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温苓在院子里勤奋练剑,刚开始还好好的,可眼看着要到正午了,她愈发心慌起来,最后扔下剑朝姜苍苍跑去,却见对方正悠哉地喝着茶。 “师父!您怎么还这么清闲!三日之期已到,这都正午了,我爹还没来呢!” “才正午而已,急什么。” 怎么能不急呢!她爹不是好人她是清楚的,若师父赌输了,她爹肯定会想无数残忍的法子对付她,还有那个恶毒的长姐,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姜苍苍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摇头道:“修炼玄术要心平气和,怎可这般心浮气躁。” “师父!” 温苓还想继续说,这时一个下人走来,恭敬地行了个礼:“姜姑娘,温熊将军来访,说是要见你。” 姜苍苍毫不惊讶:“带去正厅。” 她平淡地起身,往正厅走去,只留下温苓在原地傻愣着瞪眼。 “我去,还真来了啊?” 片刻后,温熊走入正厅,温苓原本还一脸严肃,看到来人的模样后差点笑出声来。 “三日不见,温将军怎么好像……憔悴了些?” 姜苍苍话中带笑,温熊则是一脸涨紫。 并非是被气的,而是肿的,也不知为何,他的一张老脸肿得跟猪头似的,甚至鼻血还挂在脸上没来得及擦干净,整个人狼狈不堪,哪里还有一个将军的样子。 温熊干笑了两声:“大师就别说笑了,前几日是我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大师您,您一早就算出我府上不祥,我却没信,以至于这三日吃尽了苦头。” 自从那日姜苍苍离开,他家就跟中了邪似的,当天晚上院里就着了火,将库房烧了大半,第二日他夫人又发现他在外养有外室,又哭又闹,整得府里鸡犬不宁。 这些还都是小事,今早,他像往常一样在书房喝茶,那房梁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砸了下来,正中他脑门!要不是他有功夫在身,当天府里就能吃席了! 就在刚才,有消息称宫里要来传旨,吓得他连滚带爬地往这里跑啊!鬼知道这个节骨眼会听到什么旨意! 他是真怕了啊。 “大师!您是高人,可一定要帮帮我啊!这才三天我就半死不活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死在这儿不可啊!您都不知道这三天我有多惨!所有不顺心的事全砸过来,您看我白头发都多了不少,太要命了啊!” 温熊急得都快跪下来了,顶着一张猪头脸哭天喊地,实在滑稽。 姜苍苍笑了笑:“我也很想帮将军,可我道行低微,无能为力啊。” 温熊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行了:“怎……怎么会无能为力呢?不是您让我三日后来求您吗?” “我是说你三日后会来求我,可没说我有法子帮你破劫,若是三日前我还能试上一试,现在嘛。”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把温熊劈了个外焦里嫩。 他瘫坐在地,竟是直接流出泪来:“怎么这样啊!难道我温熊就逃不过这一劫吗?温家这么大的家业,难道要亡于我手吗?爹啊!娘啊!儿子不孝,守不住这个家,儿子对不起你们啊!” 姜苍苍:“……” 你们家爱哭的毛病是遗传吗? 看着对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姜苍苍十分嫌弃,也懒得逗他了。 “别急啊,我不过同将军开个玩笑罢了。” 温熊一愣:“玩笑?” “是啊,不好笑么?” 好笑吗!!! 重得希望,温熊是不哭也不闹了,焦急地说:“那就请您赶快施法,帮我破了这劫吧!我温家上下一定感激不尽啊!” 姜苍苍答道:“要想破这劫,首先你得知道自己为何会有此劫,你这一族皆是将门显贵,乃是祖上积德,所以这一辈形成气运降临在你的孩子身上。” “你育有两女,却独宠嫡女,虐待温苓,让她过了十几年的苦难日子,而你的嫡女则被宠成掌上明珠,甚至欺辱自己的妹妹。” “要知道气运也讲究阴阳平衡,你一宠一欺,自然失了平衡,温媛儿又总是欺负温苓,导致气运相斥,这可就将你祖上积的德全耗光了,自然也就形成孽气,开始反噬。” 说着,姜苍苍故作叹息状:“若不是三日前我揍了温媛儿一顿,暂时控制住了阴阳平衡,你都不用等三日后来求我,直接七日后头七了,我如此良苦用心,你却不懂,哎。” 这一顿输出唬得温熊是一愣一愣的,就连旁边的温苓都听傻了。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啊?” “……” 废话!当然是假的。 她看出来了,这家人不光哭是遗传,脑子也是遗传的。 “你若不信,大可将温苓接回去,好生对待几日,看看是否有好转,若我所言有假,再来找我问罪也不迟。” 温熊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我信!大师的话我怎么会不信呢!” “苓儿啊!是爹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爹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待你!凡是媛儿有的,爹一分都不会少你!苓儿,跟爹回去吧,让爹好好补偿你!” 温苓表情冷漠。 若是早几年,听到对方这么说,她会感动得泪流满面,可如今她早已看清了对方,所谓的补偿,不过是为了气运罢了,这个父亲,对她根本没有一丁点的父女之情。 “我已拜了师父,那个家不便回去了。”她冷冷道。 温熊霎时就急了:“怎么能不回去呢!你要是不回去,我们温家上下可就要继续倒霉了!你忍心吗!大师!您劝劝她啊。” 姜苍苍悠闲地喝了杯茶:“温苓,跟他回去。” “师父!”难道师父不要她了吗? “既然从我这里学了本事,就用自己的本事去打别人的脸。” 这次温苓明白了,喜笑颜开:“是!我听师父的,这就随我爹回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