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海面上方的夜空,星辰璀璨。 “你要干什么啊?”池雨初问。 “你说呢?”盛熠压着他的双手摁在枕边,“对我负点责吧,这是你先招惹我的。” “对不起,啊……”感觉到背后被什么抵着,池雨初哀叫了声,委屈地抿紧了嘴巴,他双手被压着,一只滚烫的大手隔着毛衣,压在了他的腰上,也压制着他根本不够看的挣扎。 他听到了皮带扣被解开的清脆响声,然后那根皮带沉重地落在了地毯上。 几小时后,“日落海鸥”号的吸烟区,盛熠背靠着栏杆,微偏着头,左手笼着风,右手上的打火机清脆地按了声,点燃了唇间的烟。 “嫂子呢?”骆新踱过来,提着只包装精巧的小礼盒,“我给他拿了点奶糖,不知道他爱不爱吃。” “睡着了。”盛熠呼出的白烟消散在风里,“给我吧,我带上。” 他伸手去接。 “我靠,你手怎么了?”骆新问。 盛熠的无名指上有个明晃晃的咬痕,边缘看着渗过点血,伤口还是新鲜的。 “啊……”盛熠像是才看见一般,“啄人了。” “嫂子干的?”骆新了然,笑着揶揄,“你这人,温柔点不行吗?” “挂彩的是我!”说起这个盛熠就烦,“我怎么不温柔了。” 谁家好人做一半喊“救命”啊。 进退两难的,他只能把人嘴先捂上,也不知道是疼了还是爽了,向来乖顺的池雨初把他给咬了。 “啧。”骆新说,“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德行,你就不能多点耐心安抚吗?” “我费那个劲干嘛?”盛熠问。 骆新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说起来,我刚看见单弘那逼了。”骆新弹了弹烟灰,“那眼睛瞪得,啧啧,目光都要黏你们身上了。” “……他怎么了?”盛熠问。 “你不知道吗?”骆新说,“你是真不关心。他以前追池雨初的时候,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好像还跟踪过,结果被你们家截胡了,估计现在他也没想放弃吧,你把老婆看紧点。” “做梦去吧他。”盛熠嫌弃地说,“盛家和池家联姻有内情,没我妈嘴里的那么简单,怎么都排不上他吧?” 就是因为这点“内情”,池雨初才成了他的指定伴侣,他不太乐意被当成交易的筹码,按捺着自己的欲望,对池雨初不冷不热,总觉得沉溺其中,是对某些事情的妥协。 最终还是……没按捺住,妈的。 一块散满了糖霜的小蛋糕成天在他眼前乱晃,勾得他心痒难耐,都递他嘴边了,不咬几口说不过去,管他是不是联姻,是不是妥协,都到了这份上了,他真不想再亏待自己了。 他是没想到,想啃这小蛋糕的人还不少。 “我回去了。”盛熠扔了烟头,“明早见。” 池雨初睡得不太踏实,他屁股疼,腰和腿弯也痛,然后一个翻身惊醒了自己。 嘴唇有些干,他想喝水,于是他睁开眼睛,撑着床坐起来。 池雨初:“啊啊啊啊。” 酸麻的感觉差点让他摔回去。 “啊什么?”刚回来的盛熠听见了,“还不睡觉,你还不够累。” 池雨初推开被子,有点艰难地下了床。 盛熠旁观着他近乎蹒跚地挪到了桌边,站着给自己倒了杯柠檬水。 他的嘴角泛红微肿,后颈边遍布的皆是吻痕,拿着杯子的手腕上覆着几道指印,仔细一看,手还有些颤。 “不坐下吗?”盛熠问,“很疼?” 池雨初迟钝地摇摇头,不是很想谈论这个问题。 烈酒的酒劲还没过,他脑袋还有点发热发晕,不久前那场情事在他脑海中并不清晰,只记得几个比较激烈的画面,比如尺寸不匹配他求饶,以及,他老公为了让他闭嘴,往他嘴巴里塞了几根手指,再往后,他仿佛是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真爱哭。”盛熠说,“我给你洗澡的时候还在哭。” 以至于眼睛到现在都是红的。 池雨初假装没听见,他把水杯放好,挪动脚步往回,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自己。 盛熠把他打横抱起来,几大步走到床边,放在了被子上。 “……谢谢。”池雨初说。 “不客气。”盛熠的嘴角抽了抽。 舷窗边的遮光帘被池雨初拨开了点,这会儿侧躺在床上,他刚好能看见遥远海面礁石上矗立的灯塔。 他累极了,又睡着了。 因为先前那场激烈的情事,房间里还露着点若有若无的暧昧味道,被香薰掩盖着。 盛熠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让明早送药品和衣服过来,他发完消息,放下手机,手刚好碰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是刚才骆新让他给池雨初带的糖。 他颇为不屑地扫了一眼,掂量着盒子拎起来,放到了池雨初的床头。 今晚的池雨初哭得像个丢了糖的小孩,他就破例哄一下好了。 房间里多了个人,池雨初安心了不少,他这次没再中途醒过来,而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一睁眼,瞧见了枕头上放着的一盒糖果。 “嗯?”哪里来的。 他把糖果盒拉进了被窝里,动手开始拆,弄出轻微的声音。 “你还真是喜欢这些小孩的东西。”旁边有个声音嘲讽道。 “大人的东西我也喜欢的。”池雨初轻声反驳。 比如,他就很想攒钱建个水族馆。 盛熠顿了下,瞧他的目光有点复杂。 “呜……”一只手搭在他腰间,给他翻了个面。 四肢的酸疼一下子袭来,唤醒了昨天的记忆。 他的安全屋里并不是空荡荡的,而是住了只会叼人会欺负人的狼。 他很害怕,可是,又难以自控地想寻求庇护。 他局促不安地动了下,招来落在他身后的一巴掌。 “趴好。”盛熠不耐烦地说,“……这到底怎么用的。” “我吗?”池雨初指自己。 “?我说药!”盛熠把说明书翻得哗哗响,“这到底一天用几次……哦,找到了。” “免得你发烧了麻烦。”盛熠说。 “我不会麻烦你的。”池雨初想躲回被子里,“能不能不要……” 醉酒时残缺的记忆告诉他,那种钝痛过后近乎恐怖的快感,短时间内,他的某个地方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你躲什么!”盛熠搭了条腿在他小腿上,把他圈住,“很快,别哭!” 这哭包的眼泪根本分不清是不是真心,盛熠选择全部无视,按着人里里外外地涂好药。 池雨初好不容易被放过,太阳已经往天顶走了好一大截。 海岸上,游艇展会还在继续。 “要不要出去透透气?”盛熠问。 “你想着出去玩就自己去。”池雨初抱着双膝,坐在床头,看起来有点气呼呼的,“我现在走不动。” 盛熠:“……” 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