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小时候长得不一样了?!” …… 这二月天的春寒下,只是将何肆的衣服扒光,何花竟出了一头细汗。 何花手法轻柔,小手虽然有些粗糙,但还是具备着少女独有的柔软。 在热水里烫得暖和和的小手隔着一块棉布按在何肆身上,让他拘谨的同时又感到一阵舒适。 何肆这几日在刑部大牢中身心俱疲,一回到家,紧绷的心弦放松,顿感无比疲累,本来只是闭眼装睡,结果就真睡过去了。 何花听见何肆传出均匀的鼾声,擦拭更加小心,不敢将其吵醒。 看着何肆一身淤青,左肩还有一块结痂的刀口,何花满眼都是心疼,不知不觉就流出泪来,动作愈发轻柔。 过了一会儿,何叶推门进来,见到姐姐跪坐在炕上,正给赤条条的何肆擦着身子,瞬间满脸通红。 何花连忙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何叶连忙挪开视线,将新衣服一递,蹑手蹑脚地退出了房间。 屋外齐柔关切问道:“叶子,我看不见,你和我说说,小四他伤得怎么样?” 何叶摇摇头,说道:“他光着身子呢,我没眼看,不过他睡着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娘你就别担心了。” 何叶说完,就回灶屋忙活去了。 再过一会儿,何叶刚做完饭,何肆的房门打开,荷花端着铜盆走了出来,里面的柚叶水已经变成淡红色。 齐柔听到女儿出门,又问道何肆的情况。 何花善意欺瞒,安慰道:“没什么大事,只是些皮外伤,不过他好像累了,睡着了。” 齐柔从何花手中接过血衣,和何四入狱时穿的那一身衣服放在一起,打算明日一早去河边一同焚烧掉。 齐柔柔声道:“饿了吧,饭好了,咱先吃饭。” 何花点点头:“我给小四端去。” 已经坐在桌上的何三水直接说道:“让他睡吧,我们先吃,吃完再去料理他。” 何花不敢反驳。 何三水这几天因为何肆下狱的事情一直神色阴沉,一家人都不敢去触他的怒火,生怕遭了骂,要说家里谁最怕他,当然是她何花了。 今天何肆出狱,何三水终于是不再沉着脸,但他身为一个杀人过百的刽子手,他只要不笑的时候,都吓人。 何叶端出饭菜,母女三人入座,今天的菜色并不丰富。 没料到何肆会突然出狱,何叶仓促间只蒸了些腊肉,配上白菜,又是拿出了过年剩下的关东年货,腌渍的鹿肉和野鸡。 看得出来她很用心在准备了。 何花拿了一个空碗,先是给何肆挑出一部分吃食。 她吃饭很快,没划几口就放下筷子,要给何肆送饭去。 何三水出声叫住了她,说道:“阿花,你先等等。” 何花手中饭碗一抖,抬起头看向饭间一直没有说话的父亲,有些害怕。 何三水抿了一口烧酒,说道:“阿花,你来家里也有十多年了吧。” 何花轻声回道:“有十三年了。” 何三水点点头:“咱们何家今年来不太顺遂,小四他更是进去了一回班房,沾了不少晦气,我想着要不就挑个好日子,让你们成婚,也好给家里冲冲喜。” 何花闻言呆若木鸡,满脸羞红。 何三水继续说道:“这些年我也攒了些银子,只是这回小四出事,搭进去了不少,本来是打算在隔壁胭脂巷买间小院,等你们结婚后搬出去住,现在看来,只能买间不带院子的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