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柳相然你怎么脸红了? 众臣听到许烁的这话,眼睛珠子都瞪得圆溜溜的! 真是……岂有此理啊! 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柳相然“自荐枕席”! 柳相然听到许烁所言,先是一惊,然后一愣,微怒道:“不可!” 她明显是慌乱,所以声音极高。 甚至压过了窃窃私语的群臣。 大家表情古怪。 怎么感觉…… 柳相然今天不大对劲儿…… 说你生气归生气…… 你脸红个啥呢? 似乎是感觉到众人目光汇聚在自己脸上,柳相然更加尴尬。 她俏脸酡红,清了清嗓子,道:“此言差矣!” “朕以女子之身登临帝位,承载极阳,就算后宫无主,不至于使国祚阴阳失衡!” “立后之事,日后再议!” “众卿先行退去罢。” 柳相然端起茶杯,掩盖银牙咬碎的后槽牙。 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真是丢脸死了! 许烁这奸贼,那些大臣不就是说了他那么亿两句,竟然用朕来做挡箭牌,以此反驳! 还说什么……让朕去娶了他? 真是无耻之尤! 旁边的周筠儿陪伴在柳相然左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许烁这狗贼! 厚颜无耻! 登徒浪子! 主意都打到陛下身上了! 若不是今日众臣环绕,自己定要他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周筠儿瞟着许烁的眼神煞气渐生。 若是眼神能杀人,周筠儿早就把许烁杀了千万次。 许烁全然不在乎,甚至心里还有点小爽。 看向几个神色不定的大臣,又嚷嚷道:“呀?还不走呢!看来大家觉得本王说得很有道理嘛,是不是准备恭贺本王即将封后了啊?” “你!” 大臣们顿时一噎。 现在,走也不是,不走更不是! 毕竟他们这一次最大的目的——把自己家子弟塞入柳相然后宫之事还没达成。 让他们现在离开,自然是一万个不乐意。 但柳相然的语气却愈发森冷:“众位爱卿需要朕再把话说一遍么?” 她此时已经调整过来了。 但心中的局促却不减反增。 为了掩盖这种局促,她的语气中满是杀气,似乎一言不合就要让人掉脑袋。 下面的众臣彻底闭嘴。 不敢说。 怕死。 稀稀拉拉的告退声依次响起。 许烁在人群中,不屑地看着心有不甘的臣子,大步挤了出去。 可还没走两步,身后响起清冷的声音:“摄政王,你给朕留下来。” “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许烁此时背身,所以没看到柳相然脸上的迟疑。 等他转身,柳相然就已是面若寒霜。 许烁心中一凛,努力板着脸,道:“本王句句属实!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柳相然眼中情绪讳莫如深,道:“以后莫要如此。” “退下吧!” 许烁还觉得纳闷儿。 这女人搞什么鬼? 啧啧,这反应,害羞了?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看着柳相然脸上的寒意,许烁可不敢再出言挑衅。 而且刚才对大臣们的一顿输出,道尽风流才子龌龊事,也是很消耗体力的! 尤其嘴皮子,都快磨出火来了! 还是得回去泡个澡。 背过身,许烁逃一样地跑了。 开玩笑,如芒在背,可不是盖的。 没看见周女官的眼神么,好悬没把他当场吃了! 一路飞奔到寝宫之后,许烁命人打来热水。 脱掉朝服,躺在木桶中。 许烁忍不住看了铜镜一眼。 这流畅的肌肉线条…… 这雄厚的本钱……咳咳。 感觉也不差啊! 柳相然那天晚上居然敢这么嫌弃自己。 “她难不成喜欢那种大肌霸?”许烁摩挲着下巴,表情略显古怪。 不过下一个瞬间,许烁抖了个激灵。 “不对劲儿!” 我怎么会因为柳相然那家伙的喜好深思熟虑这么久! 许烁都想直接给自个儿一大耳刮子。 我又不是要当面首! 尽管柳相然那身段儿容貌确实当得起艳冠天下…… 但……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沉迷于女帝美色! 不过…… 许烁又想起了柳相然今天拒绝自己时那雷厉风行的模样。 要是柳相然真地抗拒自己……嘿嘿嘿…… 那岂不是给了自己一个把柄拿捏她! 只要她以后敢甩锅、pua、画饼,自己就直接让她娶自己。 …… 竖日。 皇宫书房。 宦官尖细的嗓音响起:“边关八百里加急来报!” 一疲惫不堪、风尘仆仆的玄甲小将快步进来,见到柳相然,便单膝跪地。 “说!”柳相然冷声道。 “因大齐屡出奇招,许长游许将军被逼进荒城,战线被迫拉长,战事日益胶着,归京了了无期,且粮草军备吃紧,尤以盐荒为最!” 柳相然面色微变。 这大齐乃是大梁邻国,其境内多山岭,多矿藏,武风颇盛,大齐当今的皇帝齐惠皇更是好大喜功,穷兵黩武,几次发动对外战争,欲图蚕食大梁。 许长游于边关,抗击的主要便是大齐边军。 其实大陆之上,除却大齐,还有位于草原的游牧部落北莽,以及处于南海附近的蛮人聚落南蛮。 至于扶桑等小国,实力是不如大梁大齐等国的,也极擅长见风使舵。 柳相然心中电转,又立刻说道:“即刻召集文武百官!共议此事!” 旁边的宦官立刻领命退下。 与此同时,午门。 左丞相正与他那一脉的朝臣交流,正当此时,宦官快步过来,面色略显焦急。 左丞相眼中闪过冷光。 看来,柳相然已经知道盐荒一事了! 他与身边的几个重臣眼神交流,迅速前往宣政殿。 一刻钟后。 柳相然高居主位,众大臣恭敬侍立。 “……大致情况如此,不知,各位爱卿有何想法?”柳相然沉声道。 兵部尚书邱泽率先说道:“陛下,盐荒一事,需从长计议!” 柳相然眼中压着火气:“边关将士为大梁戍边,缺甲胄兵器也就罢了,若让他们连饮食都出问题,朕有何颜面面对他们的一腔热血?” “朕就问一句话,能否迅速调盐过去!” 户部尚书当即跪地,而后说道:“陛下,万万不可!” “不可?”柳相然声音渐冷,“你给朕一个不可的理由!否则,休怪朕治你欺君之罪!” 左丞相弯腰出列,而后说道:“兵部尚书、户部尚书不过只是遵循太祖律令而已,并非不体恤边关将士!” “太祖律令?你们莫不是想说,今年的盐引定额,已经用完了?”柳相然冷声道,广袖下的手掌,都攥紧了。 “陛下圣明。”左丞相的腰弯得更深了。 “荒唐!”柳相然忍不住大喝道。 “陛下息怒!”百官齐齐弯腰。 柳相然目光如电,心中一片森寒。 盐引是贩盐的凭证,为了避免贪墨,以及节省盐业资源,太祖时期,规定盐引是定额发行的。 时至今日,哪怕是人口变动,也是在年初定下盐引数量,然后依照数量发放。 多一分,不可,少一分,也不可。 柳相然也知道,这些大臣搬出这律令是什么意思,无非只是在整自己罢了! 可,他们却是拿边关将士的性命作为凭借! 柳相然的心中,已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