公,贵平公公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饶了小人这次吧,一个耳光不解气,您再打一个,两个不解气,您就一直打,打到解气为止!呜呜……” 贵平不由皱眉。 虽然不知道茂竹为什么这样,但他一定不会这样;他如果这样,就一定会有问题。 贵平退开,皱眉,眼中厌恶,李坦都尽收眼底。 贵平沉声道,“不是要我饶你,是殿下。才出了赵国公的事,朝中上下多少双眼睛都看着殿下这处,你把人往绝路上逼,你安得什么心?” 茂竹赶紧道,“是小人的错,小人自己擅作主张,去了离院,想试探废太子的动静,怕他暗地里存有心思……” 贵平打断,“你这是试探吗?” 李坦眼神微妙,但没吱声。 茂竹也始终没有往李坦身上说,依旧道,“小人真的只是想试探废太子……” 贵平恼意,“试探就是让人捏着他的嘴,往嘴里灌东西吗!殿下是东宫,你是东宫的人,你做什么,在旁人看来都是殿下要做的。你这个时候灌死废太子有什么好处?让旁人诟病殿下吗!” 李坦脸色越渐难看。 贵平字字句句仿佛都打在他脸上一般。 茂竹余光瞥了瞥李坦,继续道,“贵平公公教训的是,是小人思虑不周,任凭贵平公公责罚,日后小人无论做什么一定先问过公公一声,断然不敢再自己动作,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茂竹朝他磕头。 贵平拢眉,转眸看向李坦的时候,见李坦神色里已经带了几分不爽利。 贵平心底澄澈,茂竹是特意的。 从离开离院起,茂竹就想好了怎么脱身。 茂竹去离院是殿下的意思,茂竹做什么也都是殿下授意的,茂竹这么说,无疑是当着殿下的面,说日后即便殿下让他做什么,他也要问过他的意思再做。 这是当着殿下的面,借他打殿下的脸。 贵平看他。 茂竹继续磕头,“公公,小人再也干了。” 贵平攥紧掌心,他知晓,收益茂竹的人是殿下,如果眼下继续追究茂竹,他同殿下会离心;但茂竹这个人,太阴险狡诈,他在殿下身边多一人,都会给殿下多带风险。 他早前就不应该留他……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贵平冷声,“你不敢?你不敢的事还少吗?” 茂竹和李坦都似愣住。 贵平沉声道,“谁怂恿的傅载时以大理寺的名义上折子,让殿下进退两难?” 李坦看向茂竹。 茂竹惊慌道,“贵平公公,小人不知道,贵平公公,小人真不知道!” 贵平继续道,“那我再问你,赵国公呢?谁逼死的赵国公?” 这次轮到李坦皱眉,“贵平。” 李坦明显不想再次此事。 贵平看向李坦,李坦沉声,“茂竹去离院是孤的意思,他行事没有分寸,孤会责罚,之前的事别提了。” 赵国公就似一道刺,他宁肯陷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