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估计是我爸让他这么干的。2023xs.com原话肯定不这样。”他靠在椅子上,看葛棠心不在焉的神情,犹豫着扣上了安全带,“全北京姓贝的都有数,敢吓唬我的,没别人了。” 葛棠猜道:“那家饭店的老板?” 百岁也不甚确定,“听板二的意思是。” 板二就是刚那两位朋友中劝百岁别砸场的那个,他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胡同串子,对这北京城里的人事如数家珍。 葛棠沉默片刻,追问:“那人跟你们家做一样买卖的?” 百岁没回答。 葛棠问完也知冒昧,遂不再开口。 结果没两分钟,响起了百岁的呼噜声。 “商语。”葛棠念这个陌生的名字,再看那熟悉的人,一抹笑在唇边漾起。 有人酒后乱性 就连葛萱都快忘了百岁儿的学名了,听到商语二字一愣,被妹妹鄙视之后很不甘心地辨道:“他们同事都朝他叫百岁儿,我好像还是有一次替他去交手机费,才知道他叫什么的。” 葛棠疑惑地翻翻眼睛,“那真奇怪,怎么他爸的朋友会朝他叫商语呢?” 葛萱也在翻眼睛,不过她思考的是另一件事,“你好好的,怎么陪百岁喝酒?” 葛棠对答如流,“路上遇到的。” 葛萱将信着。 像是成心猜穿葛棠的谎言,百岁这时候打来电话。 葛棠正在洗碗。葛萱帮她把手机拿过来,一看来显,“看,是不是又找你出去喝?” 葛棠说:“估计是要车。”心想他上一场还没醒呢,喝什么喝? 百岁果然很配合,一接通就问:“我车呢?” 他嗓门很大,葛萱捂嘴偷笑。 葛棠瞥她一眼,一本正经地对百岁撒谎,“你自己开回去的问谁呢?” 百岁直说不可能,又说:“我都吐到人事不懂了,怎么可能找着家?” 葛棠擦擦手接过自己的手机,边向客厅走去边跟他逗贫,“别不信,还真就是你自己开回去的。我说要开你不用,把我按在副驾上也不让下车。我这一路提心吊胆的。” 百岁冷笑,“我要有那体力昨天就不可能让你走,直接把你办了,看你还跟不跟我这儿撒谎撂屁儿的。” 葛棠面无表情,“那你以为你昨天放我走了吗?我告诉你,你惹祸了。” 手机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葛棠故意大声说:“不信问葛萱,我今天早上一身酒气地到她们家的。” 被点名的人在旁边呵呵拣笑,因为葛棠很明显在造谣。她早上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在外过夜的痕迹,还化了简单的妆,说是下午要替geo送一个客户去机场。 百岁那边看不见葛棠的装扮,只是直觉地不相信她的话,“这种事我能不记得?” 葛棠用他自己刚说的话解释,“都吐得人事儿不懂了,你能记得什么啊?还推卸责任呢!我怎么就认识你了?悲剧。” 葛萱听得不安,心说这俩孩子怎么越唠越下道? 百岁倒是直想笑,“姐姐,我不是吐了您一身吧?” 葛棠对他的机灵忍俊不禁,“我可是等商场开门新买条裤子才敢出门的,回头给我报了,689。” 百岁笑着划价儿,“现在商场都打折。” 葛棠说:“打折那是我起早运气好,你得给我按全价走。” 百岁沉默了一下,“……里里外外,你这赶趟早市儿回来,倒一手还赚了。” 葛萱佩服得不行,跟江齐楚说:“这种逻辑的对话,也就能在那俩人精之间正常进行吧,换个人都得答歪了。” 葛棠是第一次到百岁工作的4s店,天热,所有人都在室内吹空调,大中午的也没人出来试驾。 进到空旷的店里,一眼就看见百岁,正倚坐在引擎盖子上给一对男女讲车。见她进来,举手招呼了一下。 另外几个员工见葛棠开着样车来,以为是百岁的客户,也没太关注,只客气地端了杯水让座。 葛棠想像不出百岁这样蛮横的人做销售,很好奇,走近了听他说话。 待售的是一款大红色车子,明显是替那女的配备座驾。男的不怎么吭声,一直是那女的在杀价,市场买菜的劲头。 百岁极有原则,“那价儿不行,我要给卖了上头得抽我。” 那女的撇嘴道:“得了吧。你们卖车的那么有钱,少赚点儿匀给我还不行吗?我一家庭妇女又不挣钱。” 男的在旁边吃吃笑。 百岁一脸诚肯道:“卖车的赚钱?您要给我一百块钱,这车我都不卖了。你们都以为能赚多少似的,现在淡季,价儿多实啊,抓紧买吧。真的,说话就涨起来,不信您就跟这儿再磨会儿,保不齐一个电话过来,这价儿您都开不走了。” 他边说边偷着冲葛棠眨眼,对眼前一单生意胸有成竹地不专心。 几分钟后拜托了同事带客户去办付款手续,自己则半拥半推着葛棠到一边坐下,拿起倒给她的水一饮而尽。 葛棠小声说:“宝马也这能这么砍价儿。” 百岁抹了抹嘴,习以为常道:“嗯哪,老霸道了。” 葛棠噗哧一笑,“为什么我看你卖车好像在威胁人家呢?” 百岁得意,“那你没看错啊。” 葛棠无语地把钥匙递过去,“走了,拜拜。” 百岁客气极了,“别别别,来都来了,让你就这么回去多不好意思,一块儿吃个饭吧。” 葛棠朝logo墙下方那块硕大的表盘努努嘴,“这吃的什么饭?” 百岁说:“下午茶呗。”说完自己呵呵直笑,“靠,多小资啊,走吧。吃完看场电影,晚上我领你喝酒去。” 这一套标准行为下来,代表的意义太丰满了。葛棠彻底呆住,连路也不懂走了。 空旷的大厅里,其他人也都听到了百岁这番话,纷纷张望私语。 迎面进来一个管事儿样的男人,没听见百岁的话,打招呼似地问:“哪儿去?” 百岁本可谎称带顾客看车,偏偏嘿笑一声说:“搞对象。”搂着葛棠出门。 险些把那位领导撂一跟头。 葛棠上了车才想起来说:“我下午替geo去机场接人,你自己看电影去吧。” 百岁系上安全带,把辫子从身体和椅背间挑出来,“我给你当司机。晚上换你侍候我。” 明知他是成心说歧意话,葛棠还是不受控地邪恶了,脸皮充血。 百岁偷着观察她反应,咭咭大笑,“我是说你给我当司机,今儿晚我指定又要喝多。哈哈你想什么呢……”抬了食指戳她颊侧浅浅梨窝,“嗯?想什么呢?坏人~” 葛棠警告,“我吐你一身血噢!” 客户刚到,晚上理所应当安排饭局。 葛棠将人送进酒店,订好了餐位,通知geo位置顺便请假。她知道自己开口,geo一定允假,故意在电话里多说一句:“您要是不方便过来,我留这儿也行。” 惹得百岁爷很不快活。 晚上葛棠跟百岁去了他们家在京经营的小酒吧。 酒吧开在几所高校之间,出入尽是学生,也有附近办公楼的白领,客源比较单纯。百岁说在外地的买卖,单纯点儿好经管。 葛棠疑惑道:“这店子是你经管吗?”看他开车过来绕了几圈才找着,也知道不常来。 百岁皱着两道眉毛,例行公事晃一圈,“走,喝酒去。” 葛棠扭头看酒架上瓶瓶桶桶,“这不就是喝酒的地儿吗?” 百岁讪笑,“这儿不好玩,我最不爱来这儿。”指着台上的乐队和周围疯狂舞动的学生,如坐针毡,“也不知嚎的啥,也不知蹦的啥,震得我这心慌。” 那群学生也都二十岁上下,同他年龄相仿,却让他一语打成两代人。 葛棠笑不可遏,“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百岁说:“你说对了。”想一想又说,“主要是昨儿的板二他们,你也见着了,瞅就是心脏不太好的主儿,我怕他们受不了这刺激。” 葛棠问:“你今天也是约了他们?” 百岁摇头,“出去找个地儿现提溜就赶趟,都没什么正经营生的。” 葛棠看他跟吧台打过招呼,正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不太确定的低呼,“百岁儿?” 百岁转身看看。 “真是你这小子!怎么跑这边儿来了?”对方四五个人,清一色雄性,见到葛棠很兴奋,“这美女谁啊?” 他身后有人咦声道:“长得好像葛萱。听江哥说葛萱她妹来了,不会就是她吧?” 葛棠略一思索,“你们是江哥的同事吧?” 百岁斜她一眼,并不高兴她反应这么快。 葛棠接下来也明白了,自己确实不该表现太热情的。江齐楚手下这伙人,可不像他本人那么有深沉,非但看不出百岁根本不想跟他们喝酒,硬拉着拼成一桌。就连反复强调要开车的葛棠,也给按下来一招灌了。 饶是百岁心情相当不赖。葛棠还一直担心他会翻脸,结果他左一杯右一杯喝得很尽兴,不到仨小时,出酒吧就开飘了,搭着葛棠肩膀开骂:“那几个小爷儿是不是小时候骑大鹅摔过啊?跟旁边儿桌那俩学生崽子三勾搭两勾搭抱一起去了,你看见没有小棠,再他妈喝下去,他几个就能当众骑上。” 他这话说得糙,可那些人的作法,也当真非得一个糙字来形容。葛棠跟着骂道:“再一次证实,你商百岁儿认识的没一个好人。” 百岁对她的指责很反感,“那是江子的朋友。” 葛棠理所当然道:“那我也不能说江哥认识的没一个好人啊?那不把我自己骂进去了吗?” 百岁十分佩服她这份随时随刻都保有的警觉。“姐姐,您上辈子反特让人灭了,这辈子得找回来是不?” 一路踉跄的二人,钻进出租里相继迷糊。葛棠不认识路,遇上一司机又是新手,绕来绕去不上道。 葛棠被计价器上的数字刺激回几分神智,推推百岁,“你醒醒,告诉他怎么回家。” 百岁躺在她腿上敷衍,“东四环。” 又二十块钱转下来,周遭愈发陌生,葛棠真急了,指着内视镜上的计价开关,“你把那表给放下来。” 司机岁数不大,最多不超过二十岁,估计是夜里替大人出车,找不着路也心虚,被葛棠一说快哭了。 百岁一个激灵,揉着颈子坐起来,“你到底知不知道怎么走啊兄弟?东四环北路你找不着?” 葛棠叹气,“你就支着他直走还是转弯吧,说什么东南西北!” 百岁怪异地看看她,强打精神辨得方向。到葛棠家楼下已是后半夜一点多。百岁跟着下来,司机小朋友收了钱,迅速把车开跑了。 葛棠想说你跟下来干什么啊,这儿不好打车的。 可百岁沉默着跟她上楼的态度,完全就没有打车回去的意思。 葛棠觉得自己再说什么就矫情了。站在房门口找钥匙,开锁的时候手有一点抖。 罪魁祸首还抚着她的背说:“我才发现你脾气好大。” 葛棠只好有一搭没一搭说:“你脾气倒好,那么被灌都不吭声。” 百岁笑:“那不是江子的朋友吗。再说你也替我喝了那么多。”再摸摸她,“谢谢哦,真乖真体贴。” 葛棠拉开门放他进去,随口说:“我那哪儿是替你……”突然欺上来的脸,令她直觉退后。 像是早预料到她的反应,百岁伸出手掌阻止她的后脑与门板接触,也成功将人扣回自己怀里。并没有急于吻下,而于酒气微醺间问她:“小棠你喝多了吗?” 葛棠说:“我有点儿多了。” 他确认,“只是有点儿吧?”再贴近一些,额头相抵,呼吸促迫。 “对。”葛棠点头,一丝的晕眩,“我知道我干什么。” 他急冲冲表示:“我也知道。”狠狠迎上她的唇。 百岁刚来北京那年,十八九岁,与众不同地对姑娘不屑一顾,偏偏结交了一伙视女人为生命中不可或缺之物的朋友。 当偶尔听说百岁快二十岁了还没开过刃,众人都露出卑鄙的困惑和猜疑之色。 所以说,百岁爷的初夜完全是为了男人的自尊而献出去的。 也是喝完了酒,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软乎乎的女人,皮肤很滑,两只手乱摸乱摸的。百岁小爷不谙门道,靠着小时候看黄带的记忆,照葫芦画瓢,一通横冲直撞。那女人叫得要断气。百岁便很满意地缴了枪睡觉。历时一刻钟。 葛棠听完他的讲述,恍然明白身体的疼痛有多冤枉。 她本来以为每个女人第一次都会这么疼,结果自己这半宿遭的竟是无妄之灾。 酒劲儿被挥霍掉,百岁清醒过来,也知做过头了。 他并不急躁,对葛棠却一直很想尝试。手在她光洁的背上抚摸着,无声道歉。 歉意抵不过困意,趴在床上聊了一会儿,即沉沉睡去。 葛棠嘻笑,“你怎么趴着睡呢?好好躺着。” 他嗯声,没什么清醒神智。 葛棠侧过脸贴在他肩胛上,弯着手指,悉悉索索摩描他背上那棵百岁松。 百岁好痒痒,二话不说捉下她不安份的手,连人一起搂过去按进怀里。 一梦达旦。 厚窗帘挡住阴天虚弱光线,疲倦的二人睡起来昏天黑地不知时分。 手机一响,百岁准确地捞起声源,看了看,搁到葛棠颊畔。 皮肤乍与金属外壳接触,葛棠打了个摆子,非常不痛快地按下通话键。 对方听她梦语喃喃很诧异,“你没上班?……啊!今天是周