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帝寝宫。 烛火已熄,靠近龙榻的位置打了一个地铺,沙小楼躺在地铺上,两只眼睛瞪的像灯泡, 沙小楼一只手握住从龙榻上伸出的手。 握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一块碎片定金都没收到? 怎么会刷不出来呢?明明先前的碎片是碰到就显示可收集的啊! 难道握手不行?沙小楼回想前两次刷出碎片的时候,自己手的位置,好像都在他胸口上...... 沙小楼纠结了一会儿,最后下了决定,自己又不是不干活,到时候想快速治水,肯定至少要耗费一个角符,不能亏本啊! 她松开龙爪,悄悄抬头朝龙榻上看去,床上的人很久都没动了,应该是睡着了吧? “陛下?你睡着了吗?陛下?”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 沙小楼忍着胸口的疼痛,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掀开纱幔, 毫不犹豫的伸手解开了男人的里衣,两手一扯,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沙小楼轻轻的把手放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发现气运碎片*1,是否拾取?】 【是】【否】 果然! 沙小楼心情雀跃,直接躺在宋智函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胸肌上,一刷出碎片就在心里默念【是】 沙小楼是开心了,宋智函傻眼了。 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 沙小楼说收定金就是要握着手睡觉,他肯定不信啊,自然不可能安心睡着,他心里怀疑这个女人会在晚上做些什么。 所以当沙小楼询问他是否睡着的时候,他没有回应,就等着沙小楼下一步的动作, 沙小楼掀开纱幔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猜对了,沙小楼果然是想刺杀自己,就在他想出手的时候,他发现沙小楼竟然在解他衣服! 难道她也是太后派来效仿陈妃的? 不对啊,上次如果不是她来打断,陈妃说不好已经得手了,且太后派来的必定是会在后宫有名分的, 为以防万一宋智函运功感受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被下药。 他安安静静的躺着,想看看沙小楼到底要干嘛。 一直等到一只略带凉意的小手落在他的胸口上,然后身边一沉,沙小楼躺下,就再无动作了。 宋智函微微睁眼,月光穿过纱幔落在沙小楼脸上,此时她唇角勾起,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宋智函随即皱眉,难道她是真的需要靠自己庇护? 这个想法刚刚升起,胸口上的手就捏了一下,瞬间打断了他的思绪。 宋智函险些发出声音,瞬间涨红了脸, 呸!无耻!下流! 果然还是采花贼!身为女子竟然随意触碰男人身体,伤风败俗! 宋智函闭上眼,想压下心里的烦躁,可是闭上眼以后,胸口的触感更加明显了,明明那只手是微凉的,但是被触碰的地方却像是放了块炭火似的。 沙小楼一晚没睡,她刷了一晚上的碎片。 宋智函也一晚没睡,心里骂了一宿女流氓。 清晨的时候两人都扛不住,睡着了。 赵德贵站在殿外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陛下还没叫人进去伺候,该不该进去叫陛下呢? 想到昨日自己就是因为没提醒陛下被罚了一个月俸禄,赵德贵下了决心,今天可不能再犯了。 赵德贵几步上前,先在殿外低声道,“陛下,寅时六刻了。” 殿内没有动静,赵德贵轻轻敲了下门,然后推门进殿,站在外间隔着几道纱幔再次开口, “陛下,寅时六刻了。” “嗯,进来伺候吧。”声音有些沙哑。赵德贵朝殿外招招手,几个宫女端着水盆、托盘、龙袍走了进来。 赵德贵则亲自进入内殿,准备帮陛下拉开床幔。 才进内间,赵德贵就看到了地上的地铺,心里正觉得奇怪的时候,床幔掀开了,他家陛下两眼发青,面色憔悴的出来了,床榻上还躺着一个睡的迷迷糊糊的宫女...... 赵德贵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太后这么狠吗?都害的陛下半年不能人事了,还给陛下下药?看给陛下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他护主心切,怒火上头,直接冲上前拽着沙小楼的胳膊就往床下扯, “大胆贱婢......” 这下近距离看到沙小楼的脸,赵德贵才发现,此人正是昨日那个刺客、妖女!想到妖女,他抓的更紧了,生怕这妖女会妖力大发伤了陛下。 “赵德贵!放开!”宋智函面色不太好,沙小楼的存在他现在不想让别人知道, 原本外间的人被纱幔挡住是看不到里间床榻的情况的,没想到赵德贵会不懂规矩直接出声训斥, 现在外面候着的宫女都知道沙小楼的存在了。 赵德贵眨眨眼,松开了沙小楼,陛下一大早为啥这么凶?难道是有起床气了? 沙小楼迷迷糊糊的,她作息向来规律,熬了一宿,现在实在没精力和眼前的公公计较,“什么时候了?” “寅时六刻。”宋智函回答。 “那我再睡会。”沙小楼收回胳膊,缩回床榻,卧成一团。 宋智函朝外间走去,赵德贵震惊的跟了出来,“陛下,她是.....” “她是什么?”宋智函停下看赵德贵,赵德贵突然想起先前陛下已经宣布刺客死了,他本能摇头,不敢再说。 “从今日起,就由这几个宫女负责乾清宫里所有的事,没有允许不得踏出乾清宫一步,”宋智函边由宫女伺候更衣边下了命令。 赵德贵嘴上应是,心里更震惊了,陛下这到底什么意思啊?封锁消息,金屋藏娇? 宋智函洗漱穿戴好,推开呈上来的银耳羹,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德贵,朕说了今早不吃银耳羹,办事不利,罚一个月俸禄。”然后一甩袖子,去上朝了。 赵德贵风中凌乱, 陛下什么时候说不吃银耳羹的? 陛下不是最爱吃银耳吗? 难道他又做什么事让陛下不开心了?? 德贵不理解,德贵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