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虎彻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他要带着鬼切的骨灰回去,将这一次调查的结果整理成档案,再去让情报部门去搜查一次。kanshuchi.com 这些日子以来那位隐藏在暗中,将人狼和鬼切生命夺走的未知能力者已经充分的说明了他的危险性。 对于一个擅长七千米超长距离的能力者狙击手,对于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对他来说,恐怕也只需要勾一勾手指头就可以轻易解决掉吧? 如果放任他在继续在基金会的视野之外继续活动,恐怕会产生不可测的后果。 鬼切的‘哀哭之剑’已经被他夺走了,一把‘天启级’的武装,对于任何一个能力者结社来说都是重要的资源,绝对不可能任其流失在外。 所以,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都必须尽快的查明‘未知人’的身份,如果可以接触或者吸纳的话,那便许以重利,如果不能的话,恐怕就…… 在后面,姚虎彻沉默的思索着其中的关系,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在前面,奥莉薇娅忽然问道:“卢什么时候死的?” 姚虎彻愣了一下,如实回答:“八天之前。” 奥莉薇娅忽然扭过头,认真的看着姚虎彻:“凶手真的是鬼切么?” 姚虎彻沉默着,最后还是缓缓点头:“没错,可惜他已经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不,通过这些日子鬼切的行踪,至少说明了一点。” 一瞬间,奥莉薇娅的眼睛眯起来:“传闻中,卢飞铁私藏了一部分‘世界树’的传闻,恐怕是真的吧?” 姚虎彻诧异的看着她的背影,摇头说道:“不知道,这个传闻我们就连消息的源头都查不出来。况且,就算不是的话,奥丁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因为那场‘手术’?”奥莉薇娅忽然笑了起来:“看来传闻多半是真的了。” 姚虎彻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第五阶段的能力者命纹剥离和武装拆分……也只有他能够做到了。” “所以他死了。” 奥莉薇娅似乎满不在意的说道,不顾姚虎彻隐含愤怒的视线,低头口袋里抽出一包细长的女士烟。 犹豫了一下,她没有点燃,只是衔在嘴唇之间低声说道:“可死因却恐怕未必这么简单吧?” 在人潮之中,魁梧的姚虎彻走在奥莉薇娅身旁,皱起眉头。 “什么意思?” “二十多年前的‘莫克非勒斯之日’,当时基金会讨伐了叛逆的使徒奥丁,将其囚禁。奥丁本人所拥有的神明级攻击武装——冈格尼尔和辅助型武装‘世界树’被卢飞铁和他的妻子通过手术剥离,就连命纹都被截断了三分之二以上…… 现在看起来,第五阶段的使徒级能力者中最强的是奥丁,可是最惨的也是他呢,算了,活该的家伙也没什么可怜的,咎由自取而已。” “好了,正义打倒了邪恶,魔王的武器被用来作为制衡全球力量的天平。接下来的几年里,基金会搜罗了不知道多少天启武装连接在世界树上,让它扎根在亚空间的混沌之流中,遍及全球……一方面是试图封锁奥丁当年开启的‘混沌之门’,另一方面,恐怕也对各国抱有警戒的想法吧?” 姚虎彻沉默了,在人潮之中静静的倾听者奥莉薇娅的声音。 “通过世界树穿过‘混沌之门’,并以其‘同化’的能力,来进行亚空间的操纵……异能者的核武器?唔,真是不错的想法。” 奥莉薇娅停顿了一下,露出冷漠的笑容:“可惜,基金会直到在几年前,计划进行到最后阶段才发现,世界树的核心竟然是残缺的。 唔,倒不如说,它的核心只有原本的三分之一,最重要的一部分,竟然不翼而飞?” 一瞬间,姚虎彻陷入呆滞:“普朗琴科从没有说过。” “他当然不会跟你说,所有的计划内容都是永不解封的绝密,那个老头子可是一个字都不会说出来的啊。” 奥莉薇娅笑了笑,踮起脚拍了拍姚虎彻的肩膀:“不过我告诉你就无所谓了。” 姚虎彻呆呆的回想着记忆中的信息,低声问:“基金会怀疑那一部分核心在卢飞铁的手中?” 奥莉薇娅扭头看着他,认真的问:“除了亲自取出世界树的他……还能有谁?” 姚虎彻沉默了,他忽然想起几天之前那一辆擦身而过的漆黑轿车,还有车里那个傲慢的侧影。 卢飞铁的死真的只是一次单纯的复仇么?背后难道真的有基金会在推动?还是说又是那个人的计划? 姚虎彻的心中乱成一团,习惯性的点燃一根烟卷,半响之后才低声说道:“公主殿下,这些事情,你不该告诉我的。” “我愿意告诉你,就说了。”奥莉薇娅看着他严峻的神情,忽然笑了起来:“好了,任务结束了,你们应该离开了。” 姚虎彻半天之后才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不了,告诉普朗琴科,我要休年假了。”奥莉薇娅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挤了一下眼睛:“中国会是个好地方的,不是么?” 看着她少见的女孩样子,姚虎彻终于还是无奈的笑了起来,他已经猜到了她想要做什么,低声说道:“如你所愿,公主殿下。” 在基金会中,有人叫她猎人,也有人叫她暴君,只有为数不多的老人看着她长大,愿意微笑着纵容她的叛逆,称呼她为公主。 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在姚虎彻还有普朗琴科他们的眼中,她都是当年那个顽皮的小姑娘。 再一次听到了熟悉的称呼,奥莉薇娅走近看着他,怅然的抱了他一下:“保重,姚。” “那么,再见了。”姚虎彻后退了一步,将阿蛇身上的东西转交给奥莉薇娅。 目送着他们远去,奥莉薇娅带着罕见的笑容低语:“再见。” 第六十六章 平凡或者不平凡的夜晚(下) 同样的时刻,周离躺在床上,忽然听到了手机发出短信的铃声。拿起来之后才发现,是来自那个熟悉的复杂号码,莫洛丝。 ‘刚刚收到鬼切死亡的消息,恭喜。’ 周离看着屏幕上的短信,眉头挑了一下,笑了起来,回复道:“约定完成,别忘了酬金。” 很快,手机的屏幕再次亮起:‘委托完成,按照我们的约定,五十万我收下四十万,你应得的十万会在凌晨之前到你的账户上,这次亏死了。’ 看着信息,周离的眼角忍不住抖了一下,回复:“抛掉三十万运费,你什么都不做就净赚十万美金,这还亏?” 回复很快到来:“风险投资,收益大一点不是很正常么?况且只赚了一点面膜钱而已。” 看着这条信息,周离的表情复杂异常:十万块的面膜……你家面膜是钻石的么?! 他沉默了一下,回复道:“有个问题,为什么帮我?” 很快,莫洛丝的信息再次到来,言简意赅:“想知道?六十万美金告诉你。” 周离强忍着不去捂脸叹息,果然……这个女人已经钻到钱眼儿里了啊! 没有等周离再次回复,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上面显示着:“鬼切死了,我们之间的协议就到此为止了,如果你还想知道点别的什么的话,姐姐我也很难办的啊。” 周离笑了起来,手指按动键盘:“不用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帮助我,但还是应该谢谢你的。” 在海的另一头,莫洛丝看着周离的回复,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么诚恳?是不是想要趁机拉近距离,跟姐姐发生点什么?” 周离看着莫洛丝的回复,表情忍不住抽搐起来,这个女人又开始调戏自己了啊! 还没有等他回复,莫洛丝的信息再次到来:“算了,我果然还是对小弟弟不感兴趣。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周离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的手机了,果然向这个女人这么诚恳的道谢就是完全的错误啊。 就在周离无语中,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莫洛丝的信息再一次亮起:“还有,接下来的日子里,请继续多多惠顾。” 看着屏幕上的讯息,周离无奈的笑了起来,低声自言自语:“一定。” 不再回复她的信息,周离转而点开了另一个号码,思索良久之后在信息里写道:“老板,家里的事情搞定了,明天就去上班。” 卢家的事情终于解决,但是周离却还要继续吃饭,他已经快要半个月没有上工了,这样下去,恐怕老板的脾气再怎么好,也会被开除吧? 虽然说,杀掉鬼切之后,周离收到的钱基本可以保证接下来几年之内不愁吃饭,可是莫名其妙那么多钱来源不明也是个问题啊。 再说了,老板对自己也不错,给还是大学生的自己这么多工资,在卢家出事儿之后还在这么忙的旺季批了周离这么长的假期,这个时候去把工作辞掉的话,周离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只是请了这么长的假,回去难免要被那位属狐狸精的老板姐姐调戏一把了…… 周离想了半天,还是一咬牙就把那条短信发了出去。晚上十一点,正是那位狐狸精姐姐活动的时间,回信的速度也出乎预料的快,三分钟之后手机就再一次震动起来。 ‘子衿姐’:“明早十点钟来我办公室报道,晚一分钟,扣你工资。” 看着信息,周离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语气啊,真是,工资都被扣光了谁还去啊……” 虽然是老板,但是周离印象里的狐狸精姐姐总是懒洋洋的靠在办公室里的椅子上,永远都像是没睡醒,下面的人偶尔迟到或者是出了什么岔子都不是很苛刻,‘扣你工资’的口头禅每天都会说,可是真正被扣了工资的却没有几个。 要不是她当时拍板招下了周离,周离现在可能还在哪个快餐店或者超市里当勤杂工吧? 不再去回复,周离关掉了手机,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在静谧的夜色之中,他感觉到一种久违的轻松和安逸,连日以来所积累的疲倦似乎都在此刻从四肢百骸中渗透出来,令他越发的困倦。 短短的几天,对于周离来说却漫长得像是好几个月,期间的事情也令他的心神一直紧绷,不断的在寻找着真相或者是敌人,在准备战斗的同时却又在随时恐惧着敌人的袭来。 每一次离开家门的时候,他都隐约的恐惧着无法回来,却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发生了很多事情,明白或者不明白,清楚或者不清楚,这些事情都如同沉重的砖石堆积在他的心中,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而现在,他终于久违的轻松起来,恨不得立刻沉沉睡去。 “总算是结束了啊。”他低声呢喃着,靠在枕头上,闭上眼,带着久违的轻松沉沉睡去。 …… 同样的夜空之下,中国和日本之间,波澜暗涌的大海之上,阴郁的天空中响起阵阵惊雷。 海潮在低沉的雷鸣之中越发的波澜起伏,漆黑云层中隐约有狂暴的电光在闪烁,一阵阵寒冷的海风从遥远的天空尽头吹卷而来,宣告着风暴即将来临。 在阴郁漆黑的天幕和暗流激涌的海浪之间,一艘白色的货船在匆忙的进行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最后准备,而在它的侧舷上,用红色的油漆涂着一个‘七海物流’的醒目标志。 好几个披着黑色雨衣的魁梧船员扛着沉重的物件不断穿行,在船长的指示下匆忙的将甲板上的东西用线缆固定好。 就在船头,有纤细的人影披着同样的黑色雨衣,对着卫星电话低声的说着什么。呼啸的疾风掀起她从帽檐下面露出的黑色长发,在空中飘飞不定。 海浪拍击在船头,水花飞溅而起,在甲板和空中流淌着,但是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排开,无法触碰都那个貌似脆弱的身影。 她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如同凛冬,要将一切触及的东西化作冰霜。 船员在路过她身旁的时候礼貌无比的绕开路,不去打扰她和电话之中的交谈,偶尔有见过那个背影真容的年轻男人悄悄的抬起眼睛看她的背影,然后再恋恋不舍的继续回头干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身影挂掉了电话,从雨衣的兜帽下面露出白皙的侧脸,抬头看着天空之中的云层。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一丝温和的微笑,低声呢喃:“那个家伙,做得不错嘛。” 回答她的,是天空中震怒的雷鸣。 不知何时,天空中的云层越发的阴郁,黑色的狂潮已经从天际的尽头掀起,暴风雨即将在下一刹那即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