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难受。wodeshucheng.net 她知道她不该再为他这样的人而心痛,可是…… 她真的很难受。 在刚到里昂的时候,想到自己可能是被林初晨设计而对他产生了误会,她是那样的懊悔和难受,原想要主动打电话给他说清楚他们之间的误会,却得知了他已经跟林初晨结婚…… 那时候的她真的痛苦万分,但她知道,他不可能来找她了,而她也不可能再出现在他的世界,打搅他的婚姻…… 直到傅思澈的人找上她。 她不相信那个人对她说的话,即使那个人将她跟傅思澈曾经在一起谈话的视频播放给她看…… 然而,那个人仿佛知道她不会相信一样,拿出了更有力的佐证,那就是应彦廷伤害她姐姐的证据。 那又是一段视频,视频拍摄得不是很清晰,但她可以清楚地辨析出视频里的那个人就是应彦廷。 她跟他同床共枕这么久,她不会连他的身影都认不出来…… 在酒店的房间里,应彦廷坐在沙发上,他的手边执着一杯红酒,双腿交叠。 房间里不甚明亮的光将他的脸映射得十分的阴骇森冷,他冷眼睇着倒在血泊里的乔杉,没有吩咐一旁的盛华叫救护车或是对姐姐进行急救。 姐姐的血在不断地涌出,沾染了一整片地板…… 他就这样冷眼旁观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出声命令盛华…… 下一秒,她清楚地听到他熟悉的声音下达命令—— 这点血,还不足以让她醒不过来。 盛华听到他的指令后,蹲下身子对姐姐做了什么…… 由于盛华是背对摄像头的,她看不清楚,但等盛华起身后,她看到姐姐头部和手腕上流的血更多了…… 她无法相信自己所看见的,她犹记得那一刻她发了疯似得想要赶出给她看这段视频的人…… 然而,在她将那个人赶出房门后,她的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开始闪过一些片段。 再然后,她的头有些痛,趔趄得身子都站不稳…… 门外的人冲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坐在了沙发上。 她渐渐失去了意识,在迷迷糊糊中,她看到那人手里拿着一个钟表在跟她说话。 之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全都是她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谈话的画面。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的脑子里突然拥有了一段完整的回忆。 这几年她一直很疑惑她怎么就忘记了大二那年有长达半年的回忆,直到醒来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的那段回忆是被人催眠封存了…… 而她记起了梦境中跟她谈话的那个年轻男人,他就是傅思澈,当年也是她主动找上他的。 她实在不敢相信脑海里所存在的事实,她居然在四年前就认识傅思澈,而且她四年前就和傅思澈一起商量着对付应彦廷,甚至应彦廷伤害她姐姐乔杉的视频和应彦廷联合林益阳伤害‘起鑫’的证据都是她提供给傅思澈的。 她不敢相信,怎么都不敢相信,她甚至怀疑她此刻才是被那个催眠师给催眠了…… 但这个催眠师显然已经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催眠师于是又给她看了一段视频。 而在这一段视频里,她看到了她自己主动要求傅思澈之后找人替她催眠…… 她这才知道,原来此刻存在于脑海里的回忆都是真的,她甚至清楚地记起了她在戈林度多酒店看到姐姐倒在血泊中的画面,而且当时送姐姐去医院的人是她…… 原来她是为了报复应彦廷对乔家和姐姐的伤害而去找傅思澈的,原来她故意让傅思澈放出她跟傅思澈有联络的饵,就是要应彦廷来接近她,原来她故意让人催眠忘记自己对应彦廷的仇恨,就是要自己单纯的出现在应彦廷面前,原来她要应彦廷喜欢上她,这样她就能够留在他身边,找到机会对他实施报复…… 她知道他肯定会喜欢上她的,因为当他得知她和傅思澈有联系后,他肯定会设法接近她,而年轻、善良、美丽、单纯的她,势必会是他黑暗世界里出现的一抹光…… 只是她没有想到,应彦廷居然那样警觉,直到四年以后,待确定她和傅思澈的确只是偶然才交上朋友的,他这才找上她…… 巧合的是,天天刚好病了,爸妈去找他,正好给了他一个合理接近她的理由。 可是,她认为这样的巧合是根本不存在的…… 因为应彦廷是那样心思缜密的人,他岂会没有准备就闯入她的世界,他想要利用她,或许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在设计。 这个眼睁睁可以看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实施放血的恶魔,他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小孩子的性命? 或许他两年前让天天“患病”,就是为了让自己在两年后可以合理地接近她…… 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 她为了报复他,不惜潜入他身边,而他为了利用她找到傅思澈,不惜把她留在身边,在这场看似为了挽救孩子而存在的关系中,他们都不单纯…… 只是,她没有料到,她的计划导致他伤害天天,她为了报仇,导致这个无辜的孩子被拖了下来…… 因此,在时至今日自己已经站在赢面的这一方,她要送他去地狱。 为了乔家,为了姐姐,为了天天…… 她对这个恶魔,绝不会有一丝的犹豫。 更多的泪水从她的眼角溢出,渐渐沾湿了整个枕头。 .......................................................................................l..................................................... 天还没有亮,应彦廷仍旧睡得很熟在她身边,她蹑手蹑脚起了身。 在起床的那一刻,她连一刻犹豫都没有,也并没有转头去看他一眼,便去了婴儿房。 婴儿房门里有佣人二十四小时照顾着孩子,在看到她来后,正打盹的佣人顿时清醒过来,挺直身子,恭敬地喊她,“乔小姐。” 她对佣人做了个嘘的姿势,跟平常一样,微笑着,没有架子地对佣人道,“你下去睡吧……我来照顾孩子。” 她平常也有这个点过来抱孩子去自己的房间,当然她前几天都是故意这样做的,为了就是在今天让佣人合理地看待她这样早起来。 佣人于是没有怀疑的,点头,退出了婴儿房。 她随即将孩子从婴儿床上抱了起来。 孩子真的很可爱,她抱起来的时候,孩子扭了扭小身体,模模糊糊地睁开眼,像是认出她是他母亲后,他又上长长的睫毛,又睡着了。 她低头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小宝贝胖乎乎的脸颊,然后抱着小家伙离开了婴儿房。 她没有再回应彦廷的住所,而是抱着孩子,直接就乘着电梯来到应彦廷的地下车库。 傅思澈派的人就在门口,如果跟应彦廷起了正面的冲突,傅思澈的人会马上涌进应宅,无论如何,应彦廷都不可能将她兜里的“证据”拿回去,无论如何,她会顺利离开…… 是的,应彦廷万万都不会想到,她留在他身边,只是为了拿到她此刻放在包包里的这份证据。 这是她在昨日从他书房里找到的。 她的父亲也是商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凡有成就的商人,都不可能不做触犯法律的事…… 而应彦廷的“君临”,因为是金融集团,更易涉足犯罪。 非法融资,替黑道洗黑钱,偷税…… 随便一条罪名,都可以让他入狱,再加上她日后把她得到的那份他蓄意伤害姐姐的视频证据交予法官,他后半生不说余生都在牢狱中度过,至少二十年他都别想出狱…… 而此刻,躺在她兜里的一个u盘,正是她从他书房电脑里面拷贝来的“君临”替美国黑道洗黑钱的证据。 或许是没有想有人能在他的住所里使坏心,毕竟,他的住所平日里都有人在门口看守,除非是他允许进入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随便擅入,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刻意防范这台电脑,连密码都是很简单就能破译的。 而破译这简单密码对她并不难,她在读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金融,因为以后都要跟数字打交道,她便也学了几招简单的it方面的知识,而破译电脑简单的密码也是她当时学的一项知识,只是她也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破译了这密码。 庆幸的是,他是晚了一天才回来,如果他早一天回来,她就不可能在前天成功破译了他电脑的密码,更庆幸的是,她居然那样顺利就找到了他犯罪的证据…… …… 对应宅没有一点的留恋,甚至脑海里完全没有那个在二楼此刻正熟睡的男人,她坦然地朝应宅大门走去。 应宅的门卫看到她这样早就准备出门,很是疑惑,但因为她是应彦廷的未婚妻,没有人敢禁锢她的自由,门卫随即替她打开了偌大的白色铁艺大门。 当然,应宅的门卫也不是吃素的,看到她这么早抱着孩子一个人出门,门卫随即给管家打了电话。 可惜的是,门卫还没有把电话拨出去,人已经被人打晕了。 来人是傅思澈的人,是傅思澈最得力的下属——奇正。 “乔小姐,上车吧!” 奇正恭敬替她打开了车门。 她的脚步突然间迟疑在了原地,因为感觉到背后突然多了两道烧灼的目光。 奇正也看到了那个人,但训练有素的他,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并无惧怕,他将她护卫在自己的身后,目光与那个人对峙。 一瞬之间…… 奇正带来的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将奇正和她、包括车子,密不透风地围绕住。 她的脸色苍白,这种苍白,远远要比她当时策划逃离他的时候要更加的雪白。 是啊…… 她怎么会想得到,他居然知道她是回到他身边来拿证据的。 如果不是如此,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醒来,因为昨晚在他们入睡之前,当他们情意绵绵地喝着对他们具有纪念意义的红酒时,她在他的红酒里面下了安眠药。 他此刻能够醒来,并且洞悉她的离去,只能说明他由始至终都清楚她的计划。 她那样的震惊,可是此刻她根本无法去思考他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目的的。 在清早的萧瑟冷风中,应彦廷穿着黑色的丝绒睡衣。 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一面…… 阴森诡谲,就像是鬼魅一样。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阴骇的危险气息,那样的高高在上,倨傲自负,丝毫没有往日谦谦君子的模样。 奇正已经挥手,示意自己的手下跟应彦廷的人进行搏斗。 盛华见此情景,也已经挥手示意他们的人上前。 可惜的是,在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刻,应彦廷挥了一下手,阻止了盛华。 他阴沉的目光始终跟她相视,她虽然坦然,却失去了本该有的坚定。 他似乎刻意想要看到她身子瑟瑟发抖的样子,目光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撤离。 她虽然惧怕,却没有一刻在眼睛里透出对他的恐惧。 最后,他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在风中传来,“小蓦,把孩子交给我,我放你走……你得到的证据,我也让你带走。” ☆、第147章 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第147章 从此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他挺拔的身影在凛冽的冷风中散发着幽冷,却在声音里,明显控制着这股危险,耐性地对她道。 盛华听到他所说的,不敢置信。 她亦处在震惊之中,没有想到,他竟会愿意放过她…… 眉心渐渐都拢聚,她与他四目相对的双眸,感到了一丝灼痛。 奇正见到这一幕,附到了她耳畔道,“乔小姐,您无须担心应总的威胁……傅先生交代我们要顺利的保护您离开,我们一定能够做到。” 她的耳边似乎听不到奇正的声音,目光跟他久久的对峙,在空气都好像冻结的时刻,她终于出声冷漠地回应他,“孩子是我的护身护,我若是交给你,我今天就别想走了……所以,如果你的人敢靠近我一步,我一定不会对我怀里的孩子手软。” 她没有想到,在跟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她可以表现得这样的沉定自若,这样的冰冷无情。 “乔小姐……” 这句惊愕来自盛华,一贯冷静的盛华,此刻双目圆瞠。 奇正注视着她的目光也在此刻发生了变化,仿佛很意外她说的话。 “你不会的。”应彦廷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如以往那样深深注视她,“我了解你,小蓦,你是个善良的人。” 他深邃的眼眸,总是那样容易迷惑人。 就像她曾经被他迷惑得,相信他只是一个被仇恨蒙蔽,实则没有坏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